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莱】望向海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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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的海边尚还被薄雾笼罩着，海风迎面吹来，莱依拉被激得抖了抖身子。一旁的流浪者注意到她的动作，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肩上。

莱依拉迅速穿好，双手放到嘴边轻轻哈气：“稻妻的温差很明显呢……”

以前她在奥摩斯港闲逛都没这么冷过。

“毕竟教令院在雨林环境。”流浪者淡淡接话，又问，“你是要一直站在这里，还是找个地方坐着？”

莱依拉四处观望一番，指向不远处半沉进海里的一艘船：“坐在那上边吧，嗯……想偶尔踢下水。”

流浪者颔首，同她一起走过去。

莱依拉今年顺利毕业了，依照她的心愿，流浪者会跟着她一起在世界各地旅行，拍拍照看看风景。这次的目的地就是稻妻。

因为流浪者经常表现出对稻妻的熟悉，莱依拉便对稻妻起了很大的兴趣——谁不想多了解自己的爱人一点呢。

在莱依拉的追问下，流浪者透露了一些关于自己的过去，当然，也就讲了讲在踏韝砂的生活琐碎。至于那些沉重的历史与过往，他不希望给对方施加心理阴影。

他也是要迎接新生活的。

找好舒服的位置坐下后，莱依拉转头看着靠在船尾的流浪者。对方把外套借给自己保暖，他的肩膀与上臂则是完全暴露在冷风之下。

“你不冷吗？要不我把衣服还给你吧……”

流浪者好笑地出言打断她的动作：“我不是和你说过我非凡胎？这点温度算不上什么。”

见莱依拉还是有些犹豫，流浪者轻笑着呵一声，主动把手伸到她跟前：“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握着我的手帮我取暖吧。”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可供选择的方式了。莱依拉牵过他的手放到大腿上，用两只手给上下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其实他们俩牵手的次数并不少。人偶的皮肤始终是微凉的，莱依拉很早就知道。可她还是习惯性地把流浪者看做一个普通人类，毕竟他看起来与正常人并无差别。

而且她觉得，流浪者也不希望被当做异类看待。

少女的动作流浪者看得一清二楚。他无声勾唇，望向前方一望无垠的海洋。

“我们面朝的就是须弥的方向。”

流浪者轻声介绍：“身后的那片小岛就是踏韝砂。如果你感兴趣，待会看完日出我带你去看看。”

“好。”莱依拉点头，颇为痴迷地望着大海。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清醒地看海呢……”

自从远离了那到处都是卷成疯子的教令院，在流浪者的督促与帮助下，莱依拉逐渐恢复了良好的作息。另外，因为有了空闲时间四处走走，她的身体素质也好了不少，不再至于挥一下手臂就没有力气了。

莱依拉精致的鞋时不时点在水面上，泛起一阵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她和流浪者在一起时经常会出现现在这种沉默的境况，但他们都是喜静的人，这种相处方式反而更加舒服。

“回头。”

流浪者忽地开口。莱依拉下意识照做，看到了海平面上探出一点头的橙日。天际吐白，海鸟的叫声在天地间清透嘹亮，与海浪的哗哗声相互应和。

日出的场景无疑是震撼的。流浪者在踏韝砂居住的期间里，曾有幸早起见过两次。可惜那时候对看到日出时的激动与喜爱，早已随着五百年的颠沛流离而消散地无影无踪。

今日倒是有幸重拾了往日的快乐。

美丽的景物总是短暂的，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太阳就已经露出全部身子了。

莱依拉也终于从恍惚中回归现实。她下了船感叹道：“如果每天都能看到日出就好了……”

“当然可以，”流浪者笑眯眯的，“只要你每天都能起这么早。”

“呜……那还是算了。”莱依拉蔫儿了。

流浪者心中暗笑，挥手招来一簇风，梳理好莱依拉被弄乱的头发：“走吧，去踏韝砂。

“踏韝砂现在很荒凉，空中的吊桥多数都坏了，你到时候跟紧我，我抱着你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