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窗外阴沉的天,犹豫再三还是从新给花瓶注满水,把玫瑰插回去,玫瑰花的花枝沾染了水,姿色依旧张扬。
戚爰叠好被褥,刚想从房间里出去,被窝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严离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两眼半睁着,衣衫不整,脑袋发沉。
“呦,起来了?”戚爰半靠在门框上,门半场着。
“嗯,起来了。”严离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戚爰撇撇嘴:“现在已经七点半了,我气的不早,是你睡的死才对。”
她不忘补了一句:“睡的像头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你才是猪,你祖上十八代都是猪。”严离翻身下床,挽起袖子,接触到寒流的小臂显得苍白,袖子在臂弯上折起几道褶子:“我不介意揍你一顿,谢谢。”
“嘿,还挺精神的。大早上起来,不累?”戚爰说:“看你这么精神,那就奖励你和我一块儿去做做早饭吧。”
“我现在躺回去你能当我还在睡觉吗?”
“不行,晚了。不是,就让你打个下手墨迹什么?快去收拾一下自己,瞧你这副样子…”
“我这副样子怎么了?”严离一撩头发:“我不帅吗?我叫什么?这叫狂野中带着一丝帅气。”
“你帅?”戚爰冷哼一声:“你帅我不得帅炸宇宙?”
“你少给我自恋。”严离拢起长发,扎成一个干净的马尾。
“这话因该是我对你说吧。”戚爰转身走出房间:“你快点的,我在楼下的厨房等你,你知道厨房在哪里吧。”
“知道。”
-
厨房里开了一扇小窗,整个厨房的透光还不错,连灰尘都被映的分明。
“诶,水果刀呢?”戚爰在刀架里翻找着,这一找她发现,不只是水果刀不见了,连带着剪刀也一起不翼而飞了。
严离将四十多个小碗摆好,看向慌张的戚爰:“你在找什么?”
“水果刀。”戚爰皱紧了眉:“剪刀也不见了。”
“要不然用菜刀切?”严离指了指案板上泛着寒光的菜刀:“用它,切西瓜。”
“你行你来吧,反正我是切不了。”
“我当然可以啊,你看我…艹!”
严离从小到大就没碰过几回刀,这次用菜刀切水果,没什么意外的切到手了。
“切个西瓜都能切到手?”戚爰带着创口贴回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切到手的。”
“就拿着菜刀对着西瓜往下砍的时候,砍到手上了。”严离说:“但我也没对着手砍啊。”
戚爰给严离贴上创口贴,围着她的粘接环绕了一圈:“照你这么说,你的手指现在不因该断了吗?”
“刚好砸到指甲了嘛,没断。”严离的鲜血从指尖坠下,在地上晕开一摊血红。
“没断?”戚爰处理好伤口后站起身:“你还好意思说没断?你的指尖被你砍裂了知道吗?”
“哦。”严离将之间贴在唇边,启唇轻轻一吹,试图缓解手指尖传来的疼痛。
“哎,你去外面照顾孩子们吧,她们差不多都醒了。”戚爰打开水龙头,拿着菜刀在水下冲洗。指尖划过刀刃:“厨房不适合你待。”
“我合理怀疑你是在挑衅我。”严离站起身,用没被切到的那只手拍了拍屁股:“但我又拿不出什么证据。”
戚爰把西瓜切成小块,装进碗里,菜刀的重量压着戚爰的手腕酸痛:“我难道不是在挑衅吗?”
“我发现你真的很贱诶,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戚爰把小碗摆在厨房外的长桌上:“你现在才发现我很贱啊。快去照顾孩子们,没听见吗?”
“哦。”严离走上旋转楼梯。
脚步声渐渐远去,很快就听不见了。
长桌上摆着十四碗面条,腾腾地冒着白色的热气,热气与冷空气碰撞,雾气慢慢消融进了时间里,戚爰百无聊赖地靠在椅背上,看向依然冷清的旋转楼梯。
啧,奇怪了,这都七八分钟了,怎么一个人也没下来。
戚爰准备上楼去看看,只听一声陶瓷破碎的声音。
卡擦——
她赶忙跑上楼。
声音是从何绮安的房间里传出的,房间的门半掩着,依稀有争吵的声音。
“严离,我让你叫个人你这是…怎…么了….?”
房间里一片狼籍,严离架着疯癫的何绮安,扈萳蹲在墙角,双手抱着头,一副自卫的姿态。
她的身旁有几片花瓶的碎片,但因该是即时被严厉拦下来了,扈萳没受伤,只是吓着了。
何绮安胡乱地等着腿,淡棕色的长发乱成一窝,眼睛里充满血丝。
戚爰蹲下身,抱住扈萳,带着安抚意味的墨梅味信息素在房间里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