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生灵

“徐蕴。”

听到这个名字，徐涵的身体就像是被镇住一样，在程悦几乎是胜券在握的目光下，徐涵的身下升腾起烟雾般的黑气，宛若什么奇怪的黑暗物质被剥离开了一样。

但普通人是看不见这黑气的，更看不见从徐涵身体下如石油一样游荡出的黑影，正逃命似地向程悦的方向而去。

程悦不慌不忙脚下一踏，一层无形的气流荡过整个房间。

就像撞上一层墙，黑影浑身一震，像果冻一样晃了晃后又像蛇一样沿着墙壁游走，但也是一样的结局。四周依旧大半笼罩在黑暗之中，程悦却轻而易举地一直用目光锁定黑影。

“别白费力气，你现在只是最普通的灵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附在徐涵的影子里的，但我想徐涵也不会喜欢事事与自己的姐姐分享吧？”

正在四处游走的黑影一顿，落在地上慢慢凝成了一个人形，却没有面目。人形没有口，但是程悦听到了声音，带着宛若金属音的回声。

“你是谁，人类做不到只是唤名字就能把我从他身体里赶出来。”

程悦可不想跟一个生灵解释这么多，她只知道，如果再不让生灵回到原本的身体里，徐蕴的身体很快就得完蛋了。但是她不擅长话疗，所以只能粗暴一点了。

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在手心凝炼灵力，她想着说点什么才方便拖延时间。

不过有人比她先开口了。

“呜哇，这是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转醒的徐涵看着眼前没有面目的人影，发出堪比尖叫土拔鼠是被噪音污染的尖叫声，换来程悦一个震惊的眼神。

“你怎么看得见？”程悦很惊讶，接着，对方的视线与自己对上。

“程悦，你……”

徐涵皱眉看着对方的贝雷帽，不自觉地用专业眼光说出伤人的话：“这个贝雷帽让你这一身穿搭看起来更丑了。”

程悦心累又疑惑：“你怎么能看见我？”

戴上黑色贝雷帽的她应该属于灵体状态了，怎么可能会被人类看到？难道是……阴阳眼？她仔细地看了一眼徐涵，对方原本黑色的右眼此时却变成了红色，难道对方之前戴着美瞳？

……也对，本该如此。

“你给我老实坐着别动。”

来不及解释的程悦拿出已经凝炼成形的锁链，二话不说就往徐蕴的身上套去。

黑影在徐涵转醒时就转身看向他，因而一时不察被锁链勒住了脖子，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后，就被程悦往回拉去。

“徐、涵，离开……”

徐涵不明所以地看着拉锯战的两人，他不害怕，只是不明白两人在做什么。

“程悦，你是在抓鬼吗，她犯了什么错，她……好像认识我？”

程悦没有回答，要是让徐涵知道这是他的姐姐，只会来捣乱。手中的黑色锁链已经越缩越短，但是徐蕴却没有放弃的意思，在程悦要抓住她肩膀的上一秒，她的十指变得非常长，如十根漆黑的箭矢一样戳向程悦的眼睛。

程悦现在比强壮的人类还要虚弱一些，调动的灵力也少得可怜。不过，她早年对付的厉害角色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判断与对方的实力差距后，她直接五指成掌像切菜一样削断了对方的指甲。

“你想再也回不去吗？”介于徐涵在，程悦不能再念出徐蕴的名字来定住她的行动，只好动用自己不擅长的“话疗术”。

“不管有什么怨念，你也不能对活人做出有损阳寿的事情，趁着事情尚有回旋的余地，你还是乖乖听我的比较我。”

程悦聚精会神地对付眼前的灵体，却不知道自己的身后出现了巨大的破绽。

她情急之下在这个病房里设下的结界，无法让除她以外的人从里出去，但是并不能阻止外面的人进来。

“咔嚓”一声。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