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枯骨腐败
斯凯罗恩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腐烂的骨杖，其上还有一颗诡异的绿色宝珠悬浮：“虫子一旦多了，也会变得让人心烦……有一些虫子，还请允许臣先处理掉吧……”
话音刚落，大地突然颤动起来，仿佛有什么怪物即将破封而出……
“呃……呃啊……”
“唔啊！”慧音被吓了一跳。
一只腐烂的骨爪直直的从她面前破土而出，甚至，还有散发着恶臭的血肉挂在上面。
不仅仅是这里，周围的地面都有着可怕的骨爪破土而出。
慢慢的，骨爪的主人“爬”上了地面：手握各种生锈兵器，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人不寒而粟的悚怖亡灵。
僵尸，骷髅，幽灵……犹如最忠实的卫兵，即便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也依旧是随着生前身为战士，身为臣子的本能，保护在自己的王的身边。
身上盔甲较完好的，举着盾牌和长枪护住维言，慧音和斯凯罗恩。
弓手弩手皆处后排，轻便的行军皆在侧翼，中间则是由许许多多的“炮灰”握着自己的兵器筑起白骨的血肉城墙。
即使单独的个体战斗力不强，可一旦凝聚在一起，那也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些战力可能在那些大妖怪面前形同虚设，但是，它们本身就不是为了对抗前来的怪物们的……
浓郁的死气威胁到了“大自然”的生存，“大自然”自然也要为此做出回应：将这一片死地重新纳入自己的麾下。为此，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催化剂。
即便现在维言只是想守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好好的在这里生活享乐一样，并没有什么统治幻想乡的打算。但任谁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房间里多出了一个外人的隔间，所以这么做倒也是情有可原。
而组成战力的，自然是身为自然与生命的代表——妖精们了。
在不可知的指引之中，数千名妖精们聚集在一起，准备将自己的生命力播撒在死地之中，让其重新焕发生机。
慧音瞳孔一缩，死死的盯着远处聚集起来的妖精们……准确的说，是其中的几道身影，尤其是一个蓝发的冰之妖精和单马尾的绿发妖精。
“维言先生，能请你收手吗，若是城堡的话，其他地方也不是不可……”
维言只是用眼神示意巫妖王——他对于这位老师，这位初次给他介绍幻想乡的指路人，是真的不好意思说出什么话。
斯凯罗恩明白了维言的意思，两米多的身高就如此横在慧音的面前。
“慧音小姐，无意冒犯。”
“我们这个族群本身就不被生命所容，蜷缩在深层土壤之中，貌似才是我们的归宿……”
斯凯罗恩眼眶里露出一抹伤感，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但！”
“我们曾经也活着，我们向往阳光，我们向往着从这肮脏的黑暗之中解脱。”
“这是不变的事实……”
“即便已经被那高傲的太阳所诅咒，我们也依旧是应当生活于地表之灵。况且，这场战争，本就是两位王之间的棋局对弈，已经无法避免……”
慧音还想说什么，不过看着对方那瞎扯一通还毫不尴尬的冷酷眼神，也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平常，慧音当然不会担心这些妖精们了。
作为大自然的化身，妖精们是不死的，无论被杀死多少次都会重生。
但那是平常，妖精的不死也是需要生命力作为支柱的，但现在的亡灵大军之中皆是死气，若是在这里被附有死气的攻击杀死，那可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
在慧音的所有经历之中，能真正称得上不死的只有使用蓬莱仙药的永琳，辉夜，妹红这永远三人组，以及某只写作饕餮读作山羊咩咩的白毛裸足疯萝莉了。
“有几个小家伙，还恳求维言先生帮忙关照一下。”慧音摘下小帽子放在胸前，微微躬身。
至于哪几个，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慧音的学生了。
维言也答应了，毕竟这点事情也不麻烦。
……
这场只能算得上小规模的战争开始的比想象之中的要快。
当浩浩荡荡的亡灵大军与翱翔在天际的妖精们正式接轨的那一刻，一边倒的屠杀便开始了……
只不过，被屠杀的是已死之人……
亡灵们的制空手段太过于少了，哪怕妖精们释放出的光弹攻击力不高，但是凭借密集的数量依旧可以将亡灵打散。
“斯凯罗恩，有人来了，是个很强的家伙……”被寰宇之力洗涤过身体之后，维言的感知力也是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那就由臣去处理掉吧。”斯凯罗恩说道。
