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洪流（II）

她的过去是灰蒙蒙的，像迷失在汪洋大海的船长

靠着自己给自己的希望，有些固执的驶向目的地

12岁的金艺琳有些庆幸自己恰好买到最后一份自己喜欢的菜

金艺琳（低头有目的性的朝席婳那个方向前进）

席婳（看着对方举动）

金艺琳（在席婳对面坐下）为什么？

席婳（莫名其妙）什么？

金艺琳为什么帮我？

席婳（轻啊一声）因为项伯对沛公而言是好人啊

金艺琳（皱眉）项伯？

席婳（混不吝）诶呀忘了，该叫细作小姐

金艺琳看着对方将对方将下巴抵在自己的手背，笑得随意

金艺琳无聊

席婳不过上次的事情还是谢谢你了哦

月审核前一星期时，她们C队收到的是从四首随机抽取考核，而K队收到的却是明确的一首曲目

本来C队心中就有怨言，K队还大张旗鼓的来自己面前炫耀

K队离开时，一个沉默寡言的年轻女孩意味不明的轻敲了几下角落放私人物品的一张桌子

随后席婳拉着众人在桌上发现了一张字迹工整的便条，上面赫然是K队知道要考核的曲目

席婳（补充一句）我们C队的练习生都很感谢你

金艺琳没必要

金艺琳本来就是要公平竞争不是吗？

席婳或许因为我的一些偏见

席婳（歪头）感觉你的性格可和她们完全不一样

金艺琳哦

金艺琳（突然）你要和我做朋友吗？

席婳（身子前倾，笑意不掩的观察紧张的金艺琳）

席婳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了呢

席婳看着金艺琳抬头，对方眼睛像自己画到一半的角色人物的瞳孔一样，稀碎的高光亮着

此刻她才清晰的意识到少年老成的细作小姐和自己一样才12岁

因为对泡菜国的刻有印象，她从进入公司的那刻就在刻意远离K队的成员

席婳（“还是有可爱的人嘛...”）

金艺琳觉得今天的自己是幸运的

买到了最后一份自己想买到的菜

交到了自己练习生生涯的第一个朋友

金艺琳谢谢

金艺琳（顿顿，小声开口）狐狸

席婳（轻笑）

席婳我们的细作小姐学习能力很厉害呢

关于席婳的回忆就这么一直叠加，时间线对金艺琳而言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

还是练习室，余晖的明亮落在边缘的钢琴显得那么古朴，C队的电子琴是放置在她们用黄漆抹了一层的木头箱里

席婳弹琴的时候和她平常那幅唯恐天下不乱的欠样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是孤寂的，也是温和如水的

C队的电子琴有些破旧了，她指尖按下的琴键演奏出来的乐章被杂音裹挟着

但是金艺琳并不觉得突兀，那些杂音在席婳认真又温柔的神情下就像是合唱团的和音，很自然的和主调相融

金艺琳不生气吗？

自己被顶替了公开成员的身份

席婳（难得没有正面回答）金艺琳，要听我唱中文歌吗？

金艺琳…

席婳（不在关注外界轻轻哼起了前调）

席婳（记住琴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

“ 人生难得是欢聚， 惟有别离多。”

金艺琳听不懂中文，但是她此刻意外同席婳共情，感受着这剧烈却含蓄的哀愁

席婳（向金艺琳的方向转头）好听吗？

席婳（不等对方的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

席婳我第一次学琴的时候是5岁，当时妈妈抱着我

席婳弹得就是这首歌

金艺琳（顺着话题）是想回家了吗？

席婳（摇头）不想

席婳回家就相当于向爸爸认输了

金艺琳席婳

金艺琳你已经很努力了

席婳（突然）你看你都觉得我努力了

席婳那就是他们的错

席婳（仰头）垃圾公司早点倒闭吧

金艺琳（安慰的话顿了顿）

金艺琳……你没事就好

或许是那天的光太明亮了，以至于金艺琳没有听清席婳刚开口没掩饰好的哭腔

可那天的光，明明一点也不耀眼，否则为什么她储蓄于眼角的泪没有折射出光亮来

只是好多的事情都是在回忆里后知后觉，恶毒的让人后悔莫及

录影棚的灯好像比练习室更明亮

。PD：“许元你怎么一直盯着镜头看啊？”

许元（垂眸腼腆的笑）因为在看我的未来呀～

。PD：“哈哈，那艺琳呢？艺琳在看什么？”

录影棚的门口挤满了来看热闹的非公开练习生

和那些好奇与稚嫩不同，被C队簇拥着的席婳面上挂着不达眼底的笑。

其实就算所有人都是一个表情，金艺琳还是可以第一眼找到席婳的位置

#金艺琳（收回目光）我也在看我的未来

许元口中的未来是他人的关注，鲜花与掌声

而金艺琳口中的未来是被密密麻麻的人群挡住的出口

可她自己知道在那么多的人里，有那么一个人，金艺琳希望她能和自己走向未来

哪怕是走向一片漆黑

金艺琳生日快乐，席婳

席婳领先金艺琳一个台阶的步子停下

转过身正好与金艺琳齐平，幽暗的楼道里除却二楼绿色的逃生标志，只剩下正对着席婳的天窗洒进来的淡淡的月光

而此刻金艺琳也看着她的月亮

席婳在感受到额头一个出乎意料的温热中露出了动物最本质的温顺

金艺琳背对着光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神色

口袋的手机发出闷声的振动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金艺琳（看着手机的凌晨12点整）

金艺琳（把头埋在席婳的肩膀）你可以祝我生日快乐吗？

金艺琳姐姐

席婳（呆愣的遵循着自己的本意）

席婳……生日快乐

她们的未来停在了一个奇怪的时间里，往后一退是自己口中未来，是逐渐消散的月亮。往前一进是自己人生的未来，太阳会回馈自己在黑夜的等待。

可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她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被时间推向未来

得到自己最开始渴望的光明大道，在同一时刻失去自己口中隐晦的“未来”

——

。开车师傅：“艺琳？金艺琳？到目的地了哦”

#金艺琳（再次回神）抱歉

金艺琳轻手轻脚的回到宿舍，小心翼翼打开自己的卧室看见自己床头柜亮起的橙黄色台灯

席婳（半梦半醒）……金艺琳？

金艺琳（因为对方突然转变的态度而束手无措）怎么了？

席婳你怎么偷偷来C队的寝室啊……

席婳不怕阿姨来抓你吗？

金艺琳（鼻尖一酸）

金艺琳害怕的话，你会保护我吗？

沉默在寂静里蔓延的明显

金艺琳叹了口气，反应过来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出去洗漱的时候顿顿还是动静很轻的把灯关掉

在关门的那刻，她心中本该沉寂的主人公意外开了口

席婳“会啊”

席婳我会保护你

金艺琳（语调染上明显的湿意）晚安

金艺琳……姐姐

客厅因为阳台溢进来的路灯光，黑的并不彻底

姜涩琪打开房门的时候，意外发现在面对恶评时没有流一滴眼泪，心理素质很强的小妹妹站在卧室门外眼眶通红

是有什么特别难过的事情吗？我们艺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