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赶到时,就只有河岸边的披风,他有些着急。
“噗!”
“姐姐!你怎么样了!”
少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旁看着纪玖笙的动作。
“没事。”
纪玖笙替纪念尘把了把脉,所幸,尘儿没什么事。
纪玖笙将地上的披风盖在纪念尘的身上,然后扶起他往御花园外走去。
晴水池是冷宫附近的池子,许是为了给死气沉沉的冷宫添几分生气,所以才叫“晴水池”吧。
可是,冷宫在皇宫中是个偏僻地儿,尘儿是如何来这儿的?这孩子又是如何在这儿落水的?
纪玖笙的眼神突然多了几分凌厉。
“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姐姐,我叫柳凡。”
柳凡?
“姐姐,大哥哥刚刚是为了保护我才掉入那池子中的,”柳凡轻轻抓着纪玖笙的袖子,跟上她的步伐,“因为我是庶子,娘亲也不在了,学堂的同窗今日见我一人,便想戏耍我……”
柳凡没有再说下去,纪玖笙眼中凌厉未去:果然如此。
柳凡是礼部尚书柳千承的庶子,因为他庶子的身份,他的同窗便常常戏耍他,把他当成一个笑话来看,今日许是因为柳尚书将他随手带进宫里,却又放任他独自离席,这才被他几个同窗骗到这里来。
而尘儿因为痴傻,他以前的同窗便将他哄骗到这晴水池,想给他一点儿教训,可没想到尘儿竟会自己跳下去救人,怕惹上事,就丢下他跑了。
可尘儿的水性分明极好,又怎么会需要她来救?
她的水性还不如尘儿。
“嗯,我大概知道了,既然你没事,就快回去吧。”
“谢谢姐姐。”
柳凡…想必是他娘亲对他的希望吧。
纪玖笙望着柳凡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毕竟是尚书府的少爷。
身后的梨树上,一个男子淡淡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
“爹爹娘亲放心,尘儿我会照顾好的。”
纪府府门前,纪潇与言锦璃站在马车前。
“笙儿我自是相信的,只是……”言锦璃顿了顿,“娘亲与爹爹这一去,少则一月回来,多则半年回来,府中事务……”
“娘亲,”纪玖笙抱住言锦璃,“我自是可以的。”
“好,”纪潇拍了拍纪玖笙的肩膀,“京中我基本已打理过,笙儿不必太过操劳。”
“多谢爹爹。”
纪潇与言锦璃上了马车,纪玖笙目送着他们。
“笙儿,珍重。”
马车离开之前,言锦璃突然将车帘掀开说了这么一句话。
……
纪玖笙一只脚迈入房间,突然察觉到一道陌生的气息,但神色如常,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转身关上了房门。
“倒是有胆量。”
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纪玖笙不禁警惕起来。声音如凉风拂面,让人心生寒意。
纪玖笙往里走了走,随后看到桌边的人,不免有些惊讶。
“景王殿下。”
宫陌珏为何会出现在她房间?
“纪玖笙。”
听到宫陌珏喊她的名字,她不免有些紧张。
上一世纪玖笙十九岁时曾与景王交过手,那时靖王被白黔扶持登基,宫陌珏成为了闻名几国的战王,若不是她使得一手好毒,怕是打不过他。
“这玉牌是你的。”宫陌珏从袖子拿出一枚玉牌。
不是问话。
“你和九年有何联系?”
“殿下和他有仇?”
我好像没惹过他吧?
“你只需回答本王。”
求医?
还是有什么过节?
毕竟她成为“九年”的一年得罪的人还挺多。
“何人需要九年先生医治?”
“这不是纪小姐该关心的事。”
宫陌珏拿起桌上的杯子在手上把玩。
“殿下,臣女确实是听说过九年先生的名号的,但臣女并不知道他在哪。”
“本王会信?”
宫陌珏轻轻抬眼,与纪玖笙对视上,那一双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早知道不那么多嘴了!
纪玖笙后悔,她干嘛要多嘴问那么几句!
九年是她过去在白水村时的名字,当时她开了个医馆,因为真正身份不便给人知晓所以又是女扮男装又是易容的,后来渐渐开始有了名气,她的名号也是有很多人知道了。
她可不能说自己就是九年。
但也不能就这样耗下去吧?
“景王殿下,臣女也是略懂些医术,不如让臣女…给您看看?”
虽然不知道这话他信不信,算了吧,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你会医术?”
宫陌珏眯了眯眼睛。
“不错。”她点头。
“唰—”一把匕首突然朝纪玖笙的面门飞来,她眼神一凛,伸手接住了匕首。
嘁,要不是她打不过,她真想把宫陌珏干了。
宫陌珏眸色暗了暗,没说什么。
他拉住纪玖笙的后衣领,推开纪玖笙房里的窗子:“失礼。”
“等等!”纪玖笙察觉宫陌珏的意图,一只手握住宫陌珏拉她衣领的手,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衣领,“景王殿下放心,臣女自是跟得上的。”
她可不想这么被人拎着飞一路。
宫陌珏放开她,随后飞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