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430

哈利跟着他一起走到凳子跟前，看着他把分院帽戴在头上。

“斯莱特林！”分院帽喊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走到大厅的另一边，远离了莉莉，斯莱特林的学生拼命冲他欢呼，他坐到卢修斯·马尔福身边，对方轻拍他的后背，胸前的级长徽章闪耀不停。

然后场景变了……

莉莉和斯内普走在城堡大院里，显然在争吵。哈利急忙追上去听。等他追到跟前，才意识到那两人长高了许多。看来距离分院那个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你觉得我们本来应该是朋友？”是斯内普在说话，“最好的朋友？”

“我们现在也是朋友，西弗，可是我不喜欢你跟着整天鬼混的那群人！对不起，但是我的确很讨厌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穆尔塞伯！他是什么人啊，西弗，他是个恶心的虫子！你知道有一天他要对玛丽·麦克唐纳做什么吗？”

莉莉走到一根柱子前倚在上面，向上看着那张瘦削、菜色的脸。

“那不算什么的。”斯内普说，“只是个玩笑，就这样……”

“那是黑魔法，如果你觉得那样好玩的话……”

“那波特和他几个兄弟的事又算什么呢？”斯内普问道，说话时他的脸又涨红了，看上去简直无法控制内心的憎恶之情。

“波特做什么了？”莉莉说。

“他们晚上偷偷摸摸溜出去。那个卢平很怪，他一直出去，到什么地方去？”

“他病了。”莉莉说，“他们说他病了……”

“每当满月的时候就病？”斯内普说。

“我知道你那套理论。”莉莉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为什么你总对他们的事感兴趣，为什么你那么想知道他们晚上在干吗？”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们不像所有人说得那么好！”

他直勾勾盯着莉莉，让她脸红了。

“至少他们没用黑魔法。”她放低了声音，“你真是太忘恩负义了！我听说那天晚上的事了。你偷着跑进打人柳下面的密道，是詹姆·波特把你从那里面救出来的——”

斯内普的整个脸都扭曲着，他念叨着：“救了我，救了我，你觉得他是英雄对吧？他是在救他自己的人！你不会——我不让你——”

“不让我？不让我干什么？”

莉莉明亮的绿眼睛变得狭长，斯内普不由得退了一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被耍——他喜欢你，詹姆·波特喜欢你！”这些话好像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而且他还……所有人都觉得……魁地奇大英雄——”

斯内普的痛苦和憎恨让他语无伦次了，莉莉的眉毛则越挑越高。

“我知道詹姆·波特是个自大狂。”她打断了斯内普，“不需要你告诉我这个，但是穆尔塞伯和埃弗里的‘幽默’简直就是邪恶，邪恶！西弗，我不明白你怎么和他们成了朋友。”

哈利怀疑斯内普有没有听见她对穆尔塞伯和埃弗里的指责。反正当莉莉说詹姆·波特不好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他们走开时斯内普的脚步中又充满了活力了……

然后这个场景消失了……

哈利又一次看见O.W.L的黑魔法防御术考试之后的情景了，他看着斯内普走出来，信步走出城堡，坐在了一棵山毛榉木附近，没注意到詹姆、小天狼星、卢平和小矮星彼得正好就在那树下。但是哈利这次只是远远看着，因为他知道詹姆把西弗勒斯倒挂起来之后会做什么，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了什么话，他不喜欢再听一遍……他看见莉莉走到四人组那里，然后又替斯内普说话，远远的他听见斯内普又羞又怒地冲她喊那个无法原谅的词：“泥巴种！”

场景转换。

“对不起。”

“我不想听。”

“对不起！”

“你省省吧！”

现在是晚上，莉莉穿着睡袍抱着手臂站在格兰芬多塔入口处的胖女士肖像跟前。

“玛丽说你叫嚣要睡在这儿，我才出来的。”

“我当时……我真的是……我绝不是故意喊你泥巴种的，我只是……”

