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杀死系统的第一天1

白色的……

死寂的空茫的……

这……

是什么……

……

头很晕很痛……

真的很晕很痛……

宛若是宿醉未醒又被人在后脑勺上狠狠地敲了闷棍，又宛若是被人塞进了滚筒洗衣机里转了一个小时之后又被人按着脑袋反复的往墙上砸。

除了头晕，除了头痛，许应如再是没有其他的感觉。

"原来书上说的头痛欲裂头痛如劈是这样子的感觉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头晕头痛的程度减轻，又或许是疼痛的太久已是麻木，在这似是能够让人恨不得当即离世的疼痛中，许应如甚至还有心思打趣自己。

……

头痛的症状其实并没有持续多久，或许只是一小时，或许只是十分钟，或许只是一分钟，又或许只是一个瞬间……反正是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那似是能让许应如痛不欲生的头痛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残留在体内的些许的头晕的感觉之外，许应如已是如往常无异。

……

没有了头痛的纠缠困扰，许应如的意识越渐清醒。

“忆自弱龄，早失估恃，趋承祖母膝下，数余年来，鞠养教诲，以至有成。设无祖母太皇太后，断不能致有今日成立，同极之恩，毕生难报……”①

最先恢复的是听觉，还未等许应如从昏蒙茫然中彻底的恢复自己的意识，还未等许应如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道陌生的略带着几分沙哑，语气中满是悲痛的声音在许应如的耳边响起。

"这是谁的声音？他说的这又是什么意思？"②

那是许应如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那话语中的内容也是许应如从来没有听到过理解过的。

然后恢复的是视觉……

白……

铺天盖地的白……

铺天盖地充斥着沉重与死寂的白……

这是许应如来到这个世界，睁开双眼所看到的第一眼——

一眼惊心动魄的白！

天是白的。或许是因着冬日，天色并不怎么好，灰白的厚重的给人以巨大的压抑的云层堆叠，遮住了头顶的蓝天，厚重的云层，让本就没什么温暖与光亮的冬日的太阳越发的惨白清冷。

屋顶是白的。不久前刚下过雪，雪很大，持续的时间也很长。慈宁宫那金黄色的流光溢彩的由珍贵的琉璃瓦铺就得屋顶，也在这大雪的倾盖之下，不见往日的华彩，只留下了那一抹的素白。如果是往日，或是会有那附庸风雅的才子才女为那抹素白吟诵上几句优美的诗句，但是现在，这么素白却不再是美丽的代表，而是沉重与孤寂。

人也是白的。人很多，很多，虽说许应如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多人的场面，甚至比这人数再多上个几倍十几倍乃至几十倍的场景许应如也是见过。但是她却是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同时"披麻戴孝"的场景。

"这是葬礼。"许应如不傻，这是一眼就能得来的结论。

"还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人物的葬礼。"看着这葬礼的规模，许应如对此结论并不怀疑。

也是同一时刻，许应如得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结论——

"这里不是我的世界……我穿越了……"

"我要冷静，我要融入……我不能被发现！"许应如的反应很快，在得出了"穿越"的结论后，她就知道了自己现在最大的危机，然后就危机问题立马做出了反应。

看着那在寒风中轻轻飘荡着的白幡，看着那被人不断地撒出的圆形方孔的纸钱，看着周围的人脸上的那或真或假的悲恸；倾听着那或是小声压抑或是痛哭出生的各种各样的声音；细嗅着那浓厚的香烛纸钱燃烧所产生的那独特的气息；感受着那笼罩着所有人的沉痛悲恸的气氛，为了不引人注意，也是为了发泄自己因着突如其来的穿越而难受痛苦的心情，许应如一如身边的人一样，低垂下眼睑拽着手帕红着眼眶默默哭泣着，甚至因着心中对穿越到陌生世界的恐慌以及对未来的不安，许应如哭的很是真心实意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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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①是孝庄病重的时候，康熙去天坛为孝庄祈福所写的祷文，我基本上没怎么改，只是把原祷文中的"三十余年"换做了"数余年来"。后面还有一句“若大算或穷，愿减臣龄，冀增太皇太后数年之寿。”即如果上天可以让太皇太后多活些年，康熙愿意拿自己的寿数去换。

作者话说，康熙对他祖母真的挺孝顺的……

作者②不是说许应如不知道说的啥意思，作为一名接受了小初高完整教育的人，这样简单的文言文她还是能够听懂的——虽然高考完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接触过这些了……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