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够了!”
陶瓷的花瓶被扫在了地上,金色的头发在乌云之下蒙着阴霾,可整座房子的寂静让他的暴怒像是笑话,他吸了一下鼻子,攥着自己的魔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甚至没有人拦他,好像他就算再生气也总会回来。
手上还有一袋子加隆,完全可以支撑自己先在破釜酒吧住到开学。
“这是谁?”
“看上去好像一个学生……他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吧。”
招待殷勤地走了过来:“你好,请问——?”
“一间房间,住到9月1日。”
招待的手上出现了羽毛笔和纸:“哦,哦,好的,请问姓名?”
“塔尔泰·卢卡斯。”
一时间,很多好奇的目光都朝着他打量过来,他尽量保持着平和和自信,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好的,好的,11号房间,请签一下字,交一下押金,然后——这边请。”
把自己扔在床上的时候,塔尔泰忍不住想到,自己远离英国的魔法界好像太久了一点,久到在这里连任何一个纯血统的朋友都没有。
半开的窗帘洒进来一点阳光,好像乌云已经消散了,塔尔泰又重新坐起来——这是个好征兆,他得这么想,自己终于离开了家,而且今天是7月11日,也就意味着他有足足一个半月的时间可以躲。
这样好的天气,破釜酒吧又离对角巷这么近,将自己闷在这个房间里蜷缩实在不是他塔尔泰·卢卡斯的脾气。
他抽出魔杖,随手将床单变形成了黑色的斗篷披在身上,遮盖住他身上华贵的标识,身上剩下的加隆还可以支撑他最后挥霍一次,实在不行,他就去当了身上的饰品。
一走进对角巷,塔尔泰就闻到了自由的气息,洋溢着各类气味的街道成为了他成功反抗压迫他的家里人的胜利标志。
塔尔泰当然远远地看到了古灵阁,那是全世界最安全的银行——如果自己能把家族金库的钥匙偷出来,现在就不用捏着加隆袋子数着钱过日子了。
“自由,自由,可贵又美丽的自由(德语)~”
尽管那个叫“食死徒”的组织最近很猖狂,但是只要对角巷还是这个样子,塔尔泰就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威胁,难道他们还能精准出现在对角巷把什么人拖到他们大本营去吗?
“给我一个坩埚,给我一根魔杖,给我一只猫头鹰,我把天空的味道送给我心爱的女孩(德语)~”
“德国佬?”
塔尔泰回头,旁边一堆孩子在魁地奇商店前围观,看到一个穿着深红色衬衫的同龄少年站在不远处,单手插兜好奇地看着他。
他有一头近乎张狂的黑色半长发,深灰色的眼睛在一半的阳光下照得一明一暗,不经意间带出几分随性的典雅。
单论长相而言,他可以带着食死徒打天下了——那是塔尔泰的第一个想法。
但他塔尔泰·卢卡斯自诩长得也不赖,所以如果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一点怯懦来那就是他是个傻瓜了,所以他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你在叫我吗(德语)?”他拢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摆出和煦的微笑。
果然,他皱眉了,问道:“你可以说英文吗?”
“当然。”塔尔泰发誓,这简直是他说过最蹩脚的英文,得感谢一下他在德姆斯特朗的室友维恰,他就喜欢模仿他蹩脚的英文,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那你来这儿干嘛呢?”他凑近了塔尔泰·卢卡斯,“旅行?”
“事实上,我来这里避难。”塔尔泰·卢卡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感觉他应该还是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当然他打算问,如果不是他就闭嘴,“你呢,你是不是那个霍格沃茨的学生。”
“马上六年级——你叫什么?”
塔尔泰看了他一眼,微眯了一下眼睛,眼中一闪而过狡黠,说道:“维恰,维恰·奥楚蔑洛夫。”
“小天狼星·布莱克——你要我带你逛逛吗,德国佬?”
塔尔泰的眼睛睁大了一下,然后局促地笑了一下:“好啊。”
塔尔泰内心:刚还在想整个英国纯血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这不就认识了……
“你刚才说你是来避难的?避难什么?对了,你是不是德姆斯特朗那个学校的,你既然是德国人的话——”
“是啊。”塔尔泰点头,“但我就是从那里逃出来避难的。”
想了想,塔尔泰还夸张地说:“那里有数不清的隐形护卫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就算是上厕所的时候都是,我就是被那样的生活逼到走投无路才想逃难的。”
“那你为什么不来我们霍格沃茨呢?直接写信给我们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啊!”
他靠近了塔尔泰:“来霍格沃茨,有我在,霍格沃茨就是最好的学校!”
小天狼星比塔尔泰高出几公分,此刻那双深灰色的眼中迸发着火焰,又像在自由中徜徉的星光。
“我已经……在德姆斯特朗读了六年书了——但是!”塔尔泰突然不想让小天狼星眼中的星光消失,“我会申请来霍格沃茨游学,一定会的,我承诺。”
“好!那我们就霍格沃茨见,德国佬!——哦,我得走了,我朋友还在等我呢!回见!额,奥楚蔑洛夫!很高兴认识你!”
塔尔泰看着他奔向涌动的人流,突然噗嗤一乐。
“他到底知不知道奥楚蔑洛夫是什么意思啊,哈哈……”
小天狼星·布莱克,和他印象中所有的布莱克都太不一样了,不一样到,他都开始羡慕和嫉妒了,是因为霍格沃茨吗?
他无心再在对角巷停留,他立马回到11号房间,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知道,那位德高望重的伟大的白巫师——可他真的会愿意接纳自己吗?德姆斯特朗的名声其实不是特别好……
“算了,他都这么说了!写就写了!”
“尊敬的邓布利多先生:我是塔尔泰·卢卡斯,德姆斯特朗的在读学生,17岁……”
塔尔泰亲自去的猫头鹰邮局,亲自将信寄了出去,看着展翅高飞的猫头鹰,他又开始莫名地羡慕,就算他也可以像猫头鹰一样展翅高飞,可是德姆斯特朗的上空却永远只有五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