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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狂飙之极夜咏昼

通常幼鸟睁开眼时第一个见到的人,很容易令它产生无偿的信任感与依赖性的双重孺慕,不论两者之间是否具有血缘关系,直至对方成年以后,或许终身都将无法摆脱这种微妙的桎梏,更有甚的则愿意选择以反哺的形式,变相报答这样的情感。

——《Daphne的私人日记》

在一家名为【六芒星】的私人咖啡馆中,高启盛几乎全神贯注的打量着坐在对面,正对着窗外神游太虚的迟咏昼。

那场颇为戏剧化的【三姬分金】,最终还是以王主管毫无意外的失败为落幕,但高启盛却知道这并未结束,他亲眼见证了几人如何将金融博弈论进行多元化的分极解释。

………

程洛昭故意在三根竹签上用了点手段,使得最终抽到提案顺序的人,由低至高的分别为:张玉贞、黄翠翠、王主管。

之所以如此分配,高启盛也大抵能明白对方是在下意识的控制其中的风险,比如那位刚刚才被进行过敲打的【王夫人】,他可不认为一个人的劣根性仅凭几句话就能轻易扭转。

果不其然,王主管在得知了抽签决定的顺序后,便开始迫不及待的拉拢黄翠翠,不仅把拖欠她的嫖资大方的一次性结清,还打算彻底将糟糠之妻的路径给全部堵死,而黄翠翠因为一直清醒的处于【局外人】的角度看问题,所以很清楚张玉贞目前最真实的心理状态,因而十分配合的上演了一出【陈世美为求娶当朝公主,转身抛弃秦香莲】的戏码。

而张玉贞则近乎当场崩溃,甚至已经顾不得公众场所的颜面,上前就要给自己的丈夫来个巴掌【九连环】,她对黄翠翠的为人早已心里有数,故而不至于牵连无辜之人。

还得是南方一针见血的提醒了她一句:“送你来这里的人,有没有给过你什么?”

张玉贞这才如梦初醒,拿出了王主管任职海鲜产业链旧厂街代理点的时候,他的亲信递给她的一个信封,里面正是王代理自己做假账的往来账目证明。

程洛昭接过来后一目了然,却仅仅只是说了一句:“按照国家经济刑法规定,凡是瞒报偷税金额达到250万以上,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以上,或者无期徒刑。”

“你胡说八道!分明只有50万!”王主管一怒之下不管不顾道。

迟咏昼手里的录音笔刚好按下截止键。

与此同时,她的两个英国贴身保镖拿着资料走了进来,把那份已经失去法律效力的代理经销合同,也直接一起给了程洛昭。

“你看看,够判几年?”她冷笑不已,便懒得再同此人多作任何解释。

程洛昭闻弦歌而知雅意,顺手扬起了自己的手机:“刚好拨通了京海市经侦支队的电话。”

王主管一下子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

………

迟咏昼依然没有将注意力从窗外收回来,她只是按响了沙发椅旁边的服务铃,然后便有专门的侍应生上前接收指令。

“我个人比较喜欢《溜冰圆舞曲》与《春之声圆舞曲》,所以更希望这两首交响乐成为今天大厅的主旋律。”

侍应生随即便应声离去。

高启盛反复观察了好几遍周围的情况,却发现这家咖啡厅似乎被人提前清场了。

“放心好了,【六芒星】是南方的私人产业,她占大头,我和程洛昭也就出资分红而已,这里环境不错,是很多精英人士首选的下午茶聚会地点,虽然如此,但在没有我们默许的前提下,也不会轻易随便接待身份不明的人。”

迟咏昼搅拌着金边瓷杯里的卡布奇诺,十分随意道。

“我倒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像你这样一个大忙人,居然也有【忙里偷闲】的时候。”高启盛不慌不忙的品了一口咖啡,抬眸直视着她。

迟咏昼对这番话未置可否,不过高启盛其人的戒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无非是想变着法的质问自己为何偏偏会选中他,一般而言,也仅仅是因为童年的基本需求并没有得到太多有效的回应,说到底也不过是那卑微的自尊心作祟罢了。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你不认为辜负自己的大好时光,实在是一件很无趣的事吗?”她故意的选择避而不答。

谁知高启盛却是忽然加重力气的将手里的咖啡杯放下,黑框眼镜后的眸光冷厉得如同数九寒天:“你是第一个拆穿我伪装的人,所以也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听【冠冕堂皇】的话。”

迟咏昼轻笑一声,似是对他莫名其妙的态度根本不以为意,还特地反问道:“你知道崔白的《秋浦蓉宾图》吗?”

他以为自己产生幻听了,又或许其实还未反应过来,只是依旧很无语:“你想说什么?”

