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以攻为守

胤禛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他向来不善于同姑娘家打交道，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只是着人将玉容送进了马车里，便准备把人送回赫舍里家。

“直郡王理亏在先，断然不敢多做纠缠，不知四贝勒可会将今日之事言说出去？”

没想到玉容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胤禛迟疑了片刻，也不知是犹豫此事该不该放出风去，还是在思忖与她同坐一辆马车说话是否不太合适。

“姑娘若要保全名节，胤禛自当守口如瓶。”虽说不怕大阿哥不依不饶，但终究让人撞上也是个麻烦事，想着要在大阿哥回来前离开，胤禛虽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上了马车。

马车算不上宽敞，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很多，胤禛便自然而然地又察觉到了那股让他觉得熟悉的香气。

玉容大概是见他有些局促，便浅浅地笑了笑，伸手拢了拢裙子的弧度，低声开口，“四贝勒应当知道我家是太子党。”

赫舍里家是太子的靠山，这事满朝文武没一个不知道的，胤禛虽不知道她为何忽然提起此事，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此事不说出去，我固然能保住名节，可若是说出去，也可让我玛法借此参直郡王一本。”玉容面上仍是挂着笑意，一双精致的凤眼直直地看向胤禛，忽而嫣然一笑，“无论如何，都不吃亏，贝勒爷便随心行事罢了。”

胤禛没想到她如此落落大方，这个时候了还能条理清晰地思量利弊，仿佛这几日被囚禁在直郡王偏院的压根不是她一样，便难免高看了她一眼。

“话虽如此，难道姑娘不怕我日后改投直郡王，将今日之事重新提起？”四贝勒不愧是四贝勒，只一开口便直切要害所在，一下便拿住了玉容的脉，她方才思忖许久也是担心此事。

眼下之事无论如何处理，她除了这几日受了些欺负以外都说不上吃亏，虽说这位四贝勒是出了名的孤家寡人，不爱党群之争，可若是眼下翻了篇，等到日后再旧事重提，难免让她做事束手束脚的。

除非……将他也拉上船，或者不必上船，只让他知道绕着自己走也就罢了。

玉容恍惚了一眨眼，很快便抬起头来向着素来以洁身自好著称的四贝勒笑了笑，不知为何，胤禛只觉得一阵心中打鼓，仿佛被人盯上了似的，十分紧张。

便还没等胤禛回过神来，玉容忽然倾身向前，转身落在了他的膝头，娇软的身子柔柔地靠在了他的胸前，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低低地唤了一声，“还请四爷垂怜。”

胤禛只觉得心神一荡，那连当今圣上都称赞过的自制力仿佛瞬间便要土崩瓦解，当即身子大震，伸手将玉容掀到了一旁，也顾不得马车正在行驶，撩起车帘便叫车夫停下。

那车夫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依言拉住了马，胤禛竟是连等马车停稳的空档都等不得，便翻身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远远丢过来一句，“送人回赫舍里府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