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段余不情不愿的走出去，陆从年跟在他后面，然后在走廊上和他并排站好。后面的同学一个接一个的出来，走廊上是站不下的，所以于梅带着前面的先走。

好几个班也正好在这时下楼，一班又在顶楼，整个楼道都被堵的水泄不通。段余把手上顺的题集拿出来看，倚着楼梯的扶手，另一只手扶着椅子。

看了一会儿队伍还没动，段余就换脚踩着椅子腾出手，掏出笔来开始写。周围有很多同学都被段余的氛围感染了，纷纷拿出资料和袖珍笔记本。

有些人不自觉的就去看年级第一在干什么？然后就看见陆神，单手扶着椅子垂着眼在看……段神？

不是说他们俩关系不好吗？不应该相看两厌么？

就是众人又发现一个奇怪的关注点。

段神比陆神矮欸，陆神好高，也好冷。

陆从年审视着段余，男生写题目的样子，很认真，很专注，像是笼罩了一层透明的屏障，无人可扰。阳光从侧墙钻进来在少年身上覆上一层绒光。

陆从年思索了很久，也没想起自己哪里惹了段余。他和段余好像就见过一次？高一下学期篮球赛上二十班赢了一班，正好两人都在参赛队伍里。

但好像在这之前，姜其序他们就说过段余讨厌自己了。

算了，陆从年收回视线，他并不在乎段余怎么看他，只是无聊找点事做罢了 。

队伍慢吞吞的往下挪，这时楼上传来几声惊呼。路从年抬头看去，就见一瓶水从上面掉下来，而正下方正是埋头写题的段余。

周围又是一圈惊呼。

陆从年眼疾手快的接住水，差一点就要砸到段余头上了。

一个男生挤过人群，从上一层探出头来道歉“对不起，我的水掉下去了，没砸到人吧？”男生寻寻觅觅，看到是谁接触他的水后顿了一下“额……谢谢陆神！”

段余也终于发现氛围不对，感觉头上落下一道阴影后，他抬起头。陆从年正好把手收回，把水递给那个男生。

男生看见他的水要砸到的人是段余后，连连道歉，匆忙溜了。

段余神色莫测的看着陆从年，陆从年片头看像楼梯间黑压压的脑袋们，把双手揣进裤子口袋里。

段余一向把是非拎的很清：“谢谢。”

陆从年几乎同时开口：“顺手而已。”

两人皆是一愣，这时堵了近十分钟的楼梯终于通了，人群快速流动起来。

段余反应过来，不甘示弱的答了一句“哦，出于礼貌而已。”说完，拎着椅子快步往下走，把陆从年甩在了身后。

你不是真心的，那我也不是。

陆从年绷着嘴角，拎起椅子往下走。

刚才那句话好像不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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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流从四面涌向操场，人语喧杂吵闹，空气中漂浮着塑胶跑道的味道，又闷又难闻。

段余用习题集遮挡着热辣的日光，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余梅，然后按照她的指示找了个位置坐下。

没一会儿，陆从年在段余身边放下椅子，然后是陆陆续续的同学在他身后坐下。

段余给太阳留了个后脑勺，双脚踩在椅子腿间的横杠上，把习题集放在腿上，垂头认真的演算。

年级第二的位置到底有多难坐稳，他心里清楚。他没有陆从年那么高的天赋，只能付出翻倍的努力。只要他放松下来，就会掉下去，就像上个学期他只需一周就掉出了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