“我喜欢芙蓉花畔的大雁,因为大雁是【忠贞之鸟】,不过我之所以选择你,并非完全因为你具有这种象征意义的东西。”她极为缓慢的往后靠了靠,看上去有些慵懒而优雅。

高启盛隐约可闻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不断加速,但他清楚这是为什么,于是不动声色的悄然将之压了下去,语气也不复刚才那般咄咄逼人:“的确不错,如果单论【忠贞】,你身边根本不缺这类人,所以我也很好奇。”

迟咏昼看火候差不多了,于是恰当的敲出了一个重击:“因为你缺少一个锚点,同时又喜欢参与大航海时代的冒险,而资本家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类的人。”

“………”他咽了咽喉咙,忽然觉得咖啡并不解渴,也无法帮助他缓解焦虑不安,他发现自己依然理解不了高启强的特殊爱好,甚至还有点令人发干。

她看出了高启盛的窘迫,于是让侍应生上了一杯蜂蜜柠檬水。

“别总想着靠咖啡提神,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不全然都是封建时代的畸形产物。”

高启盛赶紧从托盘上接过来,狂饮了一大口之后,逐渐缓过神的朝她致意:“谢谢啊。”

迟咏昼则是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他的大红脸。

………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也无法知晓哪一个会先到来,就像现在的高启盛,自己与她如今也只不过仅有两面之缘,对方却已经将他整个人由里到外的琢磨得清澈见底,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都即将赶上高启强的程度,这令他又如何不敬佩。

人嘛,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慕强心理,高启盛当然也不会例外,否则他为何要拼命的努力学习,甚至不惜屈膝讨好曹斌,忍受旁人的闲言碎语,无非是想以最快捷和最便利的方式迅速达到自己的目的,为此他能向韩信看齐,以一朝之辱换成王之道。

经过迟咏昼刚才的打岔,两人原本还有些僵硬的氛围基本上得到了缓解。

“你……”他欲言又止的看向她。

迟咏昼太懂他的小心思了,她不着痕迹的移开自己的目光,以免让对方感觉浑身都不太自然:“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凡是我能在如今的状况下给你答案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这下高启盛的心里便大致有数了,因而不再胆怯懦弱,而是直切主题道:“我需要知道你本人的常用名和身份,以及你与程洛昭、南方三人之间的关系。”

他知情识趣的退了一步,并未不断追问她的真实身份,所以选择【常用】两字替代,但是关于她明面上的人际关系,却令他无法完全忽视,毕竟任谁也不会喜欢摸瞎过河。

她从沙发椅上直起身,双手似花朵般的摊开撑在桌子上把脸放上去,以高启盛的对面角度看起来,还莫名其妙的觉得挺可爱。

“南方和程洛昭的家境其实都挺好的,我就先拿南方举例子吧。”

高启盛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

“南方的爸爸,是国内奥运会单人跳水项目的冠军;而她的母亲,则是歌星海选比赛里曾经掀起过一阵浪花,但又转瞬即逝的小歌手。”

迟咏昼的视线偶尔会停留在高启盛的脸上,发现他的确听得认真,于是便心无旁骛的接着继续道:“但她母亲却是一位有极度【厌女】倾向的人,你会不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高启盛眯起了眼睛,半带感慨半带讥讽的垂眸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她应该在和自己的亲生女儿搞【雌竞】?”

“事实上,她不仅将雌竞的那套荒谬规则作用于南方身上,还喜欢搞【重男轻女】那套,对南方弟弟犯的错【避重就轻】,而相似的问题出现在南方这里时,恨不得【贯彻执行】,不过幸好她爸爸还是个清醒的人,把那份家庭教育的不足,给弥补上了。”

既然话已至此,迟咏昼倒是比较好奇高启盛本人对这方面的看法:“难道你不是也认为弟弟天生就该被偏爱,或者有特权吗?”

被无意间戳中隐秘的他却并未按照她的套路出牌,而是避而不答的选择提出了另一个陈述句:“所以我猜她之后应该是被送出国了,并且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寄养家庭。”

“不是没有,而是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不可能做到绝无仅有的珍爱她一个。”迟咏昼认真的回复道,却也似乎有所指代。

“若非她在雪夜里离家出走之后,就被圣保罗大教堂的神父捡到,只怕早就客死异乡,在那以后,她就被艾玛神父以新教保育院的名义收养下来,直到她十岁那年,经由神父推荐给我的养母—海瑟薇女士,成为我的【伴读】。”

迟咏昼对这段回忆记得很清晰,不同于她故意选择性遗忘的原生家庭,彼时的小南方和她之间,更像是一种伴生共存的关系,互相补足对方缺失的情感关系。

唯一的区别在于她扮演的是母系,而南方扮演的是父系。

高启盛的逻辑碎片联想力一向天赋异禀,所以很快便将其中的弯弯绕绕串联的八九不离十了,因此他对迟咏昼给出的说辞倒也多出几分真实有效的可信度。

“那她可真是幸运,初出茅庐便能得到你这么一位引以为傲的知己。”他不由得无比羡慕这两个女人之间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感,那是他的自我意识苏醒后,几乎从来没有对外产生过的东西。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礼貌,但我的确好像从你身上隐约的看见了一点【雏鸟效应】的影子。”迟咏昼毫不犹豫的点明中心。

这次轮到高启盛感到十分好奇了,他从头到尾可没有透露过自己的任何事情,她又是如何能察觉到那些隐秘心思的?

