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病入膏肓（1）

“003！003！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003！还有幸存者吗？请尽快回答！”

满是损伤痕迹的电子对讲机发出微弱的光，断断续续的信号让悬浮成像也模糊起来。

在一阵短暂且焦急地呼叫中，身上满是灰尘的男人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也许是作为警察的刻在肌肉里的DNA，他以极快的速度挪到电子对讲机处。

张译“这里是003，这里是003。”

虽然周身狼狈，但是他的声音仍然显得镇定自若。

“003是否受伤？是否需要增援？”

被称作003的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被碎片划伤的小腿，一只手拿着对讲机保持成像，另一只手简单清理伤口。

张译“我没事，爆炸的冲力太大了，即便我没在爆炸中心，还是能感受到它的威力。”

灰尘在说话的同时灌入气管，他干咳了两声。

张译“不用增援，我一个人就够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跺脚抖落身上的灰尘，关掉了正在实时监控他这边情况的成像对讲机。

发生爆炸的地点是一座私人实验室，警局查到的登记表上，那里是研究中草药的实验室，但是在张译看来，这里并不简单。

就在十分钟前，编号003地区接到匿名报警电话，声称这家私人实验室有人非法进入盗窃数据，且劫持人质。

他只身一人，潜入实验室解救人质，结果还没看到人影，就先被里面的定时炸弹来了个下马威。

被轰炸过的实验室变成一片废墟，他跨过障碍，搜索附近是否还有生命迹象。

离远看去，一个人形的物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跑过去查看，那人被炸死的，专业的熟练度让他立刻判断出这个人离爆炸中心的距离。

顾栖迟你是谁？

他抬眼看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拿着如今必备的紫外线枪指着他。女人与这篇废墟格格不入，周身洁净，仿佛是一个误闯到此处的路人。

但他毫不在意，甚至换了腿支撑着蹲姿。

张译我又不是那东西。

张译你这紫外线枪对我没有任何威胁的，顾教授。

女人疑心重重地放下了枪，尸体散发出的味道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而蹲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却像是什么都闻不到一样。

张译顾栖迟，顾教授，对吧？

顾栖迟嗯。

张译003地区刑警支队队长张译。

他站起身，手在裤子上随便擦了擦，朝顾栖迟伸出。

顾栖迟有些迟疑地盯着他刚刚触碰过尸体的手，犹豫不决。但张译很会给自己找补，立刻露出一副还算亲民的笑容，手掉转了一下方向指向门口。

张译顾教授，跟我们走一趟吧。

几辆警车将顾栖迟的实验室围了起来，正值黄昏，刺眼的红光与天边的乳状云警示着想要看热闹的路人不要靠近。

一个穿着便服的年轻姑娘紧张地盯着实验室的大门，她的头发刚刚齐肩，被不戴任何装饰的头绳简单地扎起，干净利落。

终于，大门打开了，灰头土脸的张译带着顾栖迟走了出来，顾栖迟的白色大褂一尘不染，两人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余柚师父！

几乎是两人出现在大众视野的那一瞬间，余柚冲了过去。

余柚师父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余柚拉着他的一只胳膊，以张译为圆心绕了好几圈。

张译行了，我没事。

为了不让余柚转晕，他手动暂停了这项运动。

张译再转下去，我都要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