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不得语（19）

符离敏锐地察觉到了千道流对她的同情，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你不需要同情我，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千道流愣了愣，道：“不是，我就是在想，你生活的那个时候正好是我当教皇，我刚才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你加入武魂殿的时候会不会如今有更好的成就。”

符离反问道：“什么是更好的成就呢？九十九级的极限斗罗吗？我虽然是九十六级，但我觉得我不会比你差。”

千道流忍俊不禁：挺有个性的，。”

“反正现在加入武魂殿也不迟，你说是吧。”

千道流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你都九十六级了，可以到供奉殿做供奉。”

“可以离孩子近一点吗？”

千道流歪了歪头：“你该不会以为孩子到武魂殿去见他们就很难了吧？”

“我以为武魂殿人才辈出，之所以那么厉害是因为修炼频繁。他们两个都是神级武魂，你难不成会放任他们碌碌无为？”

千道流道：“自然不可能，不过也没有到不会让他们远离生母的地步。而且我有儿子有孙女，天使一族也有后代，他们倒可以轻松一些，不用那么紧绷。”

符离看着脚下的土地，道：“你的孙女多大了？武魂觉醒了吗？”

“哪有那么快？她才两岁多，距离觉醒武魂还有四年，还可以玩四年。”

一提起孙女，千道流眉眼柔和，这都被符离看在眼里，想起他之前对囡囡的态度，不由得问道：“你是不是更喜欢女孩？不喜欢儿子？我看你对囡囡和粥粥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千道流无奈弯唇，看着符离盯着自己的样子，他觉得有些好笑，为了防止误会只能解释：“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女儿更可爱。我的儿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畜生，所以我更想要女儿。”

符离面无表情地提醒他：“你有两个儿子，你哪个儿子是畜生？”

千道流莫名觉得脊背发凉，他赶紧补救措施：“当然是教皇千寻疾。”

“独孤说你儿子是畜生就算了，你这个当老爹的也这么说，你儿子要是知道了得苦吧？”

千道流想了一下儿子那磕碜的脸哭起来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不，我这是在陈述事实。他要是哭的话我就把他丢出去，太辣眼睛了。”

事实上千道流是一个温和健谈的人，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身居高位的掌权者，反而像一位普通的魂师。

当然长得不像普通的魂师。

“反正粥粥很乖的，你不用担心他长歪，我倒是有些担心你。”

这话有些奇怪，千道流询问：“为什么要担心我？”

“我在担心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不然你儿子在你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能歪？”

千道流：……..

“扎心了啊……知道就行你别说出来，不是还有你这个母亲的吗？”

千道流实在是很无奈，千寻疾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去世，千道流承认他对亡妻没什么感情，只是出于道德和责任一直相敬如宾。

但是身为教皇的他实在是很忙，那个时候邪魂师肆虐比现在还要严重得多，人手严重不足，他只能事事亲力而为，等到他能轻松下来回头看看的时候，儿子已经长成了不需要父爱的年纪了。

千道流自己有一段时间也很迷茫，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亲近起来，而且随着年岁渐长，他也变得越发沉默，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直到儿子做出了那种有违人伦的事情，千道流才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千寻疾。

记忆里那个曾经在天使神像下发誓要守护大陆的金发小男孩稚嫩的脸庞，像是在记忆里蒙上了一层无法看透的云雾，怎么也无法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