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崩铁 喧哗与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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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捱过了在入梦前的一系列神秘遭遇，穹拍拍手为自己鼓掌。现在只要在房间中央的入梦池躺下，再按照指引进行操作，就可以顺利入梦了吧。

　　穹来到这个只有半个的贝壳一样的池子，里面的液体看起来不像是水。他碰了碰，没有水的那种流动冰凉感。

　　忽然，甜蜜的女声自房间四周传来，空气中有香气氤氲，二者一同将穹裹入怀中。这香氛甘冽、深沉、奢华。

　　这令穹想到了熟成的果实，又像霞光中的远海。

　　也许，是时候入梦了。

　　开拓者伛身，躺倒在入梦池中央。

　　冰冷的流质没过他的腰肢，那个女声继续在耳边轻语，伴有晚钟声，野风掀起荒原的簌簌声，知更鸟、沙鸥、天鹅与渡鸦的宣叙调…

　　我会进入哪一片梦中？

　　穹十分的期待。

　　他缓缓闭上眼睛，听着钟摆的震荡，昏昏欲睡…

　　他恍惚间好像听见了谁在喊着…米哈伊尔，还有很多东西…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砂金走近了就瞧见了拉帝奥站在那，表情有点严肃。

砂金嘿，拉帝奥，你怎么这幅表情？哦，我才注意到，你那英俊的石膏头呢？

维里塔斯·拉帝奥你迟到了，整整4分16秒。你最后是用这段时间解开了阿基维利陨落之谜——如果没有，那我会忠告你别去找无名客的麻烦。

拉帝奥说道。

砂金找麻烦？

砂金摇摇头。

砂金怎么连你也这样认为？就没人相信我真的只是想和他们交朋友？还是说，你只是单纯不喜欢我接近你的小男朋友。

维里塔斯·拉帝奥……

砂金微微睁大眼睛。

砂金你来真的啊。嗯…我不太明白你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会喜欢那样呆呆的人。

维里塔斯·拉帝奥我的私事跟你无关。

砂金这样吗？刚才你的小男朋友可是对我投怀送抱了哦，身上很香甜，腰很软。

维里塔斯·拉帝奥……

拉帝奥眸色一沉，已经开始抬起手里的那本法典了。

　　砂金确信，如果自己再说一句，那本书就要落到自己的头上去了。

砂金开玩笑的。你的小男朋友没有对我投怀送抱，反而被我吓到给了我下巴一下，很疼。哈哈，他也太不惊吓了。

拉帝奥撇开了话题，把砂金声音和行头都损了一遍。阿蒂尼孔雀是宇宙中叫声数一数二难听的鸟类，砂金不只是聒噪，行头也正像一直花枝招展的孔雀。

　　而且还是个被让拔光了羽毛的孔雀。

　　砂金摊摊手。

　　这就没办法了，他的行李被星期日给扣住了，所有的礼金，还有存放［基石］的匣子。

维里塔斯·拉帝奥哼。

拉帝奥从砂金的身边走过。

砂金嗯？你往哪走呢？

维里塔斯·拉帝奥打道回府，告诉公司有个蠢货把一切都搞砸了。

砂金不以为然，摊摊手。

砂金几块石头而已，没了就没了。

维里塔斯·拉帝奥如果没有那块［砂金石］，你不过是个被公司判了死刑的茨冈尼亚的奴隶。还是说，你脖子上那行［商品编码］也是琥珀王的恩赐？

砂金……

砂金沉默一会，然后露出笑容。

砂金不愧是教授，有好好备过课呢。教授，你有失去过什么重要的东西么。

维里塔斯·拉帝奥你要做什么。

砂金看着他笑。

　　在他的掌心里藏着一枚从开拓者衣服上扯下来的小配饰，他当着真理医生的面将那小小的战利品展示出来。

维里塔斯·拉帝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