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原计划是再停留三天，等那些学生出来就离开。奈何田满澄高估了他们。

花费了一周的时间，他们才结束第一次训练。

不过，现实里的一周，在幻境里大约过了一个多月。

出来的时候，一个个精神萎靡，耷拉个脑袋。刚开始的还好，最后几个出来，一现身就被田满澄喂了丹药急救。

又等了一天，学生修整好，由谭淼带队出发前往雷谷。田满澄他们为之送行。

“这是我整理出来的教材。”

左槐君把它郑重的交付给了谭淼。

谭淼温和的笑了笑，接过了那本书，收进了自己的识海里。

抱着琴给他行了一礼，“左先生，我们在雷谷等你……”

…………

那边，田满澄也和那个老人做好了道别。

他们也离开了这个日夜颠倒的地方。

在最后临别之时，田满澄最后一次回望。

所见是无边的黑暗，是无所不在的未知。

“上一次离开时，司天还很小，比礼奇还小。这次见面，那个孩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雷大明就站在田满澄旁边，对于这话，他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但是为了不让话掉地上还是硬着头皮顶上。“是啊，时间过得太快了……”

雷大明可不知道什么司天，什么上次，他只知道田老大曾来过这里，再次出现在队伍里的时候，多了一个武器，多了一份来自地坑洼的通缉令……

总之，不知道没关系，顺着说就是了。

前路未知，后路已无。

田满澄骑着自己的小三轮载着他的念之。身后跟着几匹马。

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许是虫鸣声过于和谐，许是着微风过于轻柔。

他们谈起了理想，谈起了未来。

“礼奇，之后有什么打算？”

左槐君端坐在车厢，把视线转移到了坐在雷大明马上的司礼奇。

“不知道，就想好好学，学成回家……”

司礼奇还是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要拜师，不知道为什么要学习，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家。但是他听话，长老说了，那他就做了。

田满澄也插嘴问了左槐君他的未来。

“走爷爷走过的路，然后平平淡淡的生活，和你一起。”

“你呢？田老大。”

“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左槐君和司礼奇，不太理解但是也没有质询，只是默默记住了。

雷大明等人，先是沉默，然后像是兴奋，高呼“天下太平，世界和平！”

他们大笑，他们高呼。

初升的太阳撒下第一抹余晖，刚好照映在他们的身上。金灿灿的阳光，明晃晃的笑颜。

…………

相对于这里的生机，地坑洼那边就显得略带沉闷。

年轻人已经离去，留下来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

他们步履蹒跚，互相扶持着走向前。

前面是一座祠堂，他们的祠堂。墙壁上画着彩色的壁画，讲述着不为外人所知的故事。

神明救下了身处苦难的信徒……神明杀死了罪恶……战争……

这些人最后一次向他们的神明祷告。

在祷告声中离开了这里，守护着这里。

地坑洼前所未有的光亮，一片光明之后就是死寂的黑暗。

原来那所谓的夜明珠不过是他们的能力存储地。他们离开了，夜明珠也无光了。

光明的拥有者，见不得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