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冉冉，起来了，奶奶给你做了肉汤。”

“嗯，来了——”

桑冉在奶奶家就是完全放松状态，就算洗漱好，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吃完饭之后，奶奶就帮桑冉扎头发。

奶奶：“今天扎个丸子头怎么样？”

“好——”

奶奶用梳子在桑冉的头发上轻轻梳清那些打结了的，时不时还会问她疼不疼。

桑冉很少能感觉到这种温柔。

很少很少。

“好啦，”奶奶忙活了许久，活动活动手腕：“去上兴趣班吧，奶奶送你。”

“嗯。”

兴趣班就在对面四百米处，送到那里时已经九点半了。

“奶奶，我先上去啦。”

桑冉刚到一楼大厅，就撞到了一个小女孩。

仔细一看，季楠。

桑冉慌忙扶起季楠： “小妹妹，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季楠摇摇头，看见是桑冉，马上对着绘画班大喊：“哥哥，你女朋友也来啦！”

季煜这会儿正要去大厅喝水，听到这这句话一脸黑线。

“季楠，别乱说，她不是哥哥的女朋友。”季煜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但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没事，小孩子嘛，”桑冉低头看小女孩：“你可以吃饼干吗？”

季楠被哥哥说了两句，现在有点怕他，小声问季煜：“我可以吗？”

“收下吧。”

桑冉摸摸季楠的头：“我走了啊，再见。”

“拜拜。”

………

桑冉的训练老师是女生，二十出头的，年轻是年轻，长的也好看，

桑冉的训练老师是女生，二十出头的，别看她年轻又漂亮，实际上手臂腿部全是肌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那种。

确实，学生在她手里算是地狱式的训练，不少人怕她，但毕竟严师出高徒，她带过的学生一个比一个牛逼，拿锦标赛金牌拿到手软。

“姿势保持，不要动。”

“桑冉，你的腿再下去点。”

“倒计时六分钟，马步给我蹲标准了，右脚尖里扣屈膝半蹲成马步。”

“再动全体加五分钟。”

教练拿着一个教棍，那个部位动作不标准就打那里，有的女生撑不住了，就乘教练喝水期间放松放松。

桑冉一上就是四小时。

放学前，桑冉腿都是软的，但她愣是强行站着，而训练老师四个小时以来都是板着一张脸：“今天的训练我很不满意，回去给我好好练，明天我要看到你们的进步，这样，你们每天上课前五分钟必须全部到教室，然后蹲五分钟的马步，放学吧。”

一说放学，那些说累的人像爆发的小宇宙冲出教室，桑冉被她们撞得肩膀疼。

“桑冉。”

嗯？

季煜走到桑冉的面前：“一起走吗？”

“不来，我奶奶来接我，欸？你妹妹呢？”

“我妹妹今天就是来看看，她说这里太严格，我妈就带她走了。”

桑冉想想说些什么，季煜抢先开口：“你很累吗？我看你站都站不稳。”

“还行，”桑冉笑笑：“我奶奶在还在下面等我呢，明天见。”

季煜第一次看桑冉对自己笑，在他的记忆里，桑冉永远都是那么不爱说话，不爱笑。

天突然下了雨，地面溅起无数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