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自杀

苏柳氏一见到刘牧兰，就叹着气跟着刘牧兰上了码头。

“母亲，是坐了这么久的船，累着了吗？”刘牧兰听见了苏柳氏的叹息，想着苏柳氏身子，关切地问道。

苏柳氏也不好跟刘牧兰说，摇摇头，只是一副心事的样子被刘牧兰扶着上了马车。

等苏云川回来了，刘牧兰就大概知道苏柳氏在叹息什么了。

往日里，在用膳的时候，苏云川还会时不时跟苏柳氏说说话，或者跟苏柳氏一起逗着苏卿卿，平日里再忙也会隔几天去苏柳氏房里，跟苏柳氏闲谈。

可是从柳州回来之后，苏云川很少主动跟苏柳氏说什么，每每都是苏柳氏主动问话，苏云川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地回答，苏柳氏问什么，苏云川就答什么，半点不多说其他的事情。

家里其他人都能感受到流淌在苏云川和苏柳氏两人之间的那股氛围，但他们也着实不好劝。

日子就这样过去，苏柳氏的身体在白老的调节下，一日日变好起来，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是一日日变得沉重起来。

刘牧兰看在眼里，知道两人之间的症结在哪里，但是她身为媳妇，哪里有挑自家婆婆的错处这一说的？

所以，刘牧兰在等着苏云川处理好首饰铺的事情上了马车之后，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起了苏柳氏的状态。

“嫂嫂，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母亲那话实在是伤人，合着我就不能有带着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的本事？”苏云川在上马车看到刘木兰的神情时，就知道她的这位心善的好嫂嫂要对自己说什么。

苏柳氏那时在屋内对苏云川说的话，刘牧兰也在门外听见了，这闺女是不是自己亲生的，苏柳氏这个做母亲怎么能不知道呢？

刘牧兰也觉得，如果是自己母亲这样子否定自己，可能她还做不到像苏云川这样，还能尽心尽力地连夜赶去柳州照顾病重的苏柳氏。

看来苏云川这边，她也是劝不动的。刘牧兰看着吐露了心声后，回到家里又作出一副满不在乎样子的苏云川，重重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这日，苏云川难得闲着，在家里帮着苏梦窗晒药草，刚铺好一栏，管家就找进来，说是外面有人找她，说是她舅舅。

这是外祖家找上门来了？

苏云川首先想到的就是苏柳氏，立即问管家：“你有没有派人给母亲说？”

“老夫人？”管家疑惑地看和苏云川，“因为那位客人并没有说找老夫人，我就没有——”

“没有就好。”苏云川不等管家说话，松了一口气，笑着跟着管家走向前厅，又补充道，“今日这位客人到访的事情，一定不能让老夫人听到任何风声，懂了吗？”

管家颔首，心想着待会儿让下人都注意点。

等到了前厅，苏云川往坐在椅上等她的人那一看，果然之前有过两面之缘的舅舅。

“哎呀，我要见我这小侄女可是不容易，我都去你铺子上找了你几回了，都说你有事外出了，今日本来想着来你府上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的在。”这位不被苏柳氏认可的舅舅一见到苏云川，很是热切，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到桌子上，站起来走到苏云川面前，脸上是爽朗的笑容。

苏云川想起苏柳氏的话，表现得却没有上一次见他那样喜悦了，带上得体的淡笑，伸出手请他回椅子上坐，自己也坐到椅子上，没有什么情绪地问：“不知柳老爷今日来，所为何事？”

见苏云川态度如此冷淡，这位柳家的老爷也是挂不住面子，面上的笑容还是在，但是僵硬了许多，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舅舅这次来呢，是想着有一笔生意，可以跟小侄女你一起合作。”

见他还想往下继续介绍，苏云川却是想都不想地拒绝了，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茶杯口，说道：“抱歉，今日家中事务繁多，恐怕没有多余的精力能跟柳老爷合作。”

毕竟她和苏柳氏约定好了，不能与外祖家有联系，更何妨生意上的来往了。

打发走这位不可相认的舅舅之后，苏云川再三跟管家强调了，不能让苏柳氏知晓今日之事。

哪里知道，她把自家人是防好了，但是她这神秘的外祖家却并不打算就此消失，竟然寻着了苏柳氏出门拜佛的机会，在中途拦了马车，要跟苏柳氏谈话。

苏云川不知道那一日发生了什么，但是那日之后，苏柳氏回到家的时候，十分的沉默，苏云川问起，她也不愿意回答。

傍晚，苏柳氏也没出来跟他们一起用晚膳，苏云川叹息一声，让人做了小食盒，她亲自提着去了苏柳氏的院子。

走到门外面，发现门紧闭着，苏云川伸出手敲了两下，苏云川就看到刚刚还点着的烛火熄灭了，这是不想要跟苏云川谈的意思了？

苏云川冲一旁的丫鬟招招手，把小食盒交给她，又冲门内喊道：“母亲，我给你带了些吃食，你饿了便开门吃一些，不能饿着肚子。”

说罢，又压低声音，在丫鬟耳边说道：“你再等半个时辰，若老夫人还是不愿意吃饭，你就把东西端进去，摆在桌子上。”

丫鬟颔首，苏云川担忧地凝视着黝黑的窗户，随后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不好了！不好了！”

苏云川刚洗漱完，就听到院子里跑来一个丫鬟，惊慌失措地大叫。

苏云川立马走出去，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原来是之前那个丫鬟，听了苏云川的话，等了半个时辰见屋内苏柳氏没有回应，就推门进去了，结果看到苏柳氏刚刚踢翻小凳子，是在梁上挂了一根白绫，是要自缢了去。

这还了得？苏云川立马朝苏柳氏的院子飞奔而去。

冲进门，见苏柳氏躺在床上，捂着脖子咳嗽，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苏云川走过去，拿开苏柳氏的手，看到一圈通红的勒痕，想碰又不敢碰。

“母亲，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