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聚，闲话家常忆往昔

“无碍，当时我不觉得生气，现在有不会生气。”我无所谓道，“我说过，你若是想通了想走，我不拦你。”

周宴抱着杯子沉默，良久给自己灌了一杯酒，又道：“殿下曾说我不适合呆在后院争风吃醋，应在朝堂大施拳脚，而今出了殿下的后院，这五年来我不过是做做老本行，哪里有什么作为呢？”

“陛下昨日和我提到如今景朝昌盛，南疆富裕，西域地大物博，若是能通商那便是互惠互利。如今跨界的商人不少，若是以国为单位，那景朝的贸易又能上几个台阶。”我撑着手思索着，“我当时提议，在六部之上增添一个第七部：商部，与户部相互制衡，减少贪污和偷税漏税。尚书人选，我第一个便想到的是你。”

“我？”

“商贾出生，五年将周氏商行做得风生水起，不是你还能是谁？你的对头刘氏？”我打趣道。

周宴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便提前谢殿下了。”

我点点头，看向谢淮南：“淮南呢？”

当年离开我就回江南了吧。

“很好，祖父没有怎么刁难我就将家主位传给我了。近来大伯有意让我把谢学办到南疆去，摄政王如何看？”

“行啊。来的时候把教我们王女的那位一起带来，再好好给她上上课，我也会会他。”棠朝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额，大嫂是祖父亲自教的，当年端丽大长公主的课大嫂也是一道听的呢。”谢淮南道。

只是隔三差五就和我逃课去春风楼听曲罢了。

“棠雪知道你这样说她又要跟你跳脚了。”我听着觉得有趣，又想起在江南和初到南疆的日子来。

棠朝阙叹了口气：“父王母妃都是聪明人，怎么她就不那么成器了。”

我拍了拍棠朝阙的肩，道：“你这话说的，她若是不成器，就不能跟我斗那么久了。当年我俩在漠北战场，她一个人不也稳住了南疆朝堂吗？还是有点能力的啦。”

“你现在倒是为她说话了，当初跟她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棠朝阙又无语地对我翻了个白眼。

我不想回答他这句话，我这个人生来就如此矛盾吗。一面同棠雪抢着权势，一面又替她说着好话。

我将头仰在椅背上，倚躺着，我喜欢这个姿势，反正夜深人静的，也不会有人来管我的仪态，在座各位都是自己人。

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洒在我的酒杯上，清澈的酒水泛着点点银光。说到酒水，我已经多少年没有喝过谢淮南酿的酒了？

而我们又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坐在一起闲话了呢？只是这一桌少了棠雪和她的谢言秣。

我很怀念在南疆的头几年。

“那我大哥呢？”谢淮南又出声问道。

“好着呢，我们王女也多年不选秀了。”

“她和谢言秣自幼都挺好啊。”我道。

“哟，你忘了景公子了？”棠朝阙拢了拢我因为倚躺而荡下来的头发。

……

“我现在想把他从土里挖出来再折磨一遍。”

作者有话说下章是南疆回忆录，大概会写个好几章再回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