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幻境

“孤儿院？”程悦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然后才意识到徐涵说的是什么。

徐涵的资料上显示，他的父母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去世了，但没有说是不是亲生父母。而他的姐姐徐蕴大他七岁，两人应该是亲生的姐弟没错，但资料上确实没提他之前是领养的这件事。

宋谦到底是怎么调查的……程悦更加心累了。

不过现在不是清算这些的时候，程悦拉过徐涵的手，将他往拐角处带去。

“别傻站着，这个地方很危险，我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把你先送出去，你先跟着我吧。”

徐涵比程悦高大半个头，被拽着走的时候难免有点踉踉跄跄。

“等一下，这里不是医院吗，为什么会变成孤儿院？”徐涵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事情弄懵了，他跟在认识不到三小时的程悦身后，心里却没有对她升起一丝一毫的警戒心。

或许这对其他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对徐涵来说却很罕见，况且半个小时前对方还对他进行了人格侮辱。等等，他好像只记得……

“程悦，闭嘴，你最好不要再……说下去了！”

那，之后的事情呢？

程悦对孤儿院的结构并不熟悉，沿着这层走廊走了一圈后发现居然没有门可以打得开，判断这里应该只是一个起点。

她也不忘回答一下徐涵的问题：“这得问你的姐姐了，这里大概保存她最难以释怀的回忆。可能是怀念喜悦的，也可能是恐惧悲伤的。没想到只是一个生灵，居然还能建造一个虚幻的空间，啧，这也太难搞了，这么想做鬼吗？”

听到程悦的咋舌声，徐涵想起被徐蕴附身的宋谦，表情担心中又透着一点一言难尽，好像在说“姐姐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个人渣附身”，而恰好看到他这个表情的程悦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蹲下来。

“你是以肉身状态直接进来的，不能久留，不然容易魂魄离体。说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你姐姐和林熙的昏迷脱不了干系。简而言之，我需要知道你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对这个孤儿院还记得什么，必须全部都告诉我。”

顿了顿，程悦的视线转移到徐涵那双不像平时戴着美瞳，比电视上稍小一圈的浅褐色和赤色瞳孔。

“还有你这双阴阳眼，是天生的吗？”

听着程悦这一段长长的话，徐涵的脸色几经变化有怀疑、惊讶、以及不解，最后，他垂在地上的手握紧成拳，面部表情却渐渐都归于冷静。

他抬头认真看着程悦，由于眼中的眼白比较多，显示出了和原本甜美娃娃脸截然不同的凶相：“既然你这么问，说明你也能看到，某种意义上，我们应该是相同的。”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天生的，但我的确从小就能看见一些在常人眼中看不见的奇怪东西。”他顿了顿，露出一点困惑的神情，“不过，我六岁被收养之后就忽然在某个时间段看不到了，而一年前，我忽然又能看见了。”

“一年前，也就是说差不多有十五年都看不见。”程悦却忽然笑了，像是自己的疑惑被解开的表情，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是啊，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现在才找到……”

“什么意思啊？”徐涵皱眉，朝着程悦挥了挥拳头，“神神秘秘的，不说清楚，我会揍你的哦。”

面对徐涵酷似“猫猫拳”的威胁，程悦咬紧后槽牙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但就在这时，两人头顶的电灯开始电压不稳地闪烁起来。

她重新站了起来。

“这里不能久留了，这里哪个房间平时不会有人？”

徐涵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回答：“嗯……只有惩戒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