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饭后喝茶下棋。郭老问“有心事也不跟老头子说了？”

我跳马，苦笑“让您跟我一起愁眉苦脸吗？”

“那不见得，多少有个人给你出出主意。”

“市场风向变，逼得我们小老板没活路。已经投入了两年多，现在调头舍不得。”我说小心你的炮。

郭老不以为意，“这才到哪，一点挫折就撑不下去了？我干教育多少年了，政策见得没数了，但是只要有学生，就得有教育。各种形式的教育就都得有。”

我给郭老添茶，“我虽也这么想，只是难免沮丧，我等草民在大环境面前多么不堪一击。”我捏起小手指“芝麻绿豆小的蚁民。”

“我这里有——”

“您留着吧，我哪能用您的，可别羞我了。现在路子也不是没有，有人注资我的小学校，我正在考虑。”

“担心被架空？”

“有这个可能。”

“感觉被人搭救，不能低头？”

我被逗笑了，怪不得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读了这么多年书，别读迂腐了。事在人为，又管什么低不低头，总之看上你学校那就是你的价值，你值得被投资！”

我同高启盛秘书正式交涉，协议条款逐条研究后，金石同强盛正式签了协议。

自此之后，强盛集团涉及子公司的会议，我都要参加了。高启盛现在是我老板。

书婷妈说好歹一帮人跟着你吃饭，周末回来让吉米团队好好给做下造型，还说让我把那球鞋给扔了。我感觉自己进的不是强盛，是市政府。

周末御龙苑，高启盛也来了。好几天不见，签合同都是别人代表的。不知道是几个意思。饭桌上，启强爸爸又鼓励了一番，还让高启盛对我严格要求。

饭后，书婷妈说吉米在偏厅等我。高启盛说我再添两件衬衫。陈书婷奇怪，“没见胖了瘦了，怎么还重新量尺寸啊？”

我向偏厅走去，我前面走，他在后面。

到了偏厅，我看吉米带着助手站在一旁等我。看到高启盛打招呼“高先生。”高启盛点点头后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好似观赏一幕戏。

吉米问，“大小姐平时喜欢穿正装多还是休闲装？”

“正装。”

“颜色呢，喜欢亮一点还是沉稳一点的？”

“各做两套吧。”我尽量忽视高启盛看向我的目光，那种探寻的，等待的，像看一只猎物。

“好的，那您双臂伸开，我量下尺寸。”吉米说。

“我来。”高启盛起身，吉米退后一步，把软尺交给高启盛。

我伸开手臂，他站在我身后，身体挡住旁人看过来的视线，我感觉他的手若有似无的滑过我的腰，快速托起我的手臂，语气认真，“伸直，不然怎么量的准？”

接下来是胸围、腰围、衣长等，他一一量过，给吉米说尺寸。

他做完这些后就开车走了。我看着他的车子驶离御龙苑。

若我再不懂高启盛的意思，那就真是个棒槌了。

第一次集团月度会议，我在镜子前试穿衣服。量体裁衣果然比流水线的东西精致。我上身穿一件白色V领真丝衫，外套藏蓝色套装，戴上一条坠了珍珠的项链，踩上黑色高跟鞋。正式些吧，自此之后是去别人地盘上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