“说溜嘴了！”莉莉的声音没有一点同情，“太晚了。我给你找了好几年借口了。我的朋友们都不明白我怎么会跟你说话。你和你那帮珍贵的小食死徒朋友们——瞧，你都不否认！你也不否认你要干什么了！你等不及要跟着那个人干了，对吧？”

他张了张嘴，但是什么也没说，又闭紧了。

“我再也装不下去了，你选了你的路，我也选了我的。”

“不——听着，我不是故意……”

“——叫我泥巴种对吧？但是你管我的每个朋友都叫泥巴种，西弗勒斯，那我在你眼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还在拼命找说辞，然而莉莉轻蔑地看了看他，然后就爬回去了……

记忆在闪动，哈利只觉得自己突然往下滑了，就像当初从密室那里滑下去一样。

哈利发现自己站在中庭里，看着斯内普跟着一大帮斯莱特林的人气冲冲地往前走，而他们冲往的是一个五个人的组合。

他看见了他爸爸、小天狼星、卢平和小矮星彼得，小天狼星揽着的并不是他爸爸，而是有着一头金发的男生，他穿着一身格兰芬多的袍子，小天狼星捏了捏他的脸，放声大笑。

等哈利看清楚男生的脸的时候，他觉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灌——那是一张和伊薇瑞拉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更加英气一些。哈利一眼看就知道他一定是伊薇瑞拉的爸爸，此时他们五个人也看到了对面朝他们冲过来的一大帮斯莱特林。

他们五个人对视一眼连忙收敛神色，詹姆激动地说：“准备好了吗，好久没和斯莱特林们打群架了，我还有点手生呢。”

“这样的风头可不能让泰一个人出了。”小天狼星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个被称作“泰”的金发男生活动了一下手腕：“你们还想看什么样子的烟花？”

“注意正当防卫的范围。”莱姆斯正色。

彼得咽了一下口水：“他们好多人啊……”

“八个，看看谁剃光头咯。”詹姆转了一下魔杖。

“Stupefy（昏昏倒地）！”先声夺人的是詹姆，一下命中了一个斯莱特林。

“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莱姆斯紧随其后。

于是在所有人的瞩目下，他们五个人和八个斯莱特林打了起来。

“快，快去叫教授，叫麦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有赫奇帕奇喊道。

金发男生敏捷地躲过一道咒语之后，另一道咒语又紧随其上，是斯内普的咒语，他的脸被划伤了，伤痕很深，滴下血来，他像是被刺激到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接着，魔杖以极其夸张的挥动幅度在手中翻转，瞬间一层火焰将他们画了个圈，围绕着整个中庭：“敢动我的脸？你完蛋了！”

瞬间，火焰如墙一般隔绝内外，又瞬间变成了一个护罩，小天狼星闪避了一下，有一道恶咒撕拉开了他校袍，显露出一道伤痕，但这并不能抵挡住他的攻击：“Oppugno（万弹齐发）！”

“Incarcerous（速速禁锢）！”詹姆立马跟上小天狼星的魔咒，尽管他的脸上也多了几道伤痕。

“干得好，詹姆！”小天狼星喊道，“泰！送给他们和穆尔塞伯一样的发型！”

“那有什么意思！” 金发男生的魔杖在手中迅速转了三四个圈，火焰一瞬间全部聚拢，一飞冲天，在空中投映出一个巨大的单词——“垃圾”，然后霎时收拢，变成一只咆哮的狮子，詹姆和小天狼星都看着这一幕，眼中倒映着火焰，看它朝着他们的头顶而去，金发男生盯着那些火焰大笑。

突然，火焰却在一瞬间消弭，塔尔泰怒目而视，魔杖直直地对准了来人，却在几秒后愣住了，慢慢放下了自己的魔杖。

“很精彩的魔法，但是不能用来报复你的同学，塔尔泰。”

“邓布利多教授。” 金发男生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