第295章真相

“小娘子，你可就不要再来找我们了，你安息吧。”

自从发生了上次苏云川误闯无字碑坟墓之后，苏云川白日里都被柳询派过来的那个小丫鬟盯得死死的，也就在晚上装作歇息了的样子之后，才能够悄悄从房间的窗户溜出去，甩掉那个小尾巴。

苏云川实在是觉得那个无字碑坟墓可以的很，在这个大宅院里显得格格不入。所以今天晚上溜出来之后，苏云川又有意地往这边走。

结果在还未走到那片绿草地的时候，苏云川就从藤蔓的空隙间看到了一些很微弱的火光，走近，还能听到一个老妇人在念叨着什么。

苏云川就站在藤蔓后面，观察着那个老妇人，她虔诚或者说是惶恐地跪在无字碑前，颤颤巍巍地将手上撕好的纸钱放到离膝盖三拳距离的火盆里。

这位老妇人是谁？看衣服像是府上的嬷嬷穿的。她口中的这位小娘子，想必是那个无字碑坟墓的主人，但她又是谁呢？

苏云川听得满脑袋的疑惑，这是个时候烧钱纸点香，很有可能今天就是那位小娘子的忌日。

而多日不见苏云川又回家迹象的苏柳氏终于是慌了，跟刘牧兰说她愿意跟他们说出当年的事情了，但必须让苏云川先回来。

谢白石将这个消息递给了苏云川，在柳家老宅有所收获的苏云川也没有再留在柳家老宅了。

回到了苏宅之后，苏云川立马去见了苏柳氏，想要赶快知道当年的真相。

苏柳氏坐在藤椅上，回忆着当年的事情，泪眼婆娑地娓娓道来。

当年柳家的生意做的比现在还要大，但是当时柳家的当家人，也就是苏柳氏的父亲，苏云川的外祖父，并不只是想要做一个商人，毕竟，“仕农工商”里面，商是地位最底下的位置，就算赚了再多钱，也不能获得多高的地位和尊重。

一个小小的读书人，就能把他们贬低的一文不值。

而当年，柳询本来是一直被苏云川的外祖父往秀才那面培养的，这也是为什么苏云川会觉得柳询身上一直有一股很温和的书卷气。

苏柳氏也是被家里人宠着无忧无虑地长大的，但是明明柳询的学识是苏云川的外祖父特意花了很多价钱，请了很有名气的大师教出来的，好多人当时都为柳询的学才折服。

但是在科考时，朝廷却总是顾及到柳询背后那一个商人世家的身世背景，年年扣压柳询名次。

苏云川的外祖母看着家里原本温和开朗的大儿子，因着一次次被打压，逐渐变得忧郁起来，就想着，要劝苏云川的外祖父，不要再逼他了，儿子这么聪慧，就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商人也可以。

苏云川的外祖父却并不这样想，他清楚地知道柳询的本事，他也体会到了弃文从商的艰辛和压力，而且他们家已经把生意做到头了，如果不能往官家走，那他们家就只能走下坡路了。

也就是如此，苏云川的外祖父在走访了京城各个大大小小的官老爷府邸之后，在一天傍晚，他带着沉重的步伐踏进了苏柳氏的院子。

“不！为什么？”

那个时候，苏柳氏已经跟苏云川的父亲相互之前暗生情愫，苏柳氏也暗自给苏云川的外祖母讲过，那个时候，外祖母还十分高兴，因为苏云川的父亲看着是个可靠人。

可那晚之后，苏柳氏就被禁足在家里，不能出去了。

苏柳氏整日以泪洗面，因为一直疼爱她的父亲告诉她，让她要识大体顾大局，让她为了她兄长的前程，嫁给一个达官贵人做小。

做小？

一直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的苏柳氏怎么可能答应，但且不说苏柳氏心里已经有了人，即使是没有，她也万万不可能会去给别人做小妾的，还是一个大她十好几岁的老男人。

苏云川的外祖母也舍不得女儿被这样子作为一个牺牲品给交易出去，但是她哪里能拦得住苏云川的外祖父？

很快两个人八字就算完了，提请上门的媒婆、彩礼样样不少，苏柳氏简直觉得那个时候的父亲已经魔怔了。

后来，苏柳氏还是联系上了苏云川的父亲，在一个雨夜，跟他私奔逃离了这个曾经让她恣意生活的地方。

只是，后来，苏柳氏在嫁给了苏云川的父亲之后，还是忍不住去打听了她逃走之后，柳家发生的事情。

她在听到消息之后，差点当场吐出来。

苏云川的外祖父在发现苏柳氏逃走之后，没找回人，就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个女子，代替苏柳氏嫁了过去，没几日，那个女子的尸身就被送了回来。

竟然是被那达官贵人给玩死了，听说不只一个人。原来那所谓的高官，只是想要逗一逗苏云川的外祖父，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虽然不知道送过去的并不是真正的柳家二小姐，但是他还是把她作为一个玩物，毫不怜惜。

苏云川看见苏柳氏脸上十分深刻的厌恶，这才理解为什么苏柳氏会对外祖家的反应那么大，没想到那个样子看着威严的外祖父竟然做过这样的荒唐事。

之前她将那晚上装鬼吓那位老妇人得到的信息传给谢白石去查的时候，也只是查出了她曾经是苏柳氏的陪嫁丫鬟。

但是，苏云川将整个事情，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这些都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家会出现一个可以召集得了皇家暗卫的玉石。

而且，为什么在苏柳氏跟着苏云川的父亲私奔之后，还能与谢安定下婚约，这其中的种种问题，都还没有合理的解释。

苏云川想要趁着这次机会，向苏柳氏问清楚。

“母亲，关于这块玉石，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苏云川从怀里掏出那块装在锦囊里的玉石，问苏柳氏。

苏柳氏瞄了苏云川手掌心上的玉石一眼，随即收回了目光，冲着苏云川摇头，淡淡地说道：“关于这个玉石，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你就自己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