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义社十兄弟

等到三衙长官来到，赵匡胤难得对几个异性兄弟发了火，“朕将几十万禁军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为朕尽忠的，宫门之外，有人刺杀皇后，下次是不是轮到朕了。” 这话说的严重，几人更知道此事严重，一股脑跪下请罪。

赵匡胤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阴谋，道：“查清那作乱的侍卫和内人是哪里当差的，然后移交皇城司。” 这件事情后来又被人们称为“西华门之乱”，但后世更为津津乐道的是，这是孝章皇后宋蕴和明烈皇后周琅嬛的初次相见。 毫无疑问的，周琅嬛的仗义相助让宋皇后对她印象很好，这也奠定了二人一生的信任。

这次的事情实在大宋开国以来最严重的宫内事件，赵匡胤也懒得再跟周琅嬛计较了，摆摆手叫她下去，道：“皇后仁慈，你反省这几个月也够了，从今之后不用禁足了。” 周琅嬛闻言大喜，施礼而去，临走时还不忘给宋素施礼，身形当真是如风摆柳一般轻盈。但眉眼间却让宋蕴稍微有点眼熟，但又一时说不上来。

但赵匡胤已经再次开口说话了，“那个守卫西华门的乱臣贼子是殿前司的人吗？还有，那个没死的内人招了吗？谁能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这事儿是够玄妙的，只要不是失心疯的，就算作乱也该冲着皇帝皇后甚至皇子们去，哪有现放着皇后在一边儿去攻击几个命妇臣女的，就宋素自己所知，她爹当官，那个算得上圆滑，应该也干不来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让人来寻仇的官儿！

宋蕴这边正想着，殿前司指挥使刘廷让这边儿可不敢背着这个黑锅，赶紧道：“陛下，那人姓韩名子昌，乃是三大王府上的亲卫，前段时间因为武功好补进了侍卫兵马司去的，不信您问老九啊！”他这一着急，连当年结拜的时候次序都喊出来了。

王政忠急了，这要是前两年没搞军事改革的时候他能上去对刘廷让挥拳相向，好家伙这么大一口黑锅往老子身上甩，合着结义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但现在赶紧说：“官家，您也知道这些年侍卫兵马司弱了一些，为了准备北伐，臣日夜都在买马或者挑人，这皇宫守卫是殿前司的活儿，根本不关侍卫兵马司的事儿，这人怎么进来的我确实不知道啊！” 赵匡胤很想斥责一句“那到底是谁的责任！”

但多年坐北朝南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甚至一开始召唤来这么多人都有些过了，推诿责任那是人之常情，要是瓜蔓抄下来，亲卫是三弟府中出来的，二弟赵光义也因为即将监国插手在他的捅一下禁军，那他赵匡胤真是出师未捷，先把自己的结义兄弟和亲兄弟一网打尽，亲者痛仇者快了。

同时也有点悲哀，几个结义兄弟脸上的惧怕，让他更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帝王了，同时朝廷也在逐步改变武人跋扈的风气，那种军旅中彼此信任无间，大口喝酒的时光，一去不复返，这或许，也是得到天下的代价，治理好国家的必要牺牲。 只听赵匡胤宣判道：“此事不是小事，你们都不要参与了，交给晋王和皇城司李神祐来查，皇后，你也回去吧，好好安抚一下岳母和几位女公子，朕晚些再去看你。”

宋素当然对这个判决非常不服，开玩笑感情不是你的家人九死一生，但说话的人是赵匡胤，她也得忍了。同时出于自己对这个不太熟悉的夫君的判断，这件事他应该不会这么算了。 西华门都能行凶，是不是明天就跑到勤政殿杀人来了！？

皇后走后，众大臣也被安排一番纷纷告退，就连皇城司指挥使李神祐都在被交代几句后离开。 赵匡胤其实已经很劳累了，但是他们两个求见，也不好撵人，就叫他们进来，结果行礼之后，赵光义就道：“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廷美刚才跑到我府上惊慌失措，说他绝没有不臣之心，区区一个侍卫，就算看走了眼，您责骂他一顿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