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羡慕，骆队都这么喜欢你了，还不敢跟你表白。”
咳——裴溯这口酒呛在嘴里，倒不知道该不该咽。
21
“你知道什么……”裴溯强装淡定，把这口酒咽了下去。
林杨似乎已经完全喝醉，不管不顾地接着道：“我还知道，裴溯哥，你也很喜欢骆队，但也不敢跟他说。”
“你们这个样子，和我对周周不一样……但是，一样可怜。”
林杨扔下最后一句，张开手臂躺倒在沙发上，慢慢抬起手蹭掉了眼边的泪，轻声道：“何必呢？互相折磨着，也不会有结果。”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裴溯，不过裴溯听到后，倒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久到，林杨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努力从混沌的意志中挣扎起来，忐忑地看向裴溯。
裴溯只是端着一杯酒静静地喝着，微长的头发挡住他的眼睛，让林杨无法看清里面的情绪。
林杨微微喘着气，酒劲上来之后他总有种奇妙的错觉，好像他刚才并没有硬着头皮去挑战裴溯的底线，也没有假装什么来为周周掩护。
他好像，真的只是像一个感情遇到困难的弟弟那样向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求助。
尤其是，当裴溯陷入沉默时，他第一次在压迫中感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也许，那是一种久违了的……信任。
林杨逼迫自己把这种荒谬的念头扔出脑海，他怎么有脸面在裴溯面前装得这般人畜无害，更何况，时间越来越近了。
林杨抬手看向自己无论何时都不会摘下的手表，墨绿色的指针已经默默停摆了许久，正像他和余周周逃离的那个世界一样，都会褪色倒塌，直至……消失。
想到这，林杨猛地从酒精的作用中清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慢慢抿着杯中酒的裴溯，眼神里都是只能隐匿在黑暗之中的恶意。
就在这时，裴溯，突然动了。
他把酒杯放下，向林杨招了招手。
林杨不明所以，但还是坐了过去。
“你说，你觉得我们互相喜欢？”
裴溯的嗓音低沉着，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见林杨点头，他接着道：“那么，在你看来，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林杨习惯性地展现标志性的阳光笑容，却在看向裴溯的一瞬间被打断。
他看到裴溯的眼睛里分明波光粼粼，像漂亮的夜晚，却藏着无尽的委屈和悲伤。
“林杨，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呢？”裴溯笑着，又问了一遍。
22
“裴溯哥……”林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只能无言以对。
是啊，他们该怎么办呢。骆为昭真的喜欢裴溯吗？谁知道这是不是只是陪伴多年的理所当然的偏爱？而裴溯呢？他怎敢冒着失去骆为昭的风险去提及这件事。
当他真的在意一个人的时候，裴溯更习惯把情感隐藏，做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因为这样，即使失去了也没有人会看到他脆弱的那面。
裴溯讨厌脆弱，他讨厌童年时那个一听到裴承宇的脚步声就会害怕地开始发抖的自己，更讨厌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走向深渊的自己。
他怕了，于是他只能伪装。
骆为昭大概是知晓的吧，所以总是强硬地打断我的所有伤春悲秋，蛮横地要求我向着有阳光的地方奔跑。
所以任何猜疑、疏远、失去，这些裴溯都接受不了。
谁也不知道这段感情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变的质，所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只来得及告诉自己一定要抽身。
可谁知道，竟慢慢沉沦。
骆为昭对于裴溯而言，大概就是那有光照耀的深渊，引着裴溯一步步走向他，明知会跌得粉身碎骨，却甘之如饴。
他看着林杨，第一次微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林杨受宠若惊，呆楞住不敢动弹。
裴溯笑了，张开手臂靠在宽大的沙发上，问道：“想不想，和我做个交易？”
“啊？”林杨懵懂地抬头，不明所以。
23
骆为昭气喘吁吁地赶到酒吧门口时差点撞上穿了一身黑，站在门边阴影里的裴溯。
“诶！吓我一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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