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应声虫

“所以，要我请吃火锅，说找到了沈途背叛公司的证据，指的是什么证据？”

幽静的小区里，宋谦边撒步边随意问道。

吃完火锅后，宋谦送两人来到暂住的公寓，程悦让宁世微先上去，自己则说是要陪宋谦走走。宁世微一脸暧昧的“我懂的”，然后就挥手告别了两人，还不忘把顺路逛超市买的两大袋也一起带了上去。

程悦拿出了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不是说也有东西给我看？在这里拿出来不太好吧。”

宋谦神色一凝，和刚才吃饭时的状态完全不同：“那就先回车上。”

程悦点了点头。

小区里就有停车位，所以宋谦没有将车停到地下室，走几步就回到了车上。

宋谦坐回驾驶室，问她：“你是怎么得到证据的？”

程悦：“我用了应声虫。”

宋谦：“……什么东西？”

面对宋谦的疑惑，程悦从自己买花开始解释，而就在昨天，她悄悄放进装作粉丝送给沈途的花束里的东西，帮她录下了很不得了的内容。

宋谦觉得自己理解了，在心想程悦居然有这种东西的同时开口道：“所以，你是在花里放进了窃听器？”

程悦一本正经：“不是，那个东西叫应声虫，会记录一切听到的声音。”

宋谦：……那不就是窃听器。

“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越界了？”宋谦扶额。

程悦歪了歪头，似乎有点不懂对方的困扰从何而来：“不是窃听器，不会触犯到法律。再说，这种程度你也不在乎吧？”

最后一句话，已经全然是肯定的语气。

“我确实不太在乎，但换位思考，如果有人对我这么做，我肯定会生气的，而且啊，”宋谦忽然笑得无比灿烂，“这会带坏小孩子的。”

听多了宋谦不着调的废话，她拿出耳机与手机：“那等你有小孩再说。”

宋谦还在继续，语气变得莫名的羞涩起来：“是么，原来程悦你已经想到要孩子之后的事情了，其实，我还没有准备好……”

程悦已经屏蔽他说的话了，找到相关的音频后，自己戴上了左耳的耳机，然后将另一个耳机塞到了宋谦的右耳里。

“现在是该做这么纯情的事的时候吗，像刚谈恋爱的大学生一样分享耳机是怎么回事啊……”宋谦还在继续扮演那无所谓的未婚夫角色。

其实，如果可以，她希望能直接将耳机塞到对方的嘴里，耍宝了一晚上怎么都应该停下了，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烦躁？

与宋谦认识三年，程悦自认为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她面无表情地按下了播放键。

“是我，久疏问候了。”男人的声音华丽优雅清越，仿佛随时粉墨登场的名角。

这个声音！

宋谦的表情一秒切换，变得认真起来，这个声音……确实就是在飞机上听到的沈途声音。

“是，可以确定，林熙她……”

就在这时，程悦按下了停止的按钮。

宋谦猛地抬头，事关唯一的亲人，他的语气变得不善，声音也低沉了许多：“喂，干嘛突然停了？”

别人看多了宋谦的笑脸，程悦也是，只不过她丝毫不怵宋谦的另一面：“今晚你很不对劲，要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宋谦垂下眼睛。

见他这个表现，程悦更笃定了：“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和你调查的徐涵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