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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弟控伯朗幸福的一天。

赛尔号——宇宙学院

“我说安排在他身边的人最近没有消息报告给我,原来是被人压下去了”

她冷笑一声,带着讽刺和一股淡淡的哀伤,但又很快调整好心情。

像是下定了决心,科瑞茵眼底掠过一抹阴蛰之色,冷厉地盯着前方,像是在隔空盯着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再一次像裹着寒刺一样的说道:

“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你暗中使一些绊子,拖延他一段时间,我想想办法…他已经登上飞机,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国了?!”

她咬牙切齿,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加快,但脸上一副专注和电话那人对话的样子。

好在布莱克吞咽的速度也很快,不至于被一勺一勺塞进来的温水呛死。

科瑞茵压制住心中不断上升的情绪,容忍属下剩下的解释,可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打断他安慰的话,语气里加杂着愤怒和失望,又隐隐带着一丝不甘心:

“难道真的没有阻止他回来的办法吗?”

对方沉默,好像已经在无形之中说出了答案。

她霎时变得目眦欲裂,透出令人悚然的狂怒和暴戾。

在体内积压多年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科瑞茵动作没有任何预兆的高高举起手机,猛力扔向墙壁。

“呯!”

“嗖!”

然而,由于冲动的力量和角度不准确,手机被墙壁反弹,然后滑落到床底。

连这破手机都要跟她作对!

科瑞茵感觉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布莱克也感觉自己快要被呛死了。

虽然说科瑞茵在气头上,但身体已经习惯了边讲话边拿着勺子怼床上的人。

刚才一时冲动把手机扔了时,两只手无意中同时发力,握着勺子的手一使劲,差点捅烂他的喉咙。

布莱克感觉要是自己再不醒他恐怕要被折腾死了。

科瑞茵站在原地呼吸急促了几下,那一击让她发泄出来,被怒火控制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下来,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解放的右手,微微一愣。

下一刻,还没藏住杀气眼睛看向在床上躺着的人。

布莱克见科瑞茵把手机砸到墙上,还没来得及细想电话里的内容,一股危险的视线就朝自己看过来,本能的闭了双眼。

看来他醒的不是时候。

布莱克不由又头疼了起来,有些懊恼。

为什么自己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醒?

这下好了,马上要被杀人灭口了吧?

布莱克暂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才好,只好继续装睡。

病房里恢复了寂静,仿佛一切都是他昏迷太久而幻想出来的想象,但床边急促的呼吸声告诉他,科瑞茵显然是一直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而且还在站在旁边死死盯着他,像是在纠结什么。

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像是一尊无生命的雕像。

躺在病床上的布莱克可没昏睡过去,但也没醒,他闭着双眼,呼吸微弱而不规律。

像是发现他没有醒,所以科瑞茵视线毫无遮掩的从他身上来回扫视。

布莱克是在装睡,精神上自然是清醒的。

他感受到科瑞茵那试探性又带有隐隐忐忑的目光打量着他,这种侵略性的目光让他不适,可能是处于紧张的环境,让他好不容易有缓和的喉咙有些发干,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他是天生的冷白皮,以致脖子上的血脉清清楚楚地现出来,像根根的青绳子。

脆弱的就好像,可以随时掐断一般。

而科瑞茵的目光,最后慢慢的,停在了他的脖颈上。

心里一咯噔。

…不会真的要杀人灭口吧?

要是科瑞茵真想做些什么的话,现在的他可没有反抗能力。

一个重伤而且精神失常的人死在病房里,太正常不过了。

他在是不醒来容易被杀的,还是现在醒来更容易被杀的两个选择中艰难的徘徊。

在布莱克胡思乱想的时候,科瑞茵已经开始慢慢逼近了。

凑近了才发现,布莱克的眼角、鼻子、嘴角有很多已经干结的分泌物,大概是一直戴着呼吸机面罩的缘故。

科瑞茵眨了眨眼睛。

她抽了一张床头柜上的湿巾,把水分稍稍挤干,轻轻地把脸擦了擦。

用完了一张,再换一张,直到把所有的分泌物都擦掉,露出了一张虽然浮肿却依然俊秀的脸庞。

被脸上的湿润打断思考的布莱克挑了挑眉,似是想到了什么。

这是在,帮他擦脸?

