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婉怡:
他……说什么鬼话!
奚婉怡愣了几秒,见他脸上噙着邪笑,一双眸子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脸瞬间就变得如同火烧了一样,“随便你。”她转身跑走。
躺在地上的郝中天等到她身影消失,笑着的脸才变为冷静,缓慢从地上起来,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是脱臼,还是骨裂?
那一跤摔得他毫无防备,又是两个人的重量,砸在地上的时候,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不能伤着。
看她跑的那么快,应该没事。
郝中天忍着胳膊的疼,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把医生叫来。”
接通,“嘉誉……”
“妈妈。”韩嘉誉大声喊道,“妈妈,我想去爸爸公司看爸爸。”
原本一颗欢喜雀跃的心,顿时如同坠入冰窟,脸上的笑也僵住,“看……他?”
原来不是母子连心,而是父子同心。
这个臭小子,郝中天才做他父亲几天啊!就已经比她这个妈妈更加重要了吗?
韩嘉誉丝毫没有察觉到奚婉怡语气里隐藏的醋意和不满,依旧自顾自的道:“妈妈,我听到他们说爸爸胳膊摔了,很严重。看了医生了。”
摔了?
很严重!
奚婉怡脑子里猛地想起那一声沉沉的闷响,原来真的摔得很严重,只不过当时他神色平静,又出言调戏,她才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他没事的。
“医生说让爸爸好好休息,但是爸爸去公司了。管家爷爷说等会儿要给爸爸送午饭,我也想去。妈妈,行吗?”
她眸子沉了沉,良久才开口道,“行。”
“那我等会儿就跟管家爷爷安排的司机一起去。”
“嗯。”
手机挂断,奚婉怡心里闷闷的。
当时,他肯定就已经摔着了,可他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照样上班。
还是和四年前一样,一点儿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把自己当做铁打的人。
……
站在郝氏集团的楼下,奚婉怡仰起头看了看,没想到自己竟然来了。
她,来干嘛呢?
一辆车子停在了路边,韩嘉誉从车里下来,“妈妈!”他跑过来,“妈妈也担心爸爸,所以过来吗?”
“没有。”她瞬间反驳,“我就是……路过而已。”
送饭的佣人拎着食盒出现,把食盒放在奚婉怡面前,“奚小姐过来了,就麻烦您了。”
看着手里的两个食盒,再看看绝尘而去的车子,奚婉怡叹了一口气。
算了。
反正……她本来也是准备要来看看他。
……
郝中天正在处理文件,厉轲接到消息,蹙了蹙眉头,又看看一本正经工作的郝中天,张嘴想要说话,又忍住。
他悄悄走出去。
外面,奚婉怡一手拎着食盒,一手牵着韩嘉誉,韩嘉誉另外一只手也拎着一个食盒。
郝氏的人大概都知道了韩嘉誉的身份,妥妥的韩家小太子啊!
此时,小太子被一个年轻的女人牵着。
此时,小太子正对着这个女人喊——妈妈!
此时,这个女人已经畅通无阻的去了郝总的办公室。
郝氏的员工掏出手机,在公司内网里发了无数的实时新闻。
秘书助理正在检查公司内网,忽然看到了一条又一条的消息跳出来,眨了眨眼睛,脸色瞬间一变。
一下子接受了这么重大消息的姚婷和秘书助理,都有点儿发愣。
厉轲此时从办公室里出来,看了一眼他们,快步过来,“进去吧!七少还在忙着看文件,没吃饭了。”
奚婉怡朝着秘书浅浅一笑,就走进办公室。
只不过厉轲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留在外面。
秘书助理凑过去,小声问道:“厉特助,这个……是谁啊?小少爷怎么叫她妈妈啊!”
“你说呢?”
她说?
秘书助理,脑子里瞬间风暴起来。
这有什么好说的,小少爷叫郝总爸爸,叫这个女人妈妈,郝总和这个女人什么关系,一目了然啊!
“没听说,咱们郝总结婚了啊!”郝总结婚肯定是天大的事情。
厉轲嘴角抽搐两下,别说他们了,就连郝总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自己已经是已婚身份,“他们结婚四年了。”
秘书助理:“!!!”
姚婷:“!!!”
