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利用

左航“孟晚昭。”

左航“你是笨蛋吗？”

左航“李医生刚才跟我说了，这几个月你压根就没去复查，怎么回事？”

左航的质问像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器材室狭小的空间里激起回响。孟晚昭在他怀中微微一颤，却没有避开他的目光，那双刚刚还氤氲着情欲的眼睛里，此刻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灰霾和倦怠。

孟晚昭“去检查又有什么用呢？浪费时间罢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心如死灰的平静，这比激烈的哭诉更让左航心惊。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弧度。

孟晚昭“反正这个病……也治不好，何必折腾自己。”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猝不及防地刺入左航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看着她，看着她强装镇定下的绝望，看着她眼底深藏的恐惧和无助，所有因她隐瞒而升起的怒气瞬间被巨大的心疼冲刷得无影无踪。

他深吸一口气，捧住她脸颊的手力道温柔却不容拒绝，迫使她无法移开视线。

左航“孟晚昭，你听清楚。”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郑重起誓。

左航“治不好，不代表没办法控制，不代表我们不能一起想办法活得更好。检查是为了知道你的身体现在需要什么，是为了调整方案，是为了让你少疼一点，舒服一点。”

他的拇指轻轻揩去她眼角不自觉渗出的湿意，眼神灼灼，仿佛要驱散她所有的阴霾。

左航“你说浪费时间？”

他几乎是咬着牙，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情感。

左航“只要能让你多一分舒坦，少一分痛苦，花多少时间都值得。”

左航“对我来说，和你有关的，从来就不是浪费。”

他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从胸腔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左航“你不是一个人在折腾。”

左航“以后每一次检查，每一次治疗，我都陪着你。”

他俯身，将一个轻如羽翼的吻落在她轻颤的眼睑。这个吻不带情欲，只有珍视。

左航“你也不要放弃你自己，好吗。”

孟晚昭“好。”

……

唐清妍“你又利用左航？”

唐清妍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她抓了把头发，眼神里满是失望和不解。

孟晚昭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平静得近乎淡漠，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

孟晚昭“什么叫利用？”

唐清妍“你明明就知道！”

唐清妍气得胸口起伏，声音不由得拔高。

唐清妍“你清楚左航对你的感情，你知道只要你示弱，只要你需要，他就算在天涯海角也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

唐清妍“你利用的就是他对你的这份放不下。”

孟晚昭静静地听着，指尖无声地蜷缩进掌心。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