看来她暂时没有下手的想法。

这时候醒是最佳的选择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布莱克在心里默默地下了决定。

微微动了动睫毛,紧闭的双眼终于有了睁开的预兆。

他在这一刻终于光明正大的苏醒了过来。

真不容易啊,布莱克有些无奈的想。

他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带有半睡半醒的朦胧,抬头跟科瑞茵打了个照面,瞬间倦意全消。

“哎?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科瑞茵暗淡的眼睛忽然一亮,犹如黑夜里点燃了两簇小小的火苗,眼底掠过一抹惊喜。

她高兴地朝前一扑,就要跟布莱克来个热情的熊抱。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脸上讪讪的,伸到一半的手尴尬地缩了回去。

科瑞茵像个小媳妇似的在布莱克床前,两手安放膝盖,正襟危坐,朝他干笑了一下:

“抱歉,刚刚太激动了,我忘了你不喜欢肢体接触…”

见布莱克吃力地撑起身要坐起来,她忙拖起他的肩膀,又把枕头当靠枕垫在他身后。

科瑞茵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关心和担忧。

“没事吧?还疼吗?喝水吗?想吃点什么吗?”

很贴心。

和刚才暴怒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模样。

布莱克思绪有一瞬间的混乱,他分不清刚才的是不是幻觉。

而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掐死在摇篮里。

刚才的肯定不是幻觉。

“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门口有个包子铺,你先等我会!”

她形色匆忙,掉头就要走。

布莱克拉住她的手腕。

“白粥就好。”

科瑞茵突然感觉到拉着她手腕的手突然松开。

布莱克从容地说道,语调冷静,平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

因为长时间不说话,他的嗓子多少有些沙哑,却不难听。

科瑞茵一下子愣住,眼中充满了愕然。

难道她猜错了?布莱克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布莱克想起了他刚才看到的画面,有些悻悻然的撇开眼眸,不和她对视。

好一会儿,科瑞茵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轻“嗯”了一声,随后恍惚的离开了房间。

……

五六分钟后,布莱克听到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脚步声和呼吸声很轻很缓,不用猜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布莱克一副冷静的面容,双手抱臂直视科瑞茵。

科瑞茵猫着腰,偷摸猥琐的一步一步朝他病床走来,狗狗祟崇的捡床底下的手机。

他轻咳一声,她捡手机的动作都僵住了,像是机械人一般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布莱克冰冷的脸色,扯出一个讨好的笑。

“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科瑞茵一边将手机藏在身后,一边朝后退去,尽量不去看布莱克的眼神。

脚后根小心的朝门口的方向转,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察觉到马上就要到房门口时,猛地回头往前冲。

“呯!”

脑门猝不及防的撞到了门框,她痛的嘶了一声,也不敢多有停留,一溜烟跑出去了。

布莱克盯着房门几秒,确定某人不会再拐回来后,身子顿时像泄了气般的往后一靠,一直挺着的心终于放下。

安全了。

门外———

科瑞茵从没有像今天这般觉得人生如此艰难过。

“小爱,你在吗?”

被捧在手心屏幕碎裂的粉色手机毫无反应。

科瑞茵表示很心痛,不死心的又叫了几声:

“小爱?小爱,你还活着吗?”

科瑞茵看向那个已经碎掉的手机屏幕,眼睛流出了两条面条宽的眼泪。

靠,老子的手机啊,最新款啊啊啊!