重磅消息啊!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重磅消息,不声不响的郝中天居然已经结婚四年了。
办公室里,郝中天听到声音,并未抬头,“让策划部的把这个策划案拿回去重做……”
“爸爸!”韩嘉誉高喊一声。
郝中天立马抬头,看过去,就见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办公室里,他眼眸从小的移到大的上面去,那个女人垂着头,没有看他,“你们怎么来了?”放下笔,起身走过去。
韩嘉誉炫耀的举起手中的食盒,“管家爷爷说爸爸胳膊摔着了,要吃好东西。我和妈妈就来给爸爸送吃的。”
“我……是路过。”她焦急解释,却又显得太过刻意。
郝中天低沉的声音带着自嘲,“我知道你不会特意过来看我的。”
她说不出别的话了,只能和韩嘉誉两个人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两荤两素再加一个汤。
郝家厨子做的饭菜自然是好吃的。
奚婉怡去看郝中天的胳膊,说实话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你……胳膊……”
“没事。”
“爸爸骗人。”韩嘉誉戳穿郝中天,“管家爷爷说,医生让爸爸不要太过操劳,要休息了。”
郝中天摸了摸韩嘉誉的脑袋,“真没事。没有伤到骨头,这段时间不做重活就行。”他能做什么重活。
手摸着韩嘉誉,话却是对着奚婉怡说的。
奚婉怡躲过他的眼神,“你快吃吧!”
“你们呢?”
“我没吃。这里有我的一份。妈妈……”韩嘉誉有点儿纠结。
“我吃过了。”话音一落,肚子就很不给力的发出了声音。
“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反驳不了他的话,奚婉怡只能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吃完饭,奚婉怡去休息室里给郝中天上药。
他动作极慢的一点儿一点儿的脱下自己的衣服,修长的手指解开扣子,无形之中就透出几分诱惑。郝中天眸光沉沉,撩开自己的衬衣,露出锁骨,肩膀,还有大片的胸肌腹肌。
祸水!
奚婉怡在心里吐槽。
虽然郝中天动作充满诱惑,却又不让人觉得娘炮,几个动作就让人忍不住面红耳赤。
“快一点儿!”
“胳膊疼。”郝中天露出自己的胳膊,一大片吓人的青紫展现出来。
看的奚婉怡身子都不由自主的一颤,肩膀背后一大片的青紫,“真没伤到骨头?”这么吓人。
郝中天背对着她,却依然能听到她话音里在打颤儿,“郝家的私人医生不是庸医。”
奚婉怡拿出药箱里的药,上面已经明确的注明该怎么上药,一手捏着棉签,给淤青出上药。
对面的一大块穿衣镜里,映出她秀眉微蹙的模样。
郝中天眸子注视着镜子的奚婉怡,凉薄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暗深沉,他的手指微微颤动,像是克制不住了一样。“嘶!”
“疼?那我轻点儿。”
他看见她因为他故意的声音,而动作更加轻柔。
果然撩人啊!
郝中天觉得有东西要从自己的心头冒出来一样,震得他浑身都颤抖不已。
奚婉怡上了药,又贴了药膏,“好了。你……”
郝中天猛地转过身,两人距离很近,她跪在床上,他坐在床边。
两人周围弥漫着一股暧昧。
奚婉怡不喜欢这种亲近,想要往后退,郝中天的动作却比她快,一瞬间就拉过她,翻身压在她身上,扣着她的脑袋。
“郝中天,你……唔!”
她的话被全部堵在了嘴里,奚婉怡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人。
郝中天动作狠厉,如同一个闯入城池的将军,肆意掠夺。
奚婉怡挣扎起来,一手扣着他淤青的地方,用力想要迫使他离开自己。
可郝中天仿佛丝毫察觉不到疼一样,任由她两只手在他身上作乱。
郝中天的动作渐渐轻柔下来,一下一下的啄着她的唇,这是这几年里,他情绪最不受控制的一次了。
如果不是还尚存一丝理智,现在他就已经对身下的女人下手了。
他轻轻吻了吻她被他欺负的带着泪的眼睛,翻身坐起来,声音沙哑压抑,“打我吧!”
奚婉怡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却还是狠狠的抽了下去。
“松手!”她挣扎两下,却又不敢真的踹他,郝中天一旦不要脸,就是真的不要脸,谁都比不上他的。
郝中天不敢再继续逗她,怕她着急,松开手。
奚婉怡跳起来,兔子一样的逃离休息室。
外面韩嘉誉正在看手机,小脸上满是正经,“妈妈,你看这个!”他语气手机,“古叔叔要结婚了。”
古泽,结婚?
她走上前,看了一眼韩嘉誉手机上的国际新闻。
整个报道除了写古泽的婚事之外,其他的都在写古家发家史。
报道上那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脸色噙着浅笑,旁边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颜值超高的两个人,看起来格外登对。
可那个女人不是封尧。
她正想着,耳朵上的通信器忽然有了信号。
一听到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立马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奚婉怡吓得起身,又故作镇定道:“我去洗手间。”
扭头就跑进洗手间。
郝中天刚从休息室里出来,眼眸一沉看向奚婉怡消失的地方,又看看韩嘉誉。
韩嘉誉手忙脚乱的收起手机,郝中天冷眼看了看他。
在他的眼神下,韩嘉誉无法只好把手机叫出来。
手机页面还是停留在国际新闻的版面。
古泽!
所以她刚才的惊慌失措都是为了古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