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外家功法与内家功法,气运内力皆是来自自身之体。
但庄牧尘用望字觉所窥到的霍一尊,功法气运却全然来自外部,却见他丹田之中空无一气,气脉之中全无通达。
所有功法竟然都是从天地之间吸取得之,所有功法也都不进身体气血之中,便就萦绕于表面皮囊之上,直接用于攻杀。
“如此一般看来,这一众魔兵魔将难道已达至高之境,便可以肆意采天地精华作为己用?然而为何他们又不将这遍采之的天地之气融入血脉,而是只让其强健自身筋骨气力?”庄牧尘心下生疑道。
然而对阵要紧,便也容不得他过多思虑。
却说这霍一尊,被庄牧尘如此这般粘打纠缠,是退也退不得,进也进不得。
那了痕剑开合无度,实在让他难以应付,而自己又因为和上官戎拼杀时候冲杀过猛,此刻庄牧尘却不给他丝毫聚气攻杀的空档,自己唯有横着条长刀,东挡西劈的胡乱砍杀,正是急躁时候。
却这时,见令狐兰提双剑向他杀来,心想如今的自己应付庄牧尘尚且不得,这女娃子再来攻杀必然有失。
不料,令狐兰却被庄牧尘挥动尘气给拦了下来。
“令狐大姐,这里便交由我,你看那商界牌士气低微,还是去帮他们吧!”庄牧成言道,眼神坚定。
令狐兰转念一想,却也如此,若此刻他二人都只顾着与霍一尊一人厮杀,万一城破而万众魔兵涌入,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于是对庄牧尘言了一句:“好,那我去帮商仁贵,小庄你自己小心!”
庄牧尘点头示礼,令狐兰便几个起落的朝魔兵们去了。
战场之上,与人对战时候,容不得一时差错与疏忽,一旦如此,便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庄牧尘与令狐兰到底都有些实战不足。
便就在他二人言语时候(虽说他二人只是简单的一番言语点头)给了霍一尊聚气恢复的时机——庄牧尘一心二用,一边与令狐兰言语,一边与霍一尊消磨鏖战,使得了痕剑的攻杀,露出了破绽,虽然只是一丝极小的破绽,但霍一尊绝非平庸鼠辈,岂能无所察觉?
霍一尊便以这片刻的空档,出手如爪,猛然吸附,那存于天地间的本看不见的气便迅速在他周身凝结缠绕——黑气重又将霍一尊笼罩了起来,待庄牧尘定睛反应过来时候早已太晚,却只见霍一尊将周身黑气运行了一遍,入气于长刀之上,猛然向前竖砍了出去,了痕剑片被全部弹开,千斤气力复又回到了霍一尊身上。
萦绕着黑气的刀锋巨大无比,庄牧尘见状急忙拼尽修为,驭起千道尘气万堵尘墙,却哪知这黑气刀锋所向睥睨,将尘气尘墙全部砍破。
轰然的一声巨响,黑气刀锋砍过庄牧尘身体,砍番城中房屋,砍死十几个躲闪不及的士兵,最后将街道砍出了一条一尺多深的裂痕。
令狐兰慌忙架开魔兵攻击,朝庄牧尘所在方向看去,心下已经有了最坏的想法。
霍一尊此时跳回到城墙之上,裂开嘴角,露出了细长的犬齿。
便提着长刀,就要转身去攻杀守城的普通士兵去了。
然而,半空里,并没有跌落庄牧尘的尸体。
刚刚转过身去的霍一尊,却停在了那里,后背腰间处,一块了痕剑的残片,刺进了他的身体。
霍一尊心生怒火与疑惑,扭头后望。
却见庄牧尘单手驭着尘气,将了痕剑合起,刺中了他的后背。
庄牧尘长发纷乱,脸上刻着创伤,口角中渗着鲜血,衣衫褶皱破烂。
然而眼神中,却出现了对他来说很是少有的凶狠异常。
在千钧一发之际,庄牧尘运起了厚土迷踪,而后潜影至霍一尊身后,拼尽最后的修为和力气合起了痕剑,刺向了霍一尊。
可惜的是他在当下霍一尊那黑刃刀锋时候已经拼尽了修为力气,这一剑,却只能让霍一尊受伤,却不能要了他的性命。
霍一尊受伤疼痛,气急败坏,挥刀便朝庄牧尘砍去,令狐兰及时赶到,飞身矮到两人之间的空档处,一击猛踢,将霍一尊踹出十步之外。
“啊!”霍一尊连遭两番重创,一口鲜血呕出。
魔兵慌忙涌了过来。
“当啷”,了痕剑残片全部掉落,庄牧尘最后一丝力气耗尽,朝后倒去,幸亏令狐兰赶到将他扶起。
一阵鸣金之声传来,恰到好处的,黄天图鸣金收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