……

往日嫌弃的白粥医院里没有了,科瑞茵嘴里骂骂咧咧,只好出门买。

没有带现金,手机又坏了,只好顶着老板娘奇怪的眼神提出刷卡这个要求。

这种小店铺当然没有刷卡机,科瑞茵准备折回去回去翻翻看看有没有现金。

她慢悠悠的转过巷子,刚走了没多远,便看见一个人被堵在了墙角。

科瑞茵不想平白无故的惹麻烦,装没看见往前走了几步。

她脚步一顿。

不对

刚刚的声音咋那么熟悉。

她倒了回来,眼神盯向巷子内。

……

三个男人将小米堵在墙角,其中一个男人还在用一脚又一脚逗着人玩似的踢着他的小腿,一边和身旁的人嬉笑着。

“唉,你这家伙,欠的债什么时候还?连同上个月的一起给了吧”

小米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他默默的捂紧了怀里的钱包。

衣袋里的钱,足足五百,够赛小息家一个月的房租了,绝不能被抢走。

这几天是他刚从银行里面取出来的,赛小息还没有放学,赛大息正忙着收废品,所以就把这件事交给了他,没想到竟一时不查被他们跟踪,而且他居然没有发现。

小米背靠在墙角,瑟缩着身体,脸色惨白一看就是强装镇定。

他的眼睛里也全是紧张,实则余光一直在寻找着脱身的时机。

男人的笑容里带着十足十的恶意,眼神也让他恶心。

同样是恶意十足的笑容,为什么她就能笑的有些好看呢…

意识到自己想歪了后,小米连忙甩了甩头,迅速的掰正了思想,他现在该想怎么脱身,而不是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别想耍赖,我们可是亲眼看着你从银行里出来的,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我们!”

一个男人揪着小米的头发,将他的头往上提,那张猥琐的脸凑得极近。

小米的眼中全是这幅丑恶的面容,他暗自咬了咬牙,决不能就此放弃,赛小息还在家等着自己呢。

他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似的,其实眼底一片冰冷,带着恨意。

“啧,哑巴少爷,如今从神坛上跌落下的感觉怎么样啊,现在公司破产了还敢不敢像以前那样嚣张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看?虽然还有点嫩,但有人就喜欢你这种,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个门路,卖完一次可以还完不少钱,哥哥们也不至于每个月都找你,你看多不好…”

男人伸出另一只猥琐的摸着他的脸,嘴里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小米不禁握紧了拳头,他别过头,想要避开,却是避不开的,被人牢牢禁锢。

一直没开口的男人像是看货物一样打量着小米,看得他一阵心惊肉跳。

“你说,你还不上钱,就找你那个收破烂的朋友怎么样?”

“就是,两个人还钱总比一个人好!”

一听到他们扯到赛小息,小米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抖了抖,像是被戳中了软肋,一直挺着的脊梁终于塌了下来,眼圈都红了,尽管他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心软的,但还是挺着已经哑掉的嗓子嗯嗯啊啊一声声的求着。

巷子里回荡着小米低微的呻吟声,但没有人心软,有那么几个路过巷子的路人也是飞快的躲走了。

小米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绝不能扯上赛小息,这份孽债只有他一个人偿还就够了,绝不能把他扯进来。

受伤的腿是痛的,心更是撕裂了一个空洞,不住的往里灌冷风。

眼红怯弱大多是伪装,但求饶是真的,恨也是真。

他不知道该恨欠下一大笔债又早逝的父母,还是该恨现在软弱无能的自己。

但此刻由不得他恨。

他只能求饶告错,只有靠在身后的墙上才不至于让身体滑倒,只好示弱让他们不要打赛小息的主意。

或许他的父母没想到,就算他们死了,他们的债主还是没放过他们的后代。

科瑞茵自然不会不管,可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她还没有自信到在负伤的情况下赤手空拳以一敌十。

她在四周找了找,终于在角落发现了一根生了锈的钢管。

拿着挥了挥,还算趁手。

科瑞茵站在巷口,心里觉得自己此刻就很像电影里救美的英雄,虽然救的不是美,但也不影响她现在内心的膨胀。

谁年少时没有一个当大英雄的梦呢?

