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对峙

苏木闻言，抬了抬头。洛故直接上前去。“不知道北辰国主是否还记得我。”“洛姑娘，你是倾落的暗卫。”“今日我也顾不上冒犯了，早些年间，那日你的命，我可以随手取来，庄主仁慈，悯南朝百姓动荡，战乱将止，就只是撤军，也并未有什么举措。你来山庄我次次都知道，都没有告诉庄主，还请北辰国主歇了这份心思。”她语调一转，“至于苏木，还不请北辰国主操心庄主私事。”

苏倾落缓缓开口，“苏木，过来我这里。”苏木闻言上前去，在她身旁站定。北辰玦就在对面，苏木做了一个揖，权当行礼。“北辰玦，你看他哪里同你像。”“那双眼睛！哪里不像了！”苏木看向北辰玦，那双眼睛确实都是丹凤眼，眼尾上调，端得是一双含情目。苏木对上那双此刻全是疯魔的眸子，“北辰国主，这方宫殿里，可有铜镜罢。”说着，他迈开步子，走到那镜子前，取了递到北辰玦面前。“莫非北辰国主觉得，数年过去，她贪恋的，还是这双眼睛吗？苏庄主何许人也，会这样浅薄？”北辰玦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狼狈，双目泛红，像是无家可归的恶犬。“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分明是我先来的，是我！为什么……”苏木闭眼又睁开，漂亮的黑瞳里全是坚定，他再度开口，“兴许北辰国主觉得我来时尚晚，没有资格说什么。可是在紫凰山庄的时光，是我此生至此最好的时日。庄主救命大恩，无以为报，至于是不是替代品，是不是别有所图，这些，都动摇不了我对庄主的信念。”北辰玦冷静下来，语气里全是漠然，“这是我同她两个人的事情，你说什么也没用的，那些时日里，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苏倾落朗声说到“你我并非一路人，北辰玦，歇了你的心思罢。”她语气又有些艰涩，“可是，那三年里，我也的的确确动过心。可是你知道那蛊虫是做什么的吗？它会放大人心里最强的欲望，并不是有人可以直接操纵你。也就是说，北辰玦，你爱皇权，甚于爱我。你如今敢说，你当初就没有想过上位后杀了我吗？你不敢。”北辰玦深深地呼了口气，他什么也没办法说了。苏倾落所说句句属实，是他卑劣，空有一副俊秀外壳，他的心里早就破烂不堪，算计，谋划，他也使过不少黑绊子。不干净的心，盛不下能放在心上的人。北辰玦的眼睛里一点神采也没有，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一声不吭。

“至于苏木，那是我自己的事。像不像，是不是替身，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是像，不是。”北辰玦突然笑了，对着苏木说，“你倒是好本事，才去紫凰山庄多久啊，就得了她们的青眼。是我不好，身上流着北辰家的血，偏偏心又黑透了，什么也抓不住。”

苏倾落眼神示意二人可以走了，在门口，她回头一字一句道，“北辰国主不是登上皇位了吗，还有什么好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