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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号清晨，宋亚轩坐在一辆SUV后排，戴着黑色口罩和渔夫帽，就差一副墨镜整张脸就都被遮住了。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一夜之间就变得冷漠，毫无生机。
同样在后排落座的还有严浩翔，他闭眼假寐，眼睛挣开一条缝悄悄观察侧边的人。
一个人的气质居然能在短短几天内变化这么大。
听贺峻霖说，宋亚轩在被宋程玉叫走之后回来就这样了，这两天就没听他开口说过话。
汽车在高速上飞速前进半小时后，平稳地驶入港口，一行四人下车后，港口立刻忙碌起来，集装箱一个接一个地被搬上船。
这是一笔数额非常大的交易，那位买家要的量很大，对于他们的开价也表示都能接受，如果干成，负责这单的几人都能得到数目可观的利润。
宋亚轩冷眼看着他们搬货，视线逐渐转移到另一辆停靠着的船上，那艘船似乎不打算出航，沉默地停靠在海面上。
宋程玉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坐过船吗二哥？”
宋亚轩没说话。
宋程玉勾起嘴角，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拽过他的手就往那艘船走去。
与此同时，船舱里其中一个房间蹲守的敖子逸神情严肃，“一号位点报告，有两个人朝船过来了，看样子是要上船。”
耳麦里马嘉祺的声音冰冷，“让他们上，一组准备，把他俩扣下。”
马队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下一秒瞳孔猛地收缩。
只见两人中更高大的那个男人被同伴一下抢走帽子，一头黑色的短发飞扬在空中，那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眼，不是宋亚轩是谁。
宋亚轩皱眉看掀他帽子的人，眼里的烦躁就差化作刀子扎在宋程玉身上了。
妈的，这玩意儿是真的该去/死。
马嘉祺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猜想，目光黏在宋亚轩身上不会动了。
“马队，怎么办？”一组组长丁程鑫在对讲里问他。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感觉心口堵得慌：“盯着，一组退到三楼先别动手，狙击手原地待命——我过来。”
对讲机长久的静默着。
马嘉祺快速下到一楼，猫着身子躲在楼道死角，听着脚步声逼近。
他打算先解决掉宋亚轩旁边的那个人，然后扣下那兔崽子好好问问。
身形刚动，突然一道声音出现。
“小少爷，严哥说有批货好像有问题，让您过去看看。”
宋程玉眉毛一挑，严浩翔平常巴不得让他离贺峻霖越远越好，两人除了针锋相对没有过任何其他交集，怎么会主动找他。
难道贺峻霖看不出货的问题吗？
还是贺峻霖不愿意帮他？
想到这里，宋程玉不由得心情舒畅，哼着小曲就过去了。
“二哥你自己先逛逛吧，我先走一步。”
宋亚轩冷哼一声转头就走，眉目间的烦躁让他整个人徒增一层戾气。
马嘉祺悄悄跟上，在一处转角突然伸手，拽住兔崽子的衣领往角落一甩，宋亚轩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后背狠狠砸在墙上。
视线从裤脚到腰部，胸膛，最后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哥……”他哑声道。
马嘉祺把他扯起来，逼在墙角，凑近后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啊？宋亚轩，你能耐了啊。”
宋亚轩只一眼后就不敢再看他，眼神飘忽不定，心虚的模样再次惹恼了他哥。
“所以……你是自愿的……？”马嘉祺连带着呼吸都在颤抖，心里无比期待得到否定的答案。
“我又不傻，有钱不赚。”宋亚轩突然笑起来，就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丝毫没注意到眼前的人已经变了脸色。
马嘉祺宛如心口被人捅了一刀，痛彻心扉。没忍住一拳打在他脸上，宋亚轩被抡在墙上，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哥。
马嘉祺揪住他的衣领，从咬牙切齿到怒吼：“我和你说过什么，啊？我和你说过这是红线！绝对不能碰的红线！你为什么还要去做！宋亚轩！回答我！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宋亚轩被他一拳打懵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哥……你打我？”
“怎么？你贩毒我还不能打你了？杀了你都绰绰有余！”马嘉祺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实在不能接受他从小养大的弟弟居然贩毒。
宋亚轩心里委屈，连带着眼眶也红起来，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地顶嘴：“那你抓我回去好了，你抓我回去，然后把我送到法庭上，连带着死刑也你开枪吧，好吗？满意吗？”
马嘉祺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喉咙突然哽住，以往就算他真把宋亚轩揍哭，这捣蛋鬼也从不会流眼泪，最多扯着嗓子嚎两声。
这么想着手下就不自觉地松了力道。
“你现在跟我回去，我——”
话还没说完，后颈突然一痛，随之而来的是眩晕和黑暗，宋亚轩赶忙接住他，托住脑袋把人稳稳放在地上，看向出手的贺峻霖。
后者正在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惊讶自己这么厉害的吗？居然真的把人放倒了？
“你耽搁太长时间了。”贺峻霖说严浩翔已经把货交易完了，对方的船都已经准备开走，他们现在必须走。
宋亚轩看了一眼地上双目紧闭的人，抹掉眼泪转身离开，藏在口袋里的手却是捏紧了拳头，指甲在手心里刻出深痕。
对不起，马哥。
感觉脚步声消失在远处，马嘉祺意识开始清醒，后颈那一下不算很重，只是让他一时眩晕。
他慢慢起身，坐在地上烦躁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
一手捂住眼睛，心底的怒气与愧疚如野草般疯长，渐渐霸占那块早已经站了人的地方，缠绕着那人的脚踝向上攀爬，马嘉祺向上看到了宋亚轩的笑容，然后无力地看着这张面容被遮住，替换成了一张半哭半笑的黑白面具。
“全队听令，行动，一个不留。”马嘉祺撑着墙壁，按着耳麦说道。
市局里，午间的办公室静得出奇。
“马哥还不出来吗？他都一天没出来也没吃饭了。”敖子逸端着盒饭，他刚敲了好久的门，里面的人只回了他一句“不饿。”
丁程鑫叹了口气，他也没办法，马嘉祺真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时，房门突然被拉开，靠在门上的敖子逸一个踉跄，盒饭差点扔出去，“马哥你出来啦，盒饭还有多的你要吗？”
谁知马嘉祺只撂下一句“五分钟后会议室开会。”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会议室。
敖子逸急得拼命扒饭，边吃边去通知其他人。
会议室里，马嘉祺冷着脸坐在主位，低气压让所有人打了个寒颤。
“大概七、八分钟前，梦魇发来消息。”
大屏幕上投出一则消息。
“梦魇”：三月十三号，d市时代广场地下车库，多带点人手，对方人手众多，老K亲自带人交易。
马嘉祺耐心地等他们看完：“下面进行部署，丁程鑫联系商场负责人配合我们，敖子逸带人提前去踩点，孙栗点人，其他人按照上次安排各自准备。”
任谁都明白这次的行动有多重要，那可是K组织的领头人老K，只要抓到人或把他干掉，K组织就不再是威胁。
马嘉祺刚要说散会，门外突然进来一个警员。
“队长，最新潜入的卧底已经和我们取得联系。”
消息栏内是一条简洁的对话框。
“代号惊鸟，行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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