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颜欢笑

“我这才两个月没见”

“你脾气就变那么大了”解雨臣没有动继续刨根问底“谁让你们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的”

“这很不公平”霍秀秀气的面色涨红更多的却是无力感见解雨臣并未出声她又接着道“等到来年我都要举行‘成人礼’了”

“小花哥哥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

“早都和爷爷奶奶他们一起谈事了”

“南风在日山爷爷的教导之下”

“这几年也都能在新月饭店独当一面了”

“就连吴邪哥哥”

“这些年也都跟着……三爷”

“跑了不少地方下过不少斗了”

“可是小花哥哥”

“你再看看我”

“到现在我奶奶还是不让我插手霍家的生意”

“你们谈事的时候也都是躲着我的……”

“这样不好吗”解雨臣问“这都是些很复杂的事情”

“不适合你”

“我还是希望你能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

“可是我姓霍啊小花哥哥”

“再说了奶奶早就说过”

“霍家将来是要交到我手上的……”这一次过了许久解雨臣才道“秀秀答应我”

“不要那么急着长大……”初冬的雪早早的便落在了京城宽敞的四合院里映入眼帘的全然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霍仙姑难得有些空闲正与吴老狗一同欣赏雪景吴老狗的身子眼下已经油尽灯枯就连喘息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行晨起的时候听伙计说落了初雪他却又来了兴致非要拉着仙姑一起赏雪霍仙姑拗不过他吃过早饭两人便来到了庭院里赏雪霍仙姑的冬装依旧是旗袍吴老狗通常穿着旧式的长衫霍仙姑怕他冷便给他铺了件毯子陪他在院子里冻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用已经有些支离破碎的声音颤抖着唤她“年姐~”

“怎么了”她秀眉微蹙言语间满是关切地俯下身来询问“我想着这几天去趟杭州”

“好”

“到时候让二娃子接咱们过去”霍仙姑想到了什么满眼悲戚却又要强颜欢笑“到时候我一个人去”

“如今的局势”

“你得留在北京”

“我这一去啊”

“大抵是回不来了”

“臭狗……你”

“我知道年姐最深明大义了”

“自然懂我的良苦用心”

“这到时候啊”

“你跟秀丫头也不用去送我最后一程”

“免得啊再多生变故”

“我的后事”

“就在杭州办吧”

“到时候老大是不方便出席的”

“也没什么打紧”

“还有二白和小邪呢”

“也不知道三小子有没有空回来送他老爹一程……”吴老狗还在神态自若地念叨着霍仙姑却眼眶泛红……“你这条臭狗”

“你早说你要当个短命鬼呀”

“到这会儿了又说什么变故”

“早三十多年你干什么去了……”刚从解雨臣那回来的霍秀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争吵的声音与此同时还伴随着霍仙姑小声啜泣的声音她有些诧异虽说霍仙姑的性子泼辣吴老狗却是个出了名的好脾气自打霍秀秀记事以来这老两口儿从来没发生过那么大的争执“……你这个老太婆别无理取闹成不成”

“咳——我还就告诉你了”

“这次老子还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就是要一个人回杭州……”过了两三个小时屋内才止住了争吵霍秀秀借着门缝往里望去霍仙姑此刻正掉着眼泪背对着吴老狗吴老狗也没了刚才与霍仙姑争吵时的那般嚣张的气焰认输般的用他那双形如枯搞的手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了几张纸巾去给霍仙姑擦拭眼泪……“年年”

“你就依了我吧”

“这恐怕是我这把老骨头”

“最后能为你和孩子们做的事了……”霍仙姑始终未再发出一言只呜呜咽咽地哭霍秀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霍仙姑从前霍秀秀爱听故事吴老狗也跟她讲过一些他们年轻时候的事听吴老狗说——霍仙姑的性子从来都是这般泼辣偏又是个女强人她年轻的时候抽烟喝酒骂人样样不落用现在的话说活脱脱的一个‘女流氓’但那些都是表象实际上霍仙姑内心保守的很两个人好了很多年在两个人举行婚礼之前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而且两个人结婚之后霍仙姑便戒了烟也很少骂人了她的酒量很好霍仙姑的情书总是写的很有‘小女人’的气息他都仔细的留着到现在一封都没丢……霍秀秀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的视线逐渐模糊霍秀秀内心深处登时充满了恐惧——这一回她好像真的就要留不住那个从小被她扯着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