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是少年模样,明日谁感叹 叹前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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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郭佳禾,小字岁岁,是我大盛朝郭太傅之女
旁人若听到这个名字,怕是会摇摇头叹息道“这女子整日抛头露面,与郭太傅的徒弟们在一处厮混,不知羞耻”
我常听着这些外界的风言风语,早已习惯,我知道这个世界对女子有太多偏见,思想根深蒂固,短时间内固然改不了
我有一兄长,叫郭麒麟,平日都很宠我,仿佛我想要天上的月亮都能摘给我
我们兄妹二人,一文一武,不过是他崇文我尚武,与平常人家反过来了,许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外界的言论从未停过
儿时,与兄长和父亲的徒弟们坐在一处听夫子教书,我每每都昏昏欲睡,然后被夫子罚站打手板
倒是每日习武时间我很积极,其实爹娘也担心我,偶尔说教两句,不过看我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就随我去了
每日辰时,各位师兄就会起来在后院连早功,我也不例外,有的拿着书本摇头晃脑的读,也有的在练武场上舞弄刀枪剑戟,不过我从不听习文的师兄们读书,吵的我头疼,我更喜欢看他们练武,然后自己照着他们的模样学
有时候他们看到了,会偶尔指导指导我,但还是不忘打趣我同我哥生错了性别,唉,那我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是各有所爱罢了
其实我说习惯那些言语,不是说我不在乎,其实我更在乎,从 8岁那年开始,我因一次又一次因那些同龄男孩子的嘲笑与戏弄偷偷躲在闺房里哭,每每总夜不能寐,我便出去练武发泄,然后去找我小舅舅
小舅舅叫张云雷,大了我6岁,我常叫他辫儿哥,好听,他总是会笑着应我,叫我岁岁,即使见过许多次,我仍然会被他迷住,他是我见过最“美”的男子
他总会同我说“岁岁,我们这个时代惯是这样的,所有人都认为女子该相夫教子,谈琴棋书画,已经根深蒂固了,你啊,从小便与旁人不同”
“别的女子喜静,偏你活泼好动,别的女子善女红,偏你善刀剑,别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偏你走在街上招摇过市毫不畏惧,你啊你,我们还以为你生错了性别呢”
我总反驳他“辫儿哥!难道与旁人不同便是生错了性别吗,难道女子就应天生喜静唯唯诺诺相夫教子吗,难道这世间便只能唯你们男子独尊了吗”
“可是,辫儿哥,舅舅,我不甘心,岁岁不甘心止步于此,我也想同你们一样不必担惊受怕失了清白,像各位师兄弟一样潇洒恣意”
我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又哭了“舅舅,为什么男子学文可以,偏生女子习武便不可了呢”
舅舅总把我抱进怀中轻声安慰“你瞧,怎的又激动了,岁岁,这世界本就对女子不公平,所以要靠你啊,你要努力改变世人的认知,你要努力让世人对女子刮目相看,加油,岁岁,舅舅信你,一定可以的”
他轻轻为我拭去眼泪,哄着我回去睡觉,然后唱曲儿哄我睡觉
我有许多哥哥,他们都是父亲的徒弟,有打小就住在我们府邸的,也有后来才来的,不过他们对我都很好,他们唱曲儿也是极好听的,故我的整个童年里都是各位哥哥们哄我唱曲儿的声音
“一呀么更儿里,月了影儿照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