“你不留下来指挥战场么？我可没有什么统帅的才能哦。”
维言凭借无尽贪婪，足以应付任何的强者，但是群殴和单挑完全是两个性质的东西！维言自认为没有指挥战争的才能，所以没有托大，选择暂时让巫妖王来掌握大局。
“无所谓，这些消耗品要多少就有多少……更何况，吾主也并不在意这一片是不是死地不是么？”
慧音在一旁听着有些难受了。
拜托，刚说的死地是必要的呢？
身份差距？哦，那没事了。
“行吧，但你可别指望我可以打赢这场仗啊……”维言咂了咂嘴，正如斯凯罗恩说的那般，维言并不在意这片死地，毕竟人不可以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么？
斯凯罗恩离开了，慧音为了以防万一也跟了上去。
维言望着血肉横飞，骨屑舞空的战场，眉头不由得紧缩起来。
亡灵在人数上碾压妖精们不少，但是妖精们至今却毫无伤亡，原因有的也只有一个——妖精们的机动性太过强大了。
如果说是一艘移速缓慢的空中基地，亡灵也可以有制空手段，那就是叠罗汉。几只不够就几十只，几十只不够就几百只，亡灵胜就胜在数量众多，否则亡灵天灾就是个笑话。
但是妖精们不一样，罗汉一叠起来，她们便会迅速的移向另一处，再用她们的弹幕把罗汉打散。
“亡灵弓弩手！填装箭矢！”维言喊到。
处在最后方的亡灵们纷纷填装起自己的弓或者弩，然后将瞄准角度上扬，拉弦紧绷。
“FIRE！！”
伴随着维言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矢飞向天空，箭矢上面缠绕的死气更是阻挡了太阳的光辉，让整个战场都显得黯淡无光，压抑无比。
当然，箭矢全部避开了蓝发冰妖精琪露诺那边，毕竟那一片有几个是慧音所拜托维言特殊关照的。
“嗖嗖嗖！”
“噗嗤！”
破空声过后，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阵血肉撕裂声……
手臂，腿，内部的器官，乃至于死不瞑目的脑袋落在地面，被亡灵们无情的啃食。
一开始妖精们不以为意，毕竟活泼好动的她们很容易就受伤，直到她们发现伤口无法被她们的生命力所复原，并且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时候，恐惧才蔓延开来……
霎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作为妖精，这是她们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刻骨铭心般的疼痛！
这等伤势，唯有残留于伤口的死气被驱逐或者自然消散才可恢复……而在这段时间里，她们的伤口将持续暴露在空气之中，持续享受着这一等一的痛苦。
“呕！！！”维言望着满地的断肢残臂，胃中顿觉翻江倒海，最后没忍住吐了出来。
这是维言第一次杀人，虽然是间接性的，但也是在维言的指挥下杀的。
身为人类的维言，心中所残留的道德准则自然反抗起了维言的所作所为，这一次仿佛要把胃都掏空的“灾难”就是其最好的体现。
当然，上天是公平的，在寰宇之力的威胁下更是如此。
名为“仁慈”的东西已经随着胃液被吐了出来，或有残留，但也是风中残烛。
战争已经结束了，结束的很快，快得出乎维言的意料。
妖精们是很胆小的生物，在死亡的胁迫下，没有一只妖精会听从她们“母亲”的指引，反而如同见了瘟神似的，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向四周逃离。
维言也没有追击，穷寇莫追，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更何况，亡灵们除了弓弩队之外都寄了个七七八八，这点兵力在幻想乡必然只是沧海一粟，就连这次的妖精们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但是有了个好开头总归是好的，战场虽然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但是总归还是赢了。
地面上妖精的脑袋们，有的还未死去。
不过很快，她们瞳孔中残留的光芒，就伴随着最后的呼吸熄灭了。
正当维言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异变突生！！！
“轰！！！”
一道足足有十几米这么粗的金色光炮，带着毁天灭地般的气势，摧枯拉朽的吞噬了死地上被腐蚀的泥土与树木。
自然，也将残余的亡灵囊括其中。
无尽铠甲瞬间着装！
“斯凯罗恩你那边到底遇见啥了？！”随即，光炮便把一切给吞噬……
剧烈的爆炸自死地中心产生，巨大的蘑菇云遮天蔽日，空气剧烈颤抖，哪怕是山的那边依旧可以感受到恐怖的冲击力，现场留下的，仅有一个直径和深度都长达数百米的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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