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67

等待的时间对于伊薇瑞拉来说有些漫长，她甚至开始考虑，如果自己真的回不去霍格沃茨，自己留在那里的行李该怎么办。

就现在这个情况，奥特莱真的还可以去替她拿行李吗？

“咚”的一声，打断了伊薇瑞拉的思考。

“威廉？”伊薇瑞拉惊呼一声，她原本以为除了贝拉特里克斯以外，所有参与行动的食死徒都被邓布利多捉在一起了。

威廉的情况并不乐观，伊薇瑞拉让小矮星彼得先把威廉扶进去，对纳吉尼说道：“纳吉尼，你去楼上把我的白藓香精找出来，我去看看他的情况。”

贝拉特里克斯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假寐，听到这句话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伊薇瑞拉，嘁了一声。

“他的情况挺不乐观的。”伊薇瑞拉查看着威廉的情况，白藓香精只能够治疗他的外伤，“但是治疗术并不是我擅长的……彼得，你去一趟卢卡斯庄园把奥特莱找来，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会在那里。”

“是，是。”小矮星彼得忙不迭地就离开了。

“他倒是挺听你的话的。”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凉凉地从门外传来。

“任何可以要了他命的人都可以命令他。”伊薇瑞拉不带什么感情地说道。

贝拉特里克斯笑了一声，不可置否。

没多久，奥特莱就赶来了，伊薇瑞拉和奥特莱对视一眼，伊薇瑞拉点点头，就关上了门。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以沉默为主，纳吉尼游动的声音偶尔出现两下。

在天空渐变鱼肚白的时候，伏地魔回来了，他还是穿着那身黑色雾气一般的袍子出现的，只是变得有些狼狈。

“主人！”贝拉特里克斯惊喜地喊道。

伊薇瑞拉伸手，稳稳扶住了有些摇晃的伏地魔，伏地魔虚弱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上楼。”

“主人！”

“纳吉尼。”

纳吉尼将贝拉特里克斯和伊薇瑞拉之间隔开，蛇头对准贝拉特里克斯，她没有张嘴，只是竖瞳死死盯着贝拉特里克斯。

伊薇瑞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虚弱的伏地魔，他强撑着走到房间之后，就倒在了床上，声音中也近乎带着一点绝望：“我又输了……”

伊薇瑞拉陪在他旁边，无声的。她小心翼翼地将手压在伏地魔摊开的手心上，随后弯曲四指，紧握住他的手。

一股暖流通过相握的手渐渐驱散伏地魔血脉中的寒冷，他的魔力不再疲软不堪，血盟戒指也闪动着白色的光芒。

“伊娃。”他慢慢睁开了眼睛，事实不允许他再继续虚弱下去。

“只要你还活着，都不算输到底。”伊薇瑞拉看着伏地魔。

伏地魔坐了起来，他反握住伊薇瑞拉的手，好像这样他那颗极度愤怒又不甘的心可以渐渐平静下来。

“如果没有这枚戒指，你还会在我身边吗？”他问。

“非要这么问，我只能说，如果我不想在你身边，哪怕有这枚戒指，我也会离你远去。”伊薇瑞拉回答道，“所以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伏地魔低眸看着那枚戒指，不语。

“想说说吗？”伊薇瑞拉问。

伏地魔的视线从戒指上转移到伊薇瑞拉的脸上，伊薇瑞拉温和地笑了。

“……我好像又一次输给了‘爱’。”伏地魔说道，“但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情吗？”

伊薇瑞拉怔愣了一下，她觉得，或许有，但是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这么生硬地告诉他，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不是吗？”伏地魔这句话像是在问伊薇瑞拉，又像是在问自己，“可是……”

“可是为什么，就连你自己的内心都开始动摇了，对吗？”伊薇瑞拉慢慢地、轻声细语地说，“你无法相信，你会被‘爱’击败两次，那原本是你最不屑的东西。”

“人有了‘爱’，会变得软弱，会拥有弱点。”伏地魔说的时候，目光慢慢地移到了伊薇瑞拉的眼睛上。

伊薇瑞拉垂眸了一会儿，随后无惧地对上伏地魔的视线：“但也会让人变得强大，平凡的人需要靠它拥有和你对抗的勇气。”

“因为你已经站在了顶峰，所以往下看，那些微不足道的‘爱’并不足以伤害到你，但你能说它不存在吗？”伊薇瑞拉说道。

“那你呢？”伏地魔问，“你也是因为这个才走近我的吗？”

伊薇瑞拉愣了一下，她从没想过伏地魔会思考到自己身上。

她没有回答，只是又抛出去一个问题：“那莱斯特兰奇夫人又是为什么对你如此忠心呢？”

“她当然是——爱我的。”伏地魔想了想回答道，“就和那些曾经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女巫一样。”

“可你呢？”伏地魔再一次将这个问题扔了回来，“你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爱我，更没有说过一句会永远效忠于我，你几乎从不对我承诺。”

“有过的。”伊薇瑞拉说道，“只是那时候的承诺，你我都没有当真。”

“那现在呢？”伏地魔追问道。

“和以前一样。”伊薇瑞拉平静地回答道，“只不过你想听，我可以说很多遍，但你不一定会把它当真。”

“再说了，有无数的人都可以对你做出承诺，可以说任何你想听的话，可你也真的都会把那些当真吗？”伊薇瑞拉反问道，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补充，“当然，我相信莱斯特兰奇夫人的你一定会当真。”

伏地魔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地说道：“可我希望我能把你说的当真。”

伊薇瑞拉失语了，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伏地魔，好像他说了什么荒唐的话。

“不需要你像那些愚蠢的人一样做什么牺牲，也只有愚蠢的人才会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伏地魔慢慢地说，“哈利·波特将我的控制从他大脑里驱逐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你。”

伊薇瑞拉立马说：“我说过，你我都无法控制别人是否将我放在心上。”

“那是我不曾见过的样子。”伏地魔看着伊薇瑞拉，“在他的记忆中，我看到了站在雪里迎接雪的你，白色中间唯一的色彩，是金色。”

“你无法相信，更无法忍受，和你如此亲近的我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攻击你的武器，但那依旧是我无法控制的事情。”伊薇瑞拉说道，“人心，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

伏地魔盯着伊薇瑞拉：“那你的心呢？”

伊薇瑞拉沉默了，她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你根本没想过，有一天我会问这个愚蠢的问题吗？”伏地魔问。

“你也知道那是愚蠢的问题。”伊薇瑞拉说道，“那你又为什么要问呢？”

伏地魔沉默了，他似乎也在痛苦地纠结这个问题。

“如果你想不出为什么，那就不要再问了。”伊薇瑞拉起身，坐到椅子那边去，“也不要再想了。不如说说接下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