他双手环胸的靠在沙发椅上,黑框眼镜下的眸光带着独有的小心谨慎,而此刻更多的却是欣赏与探究:“为什么这么说?”

她似笑非笑的端起咖啡杯品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的继续道:“因为你太极端偏执,而且并非仅仅达到一般的程度,那近乎是【龙有逆鳞,触之即死】的状态,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南方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模样。”

亲眼看见她【堂而皇之】的【巡视】自己的【阴暗面】,他忽然不知怎的,开始有点不太自在,深邃的心渊如夜空流星般划过一点难以分明的异样。

高启盛决定小心翼翼的继续伸出他试探的爪牙,既不想给她留下糟糕的印象,以免失去他所认为的【先机】,但又不想过于【被动】的完全接受由她【抛出来】的信息。

所以在各种纠结之下,他便不经思考的脱口而出道:“那个程洛昭…是你男朋友?”

“………”

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提问。

但迟咏昼觉得这个巧妙到无与伦比的误会,着实可以先从她本人这里澄清一下,以免造成更多八卦舆论的传播就不好了。

“不是,不过他确实算我的追求者。”她干脆直接坦诚相待,根源上斩断无谓的猜测。

高启盛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看来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那你和他又是怎么认识的?”他冷静下来后又恢复到【生人勿近】的危险气场。

这小子…不去学川剧变脸委实可惜了。

迟咏昼假装清了清喉咙,实则掩饰自己略有尴尬的情绪:“他去【伊顿公学】做相关法律学术访问时,正好参加了一场由新教徒举办的耶稣受难日【纪念圣餐会】,那天碰巧也是艾玛神父的生日,我跟南方两人一起去看他,遇上了就随便聊了聊,这么认识的。”

“再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和南方顺利的搭上了线,三不五时的经常送些不同于英国女生所喜欢的鲜花、巧克力之类的礼物,反而是昌南镇,也就是国内现在俗称的景德镇,限产的元青花工艺,我当时就知道,这人的关系网必定不会太简单。”

高启盛听到这里,突然有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安和预感,就算是之前那个明丽冷艳的私人助理南方,恐怕在这位法律顾问的家世面前,也只能相形见拙了。

然后迟咏昼的下一句话,真的就给了他高压电伏的迎头暴击:“他的父亲是中国驻英国爱丁堡领事馆总领事—程汉青,而爱丁堡是苏格兰的政治首府,可以说金融发达程度仅次于伦敦。”

“那我估计他肯定是北京户口了,拥有这样得天独厚的家庭条件,明明可以选择留在首都发展,却因为你到了京海,果然是【真爱】。”

高启盛苦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只不过他正好在三朵【人间富贵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苍白而渺小。

迟咏昼抓住了这个恰当的时机,准备继续打开他的格局:“所以说,即使原生家庭曾经带来很多好不好的东西,但也并非完全无法进行切割与分离,怎么样,要来帮我做事吗?”

“还是说…你打算就这样默默无闻的坐井观天一辈子?”

“最后我得好心提醒你一句,上层商业社会之间的信息差,可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金融系大学生】能窥见全貌的。”

高启盛再怎样小心谨慎,也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更何况他似乎长期的陷入了某种挣脱不开的迷障,一时半会确实难以给出最终决定性的态度,迟咏昼也能表示理解。

“我会将旧厂区那边作为小灵通业务新的试点区域,并且授予你【独家经销权】。”既然他犹豫不决,那她就给他增加砝码。

“我需要支付什么样的代价?”他不是傻子,在甲乙双方条件不对等的情况下,能给出这样的条件,足以证明对方有所予必然有所求。

“我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我需要你利用你所学到的金融系专业知识,入职【晨曦公益基金会】。”迟咏昼打开天窗说亮话。

高启盛心满意足的笑了,但这个笑容里却与之前玩世不恭的态度截然相反:“你是想让我成为你的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商海沉浮多变,只有习惯于未雨绸缪,才不会无缘无故的溺亡,比起多到无处安放的盾,我此刻更需要的是【剑】。”

迟咏昼抬手看了眼腕表,确定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后,主动的先行站起身与高启盛握手言贺道:“那就提前预祝我们,能合作共赢。”

“我还得感谢黛芙妮小姐【慧眼识人】,让我不至于【埋没人海】。”他非常积极的回握过去,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如炬,【龙困浅滩】的野心显然已经被她彻底调动起来。

迟咏昼推开门离开后,高启盛凝望着那个方向,暗暗下定了自己的决心。

………

“出什么事了?”她刚刚踏出【六芒星】的大门,就看见南方将车停在路边,没有带任何多余的人,而且表情极其凝重。

“英皇酒店总部那边忽然接到下发的重大文件通知,法定代表人与海外监事主席联名要求暂停你【董事长】的职位,并暂行保留【大股东】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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