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发现我是被爱的那一刻,我才拥有了爱人的冲动……
……
我坐在餐厅的座椅上,一边用汤匙往嘴里送着蘑菇汤,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面的朴灿烈,而姜涩琪依旧阴魂不散地站在我的身旁,惹得我十分不自在。
昨天我还冲撞了他,没想到现在还能宽宏大量地让我坐在餐厅里享用早餐,我,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更轻了些,生怕他新账旧账一起算把我送到伯意尼去接受教会审判。
也是昨天,我才知道了他的姓名……
……
朴慕星“涩琪姐姐?我去厕所耶,难道你还要跟着吗?”
我用着我几乎能够想到的最肉麻的语气对姜涩琪说,没想到她面不改色,依然表情冷漠,毫无波澜地站定在厕所门口,似乎在说,她就在这里等我。
我不悦地瘪瘪嘴,转身走进厕所,狠狠摔了门。
这几天我几乎用各种能让人讨厌的法子,但自从我推开了忏悔室的门,撕掉了教会虚伪的遮羞布后,他们就对我格外宽容,我原以为只要再变本加厉些就能被他们赶出教堂。我靠在厕所里的隔板上,想到了还在家等着我的乐乐和边伯贤,逃出的欲望也就变得更加强烈。
我悄悄地打开厕所门,却没有听见任何声响,就当我大着胆子探头左顾右盼时,教堂的大门不知被何人敲响,整片寂静之地只余敲门声萦绕着。
朴慕星“涩琪姐姐?”
我试探性地呼喊了一声姜涩琪,出乎意料,她居然没有回应。
太诡异了,怎么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踮着脚尖,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地想要趁机出逃。
可一打开门让我的计划落了空。
一个看着像邮递员的人戴着鸭舌帽站在教堂大门口,一声不吭,如同幽灵一般。
但我隐隐觉察得到,他是一个异能者,而我……在尚未知道自己是什么异能的情况下,不能轻举妄动。
男人轻轻抬头,扫视了我一眼,好像不太放心把手里蜡封的信交付给我,微微略过我朝教堂里看了一眼。
我缓缓挪动,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朴慕星“请问是给神父大人送信的吗?他现在不在,可以把信给我,我再转交给他。”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但看着信上已经干掉的蜡,便还是信任地将它递给我,然后沉默地压低帽檐离开。
我拿着信封,站在空荡荡的教堂里,纠结万分。
我要把信给他吗?但万一这是什么需要杀人的命令呢?不给他?万一这是吴世勋寄给他的呢?我攥着信封,左右为难。
不行,我得打开看看。
这样想着,手却快大脑一步,等到反应过来时,信封的蜡封已经被破坏。我缓慢地抽出被折叠的信封,抿了抿嘴,打开来后在只看到To朴灿烈后,便被生生攻击了右边的肩胛骨。
好痛,我努力支撑着自己不要晕过去,却异常狼狈地想往后缩,已被打开的信也散落在地。
姜涩琪“主教大人,该怎么处置她呢?”
姜涩琪居高临下地轻蔑地看着我。
我喉咙一热,生生咳出一口血来。我不知道,她究竟拥有何种力量,仅仅一击便能让我内脏受损。
我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粉身碎骨般的疼痛,我被刺激地终于看清了他,信封的主人,朴灿烈那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仍然以攻击我的姿态悬在空中。
后背又传来一阵灼痛,我倒吸一口凉气,他竟然用了异能吗?
也是,对于他来说,杀了我也无关紧要。
朴慕星“何必呢?朴灿烈……哦不主教大人。”
我眼光流转于他与信封的那个姓名之间,有些讥讽地说到竟自傲到以自己异能为姓名的“主教大人”。
朴灿烈额间的青筋肉眼可见地一跳。
我忍着痛,让自己至少不那么可悲地擦了擦嘴角的血。
朴慕星“让我如此痛不欲生,究竟是符合你的哪一条道义呢?”
姜涩琪“你!”
姜涩琪倒先被我给激怒了,但朴灿烈依旧是仪表堂堂的模样拦住了她。
朴灿烈“朴小姐莫害怕,这‘真理之火’不过是让你受些罪,不会危及生命的。”
朴灿烈大言不惭地说,我嗤笑,将指尖残留的干涸的血迹露在他面前。
这像是不会危及生命的样子吗?
朴灿烈毫无波澜,只无所谓地睨了我一眼,我知道,我的伤他不会那么好心给我治疗了。
什么嘛,无论在哪,到头来还是我自己照顾我自己……
我故作轻松地摇摇头,颤颤巍巍想站起身,但这具躯壳早已残破不堪,哪能让我如愿?我刚想对朴灿烈不再恭敬,即将破口大骂时,荆棘发卡雪上加霜,一股如同电流的酥麻感让我瞬间失去知觉,似乎倒进了朴灿烈的怀里……
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