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平常的一天。”我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从椅子上跳下,准备去弄点吃的。我打开房门,却和毛毛撞了个满怀,我下意识地揉了揉脑袋,并用责怪的眼神看着同样摔在地的毛毛。“疼死我了,你来干嘛?”我没好气地问毛毛。毛毛不大好意思地赔了个笑脸,指了指一旁掉落的盒子,“我这不是给你来送饭的嘛,这都九点多了,你不吃晚饭啊?”
我哑口无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毛毛扶了起来,“那谢谢你了,”我拾起饭盒,想进房享用,但毛毛却一点要走的迹象都没有,只是在门口站着,“你不走吗?”我问他,“要不进来坐坐。”毛毛进来了,他跳上了桌子旁的椅子,坐着。“灰灰,你弄快点,梁鸻找你有事。”我愣了一下,看向毛毛,随后回答:“哦,好。”
我胡乱对付了几口,就招呼毛毛走了。我们来到了梁鸻的办公室,此时的梁鸻正坐在椅子上,兴奋地看着手中的文件。不用想,他肯定又研究出了什么。看到我和毛毛来了,梁鸻便放下了文件,并招呼我俩过去。“梁鸻,你又研究出了啥?”我好奇地问他。“生物学上的重大发现,一旦方案成功,可能会改变人们对动物的认知。”梁鸻显得异常活跃,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弹匣扔给我,里面装满了麻醉弹。我将弹匣衔在嘴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和毛毛离开了办公室,各自回房。在房间里,我从床下拖出一个箱子,从中拿出了一把TAC-50狙击枪。我跳到床上,将弹匣装入,然后拿着一块布在枪上面擦拭。
不久后就又要去打野物了,我想。不过说实话,我并不喜欢打猎,更不喜欢杀生,但梁鸻打猎的目的无非就是要一两管血液,所以他只给我和毛毛发麻醉弹,更何况他还会给被抽血的动物送上几天所需的食物呢,所以他的做法我也并不是不能接受。我坐在床上,等待行动的开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眼皮却越来越沉。我没有去拿薄荷糖提神,而是躺了下来,想简单眯一下,却不曾想真的睡着了。
然而,对于这个小小的疏忽,我很是后悔……
大概到了凌晨两点吧,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我不情愿地睁开眼,背上枪去开门。门外站着毛毛,他依旧是带着他那把俄产的SVD。“灰灰,你这是睡着了?”毛毛看着眯着眼的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我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坐着梁鸻的车,我们来到了郊外林子里的一个水塘附近,为了不惊动目标(我也不知道要打什么猎物),我们选择下车步行。梁鸻朝毛毛打了个手示,然后带我找了个迎风坡趴着,而毛毛则是溜到了水塘的另一边,将枪放在树后,并用树叶掩埋,也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趴着。我打开夜视瞄准镜,观察着水塘边的动静。时间慢慢流逝,我的眼皮又再次不由自主地合上,脑袋也靠在了地面上。也不是过了很久,梁鸻突然将我摇醒,我一下子抬起头,强撑着眼皮,看向瞄准镜,水塘边,一个类似于狗狗的动物正叼什么东西在赶路。“出现了,雪狼。”梁鸻对我说,“别开枪,时候还没到。”我松开了板机,继续看着。
那只雪狼踏着微弱的星光,进入了不远处的一个洞穴。这时,在树后埋伏许久的毛毛起身,静悄悄地在水塘边,朝洞里射了一发照明弹,洞穴里立刻一阵骚动,那只雪狼和一只哈士奇钻了出来。嗯,怎么会有哈士奇?我打了一个问号。一狼一狗看上去非常气愤,而毛毛也是撒腿就跑,狼和狗追了上去,但始终离毛毛有一段距离。梁鸻拍了拍我的背,意示我开枪。但此时的我精神萎靡,不在状态,一发麻醉弹射出,却从雪狼眼前飞了过去,狼和狗都愣了一下,随后放弃了追击,开始向树林里跑去。
哎呀呀,打草惊蛇了!
我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清醒,随后拉动枪栓,开始打第二枪。“跑步速度快,身位两格半,再见!”我念叨着。这一枪也是打中了,那只雪狼应声倒地,而下一秒,那只哈士奇也倒了下去——是毛毛开枪了。两只全放倒,毛毛便离开去开车来,但梁鸻却不为所动,一直在看着什么,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那个洞穴里又钻出一只雪狼,她看到水塘边倒在地上的一狼一狗很是惊愕,她跑上前察看,随后抬起头,发出一段难听,冰凉,且绝望的狼嚎,响彻这个黑夜,不禁令我毛骨悚然。她那暗绿色的眼珠在这黑夜之中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无助,目光却准确无误地落在我们这边。她低哼一声,毫不犹豫地向我们冲来。我有点慌,一直在尝试射击,可这只雪狼身手十分敏捷,明显处于黄金年龄,竟躲开了所有麻醉弹。这时,她突然在我正前面跳起,向我扑来,我吓了一跳,但又是一声枪响,落在我身上的狼已经晕了,我转头,却不慎跟她面对面(靠在一起了😖),我吓得跳了起来,但这只狼的脸和爪子上都有不少血迹,这是最主要的。
“梁鸻,这狼身上怎么有血?”我问他,但梁鸻的回答却让我无比后悔。“那一狼一狗已经死了。”“死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折耳,却又下意识地开始检察弹匣。“别看了,只有第二发是实弹。”梁鸻边将狼绑住,边回答。
什么,只有第二发!我有些崩溃,感觉自己被利用了。
收拾好现场,我们也带着那只被麻醉的狼回去了。在床上,我又将事情重新捋了一遍,却发现,最大的问题竟出现在自己身上,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被梁鸻利用,从而毁了这个狼的小家庭。
我很自责……
是我的错……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