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缺席

陈皮说到这句时脸上满满的都是得意“外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多年前您早就已经被二爷爷逐出师门了”

“既然二爷爷他都不认您这个徒弟了您自然也不能再管人家叫师父了”

“哼我用得着你这小妮子来管”

“你不也说了既然二月红他都不认我这个徒弟了那我怎么称呼他都是我的自由”霍秀秀自然已经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定是刺激到陈皮了奶奶果然没说错这老头也太不经逗了霍秀秀心想“外爷您怎么没进去宴会里面给我送生日礼物”

“爷倒是敢进只怕到时候里边的那些人别再下破了胆”陈皮说着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今天这样的日子怎么没看见吴家的人”

“怎么难不成是那条老狗才刚死他们老吴家那些跟你沾亲带故的人就敢这样怠慢你”

“不是这样的外爷”

“生日宴会上来的那些人多多少少地也都跟咱家的老本行有些牵扯”

“我大伯一家向来是不沾染这些的所以今年也跟往年一样只让人送来了礼物”

“至于二伯他原本是要来京城和我一起庆祝生日的”

“可是我奶奶前些日子专门让伙计送了一封信去南边叫他今年也先不要来凑这个热闹了”

“所以今年我过生日杭州那边儿的人才都没有过来……”听完霍秀秀所讲述的缘由陈皮阿四低声呢喃了些什么可声音太小霍秀秀并没有听清等她发现端倪想要询问清楚的时候陈皮阿四却又对他自己刚才的那一举动矢口否认“罢了今天算是你的第一个大生日”

“别跟我这把老骨头呆着了自个儿去玩吧……”霍秀秀闻言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哦”了一声便离开了“秀秀”这声音霍秀秀再熟悉不过是解雨臣“小花哥哥”她应声“你跑哪儿躲着去了一转眼的功夫就见不着人”

“才没躲呢”

“刚刚就是我外爷让人来叫我出去”解雨臣好整以暇地的看着她道“你的生日四阿公倒是从未缺席”

“怎么这副表情”解雨臣习惯性的想要抚摸霍秀秀的发顶来缓解她的情绪然而霍秀秀今天这样的场合是专门盘了头发的所以他伸出的那只手在半空滞留了一会儿便又被他若无其事的收回“还不是那个老头”

“每次见面都表现的那么奇怪”

“每年过生日他还都送一样的礼物……”

“今天他还当着我的面说爷爷的坏话哼”霍秀秀这样说解雨臣才算松了一口气“就这点事也值当的你这样苦恼”

“对了今年给你的生日礼物我已经让袈裟”

“通知小幺一块去取了等宴会结束”

“回到房间你大概就能看见了”

“今年我的生日礼物你送的什么”霍秀秀那双总好似是笼罩着水雾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解雨臣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且总是亮晶晶的“宴会反正快结束了秀秀待会儿回去自己看呗”解雨臣说的有些漫不经心“那好叭”霍秀秀的成人礼过去一周后四阿公便带着手底下的人返回了边境他临走前霍秀秀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自家这位大名鼎鼎的外爷老了头发已然全白……”

“小妮子老头我走了”陈皮阿四冲霍秀秀喊了一声“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你明年生辰礼到底想要啥啊”

“都说了要您自己想”

“那到时候我要是想不出来还照样给你送那些石头”明显陈皮阿四感受到了自家外孙女的伤感有心想调和一下气氛但……“您爱送啥送啥”

“反正每年都有那么多人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也不缺您那一份儿”霍秀秀偏过头去有些别扭地说道“成——”陈皮阿四应了一声便吩咐几个徒弟离开软轿刚走了一段路便听见后面霍秀秀的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怪老头儿”

“您年纪也不小了没事别老往地下跑”

“毕竟您的钱又不是不够花再说现在您又看不见腿脚也不太灵便了”

“反正那些‘石头’这些年您送我的也不少了”

“也不用再特地去给我找了”

“那些‘石头’我多的是……”

等到完全听不见霍秀秀的声音的时候坐在软轿上的陈皮阿四才缓声开口道“唉这小妮子啊”

“从小就被那条老狗娇惯坏了真是爱哭的很呢”他这话若是让霍秀秀听见定是又不乐意了毕竟吴老狗明明要比陈皮阿四还年轻上许多……北方的盛夏是极其炎热的可霍秀秀不想总呆在空调房里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在院子里找一处阴凉的地方或者一座位置极佳的亭子纳凉或者去解雨臣那座新买的四进四合院里坐在亭子里听他唱戏……六月的天霍秀秀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散着头发有些百无聊赖的趴在解雨臣的四合院里的池塘旁边拿着面包屑投喂里头的金鱼“你少喂点当心把它们撑死”解雨臣在池塘旁边找了个柱子靠在旁边对继续霸面包屑丢入自家池塘的少女说道“嗯~”许是因为天气太热又或者什么别的原因霍秀秀只是懒懒的应了一声然而她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解雨臣这次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有些无奈地笑着说“旁边儿不就有鱼食吗”

“鱼食有什么好的”

“面包才好吃呢”

“小花哥哥你看”

“它们现在吃得多欢啊”霍秀秀用手指着池塘里的金鱼转过头对解雨臣道解雨臣漫不经心的向池子里瞟了一眼微微抽了抽嘴角看来这几只金鱼今天注定也要做饱死鬼了他在心想然而面上却不显“秀秀啊你这又碰上啥烦心事了啊”他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霍秀秀其实是个极能忍耐的人但在亲近的人面前她却从不掩饰自己真实的内心而解雨臣呢这么多年可以说他是看着霍秀秀长起来的再加上这些年他们两个人颇有一种‘相依为命’的‘宿命感’他们两个人解雨臣在他六岁那年解连环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就注定他要坐上解家的家主之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