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掉到dc的可能性（接续）

　　“噹！”

　　投掷出的一枚蝙蝠镖被轻易地磕飞回来，蝙蝠侠矮身躲过，护目镜下的双眼紧盯着那个熟练使用防反的“狼人”。

　　布鲁斯调整着呼吸，把上一回合险些被利齿切喉的致命危机感所诱发的肾上腺素飙升用意志给压下去。他对余烬的能力了解的很清楚，甚至为此做足了准备，而余烬现在只发挥出不到一半的实力，他就已经不好应付了。

　　“是不是感觉自己头皮上有些麻酥酥的？”余烬轻轻地动了动鼻翼，嘴唇掀起露出了尖利的犬齿，“那是因为你头盔底下的头发都竖起来了，我闻到你正在冒冷汗。怎么了布鲁斯？已经恐惧到手脚冰凉了吗？”

　　蝙蝠侠一声不吭，继续保持着那种警惕对峙的状态，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余烬的挑衅。

　　“狼人”也不在意对方是否真的充耳不闻，猩红的眼珠在暗沉的环境中亮得像两个小灯泡，里面装满了闲适和戏谑：“你说自己只是差一点，但我得告诉你，面对敌人的时候，差一点就等同于差的远！”

　　但是这家伙手里的刀可一点都不“悠闲”，那种全方位无死角的防反前置动作可是从来没放松过，一直等着蝙蝠侠的下一次攻击。

　　保持这样的招架会持续消耗耐力，而耐力条是有限的，对方无法一直保持。蝙蝠侠知道余烬的技能表和对应的具体作用，从一开始有些迫切取胜的焦躁已经被连番的濒死体验给磨得一干二净。

　　通过游历训练而锻炼出来的耐心逐渐发挥了效果，蝙蝠侠利用这段对峙的时间迅速恢复自己的体力，与此同时也在等待对方自己把自己的耐力条耗尽，从而不得不取消招架。一旦对方没有了那种无敌的防反，那就是他再次进攻的机会！

　　“见鬼，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在跟一头没有智慧的野兽对战吧？你可真甜啊小蝙蝠，我早就说过了，这场对战没有任何限制，你甚至可以对我使用火箭弹，而我也不是除了冷兵器就不会用道具了。”余烬空出的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翻领大衣，隐约有玻璃制品碰撞的声音从胸口内袋处传出来。

　　蝙蝠侠瞳孔骤缩，猛地从万能腰带里掏出震撼弹砸了过去，披风一卷扑进了这里预先设置的掩体。

　　不过是爆炸后的一两秒，余烬的声音突兀出现在蝙蝠侠身侧：“在约战之前我就已经说服了托马斯和玛莎，比我预想的容易得多。你知道为什么吗？是因为你。”

　　蝙蝠侠立刻抬肘回身用臂甲架住了劈下来的长刀，露在外面的下巴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可是呼吸却显得更加不规律了。

　　“你口口声声地、面对面地告诉他们，你选择了哥谭，而不是他们；你选择了全人类，只除了他们。土豆在上啊，你甚至说完那句话就直接走了，根本没去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精彩。”

　　那充满恶意的抑扬顿挫的声音像无孔不入的蛆虫一般往假装耳聋的蝙蝠侠脑子里钻，迫使他手上持续发力用于偏转刀刃的技巧迟滞了一瞬。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接了一记紧随而来的直踹，整个人倒飞而出砸在地上。

　　“余烬！你不是说禁用法术的吗？！”布鲁斯迅速起身怒斥余烬不讲武德，手上毫不犹豫地又甩出两枚瘴气球，“我当时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别再故意曲解我的话！”

　　实际上刚才并没有使用道具而是硬吃了一记震撼弹的余烬发出了一声堪称丧病的大笑：“哈！我当然没用法术，纯粹是你的意志没顶住我的话术技能！”

　　他现在头上银灰色的毛发都有些凌乱，耳朵也因为近距离被音波攻击而趴成了飞机耳，可是气势上明显比到处躲闪的蝙蝠侠更强，猩红的兽瞳哪怕被闪光刺到暂时失明了也丝毫没有混沌和迷茫。

　　余烬被瘴气影响到敏锐的嗅觉也根本不慌，自然而然地切换着体感，用体表浓密的毛发去感受气流的变化。

　　“噹！”

　　又是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余烬再次劈飞了从刁钻角度投掷过来的蝙蝠镖，而后一个滑步躲开了绊索。

　　视物不清、耳鸣不止、犬科敏感的鼻腔被瘴气携带的毒素腐蚀着粘膜……余烬恍若不受影响地继续追击着蝙蝠侠的披风，一刀接一刀地把那块足以抵抗子弹穿透的布料给削掉一截又一截。

　　“布鲁斯，什么都不想失去，却想什么都抓在手里，我这里可是不做赔本买卖的，尤其是在你连一条信息完备的狗都打不过的时候。”余烬一记重劈砸碎了一处掩体，流畅地在自己锁定的位置重重一踏。

　　沉闷的痛哼伴随骨骼碎裂的脆响，这处如暴风雨过境的对战场地终于沉寂了下去，只剩两道频率不同的粗重喘息。

　　“不……别那么做，余烬，玛莎也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你不能……你为什么一定要……要让他们死？”他的腿断了，灵活性大打折扣，而且他们高强度打了这么久，不可遏制的肌酸累积和体力不支，这场战斗似乎败局已定。

　　自以为学成归来就能保护一切的布鲁斯在战前以为自己能赢，他情报完备，准备周全，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输的可能。

　　可是余烬只用话术就让他露出破绽，并且动摇他的意志，让他体验濒死的恐惧，感受被剥夺珍视之物的无力。

　　他确实差的远，应对一些小混混绰绰有余，可是在面对一个狡诈而坚定的“猎人”时，便明显没有足够的战术思维去对抗对方的恶意，以及克服自己的恐惧。

　　计划不够充足，道具种类还是太少，他不应该过于追求它们的强度而放弃某些功能性。他从准备阶段就已经开始犯错，而且错估了余烬的下手力度。

　　“求我也没用，那是你自己做的选择，在你躺在这里试图耍赖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进入转化室了。”余烬还往他肩膀上补了一刀，精准地扎在肩关节缝隙里撬动几下，便让布鲁斯偷偷摸铝热剂的手无力地耷拉了下去。

　　余烬在布鲁斯目眦欲裂的暴怒中平静转述着韦恩夫妇的“遗言”：“他们为你骄傲，亲爱的布鲁斯，即便他们并不想让你为哥谭穿上这身盔甲成为一个黑暗骑士，但他们永远爱你，他们选择尊重你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