她抹了把鼻子,将钢管指向巷子里的人,冷哼一声:

“放开他。”

……

病房内,布莱克把筷子平放在碗口上,然后双手环胸,冰蓝色的眼眸转向从一开始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哥哥。

给布莱卡恩带饭的伯朗一进医院便听到自家弟弟醒来的好消息,当即高兴的不知道哪边是北,又顶着自家老爸的暴怒声,把母亲原本要捎给父亲的便当冲进病房。

布莱克其实原本想赶他走来着,毕竟他不喜欢和人相处,即使是亲哥也不能幸免。

但一看到伯朗居然还带东西来,出于教养,他也不好意思赶人家走了。

伯朗当时在心里嘿嘿一声,自家老弟他还不清楚吗?

就是苦了自家老爸,毕竟在忙碌工作时能吃上母亲亲手做的便当是他一天赚钱的动力。

嗐,反正他们家的钱已经够多了,少这一天也没什么,败家子伯朗混不在意的想着。

见桌子上还剩一半的饭菜,伯朗偏过头看了看自家弟弟,只见少年双手抱臂,黑发软踏踏的垂落,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依然一副小面瘫样儿,可爱的让人看着就想rua。

他忍不住握了握自己有些发痒的手,一见到弟弟一天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声音里带着对弟弟宠爱的笑意:

“伯恩,挑食可不好哦,把碗里的这块素肉吃了吧?”

被抓包了。

布莱克抿着唇,停顿了几秒,微不可查的轻轻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都渐渐蔓延上粉色,他沉默的转过身,背对着调侃他的哥哥,不理他了。

伯朗捂着心口,觉得心都要化了。

只有布莱克慢吞吞的夹起了那块色泽红润的素肉,似乎是有些不情愿,小心咬了一口,然后像是完成任务似的快速放了回去。

对弟弟滤镜一米厚的伯朗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弟弟今天又变可爱了。

……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空旷的小巷中,正上演着一出电影才有的英雄救美的情节。

小米看着科瑞茵愣住了,似乎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巧。

“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强出头了吗?”其中一个男人朝她走去。

男人看着很是魁梧有力,科瑞茵确是半点不虚的。

钢管在空中划出一道华丽的弧线,科瑞将其稳稳握在手中,嘴角勾出一抹肆意的笑容。

钢管在手,天下我有。

随着男人逐渐逼近, 科瑞茵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钢管,将其狠狠地击向首位靠近的男人。

钢管带起呼啸声,重重地砸在他的臂膀上,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男人呲了一下牙,爆了一声粗口,很快反应过来,凭借自身的威势,试图向她发起攻击。

然而,他的每一次动作都被她迅速化解,只怪他太笨拙了,块头大,动作却不怎么灵敏,让科瑞茵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看出他的下一个动作。

随着男人的举拳,科瑞茵由于伤口没办法一下子跃开,只好堪堪侧过身子,同时钢管准确无误地怼在对方的胸口。

男人摇晃着向后退去,呼吸变得急促,目光中流露出惊愕与敬畏。

他因为轻敌而落了下风,科瑞茵可不会,她利用自身的敏锐观察力和灵活身手,很快在男人的攻势中找到了破绽。

鞭子般的钢管挥舞在空中,高高低低,左左右右,节奏变化莫测,每一下都是精确无误的打击,将男人逼到墙角。

见他被打的节节败退,其他两个人见状,也暂时放过了小米朝科瑞茵冲来。

巷子太窄无法更好的施展,她纵使有武器面对三个人也还是稍稍落了下风。

小米看着科瑞茵,他应该趁着没人管自己逃跑,然后搬救兵,而不是呆在这给她拖后腿。

但真跑了他也害怕科瑞茵有什么意外,不如留在这里等结果。

怀着这样的想法,小米等在了角落,看着科瑞茵和三个男人纠缠,当看见一个男人一拳恨恨的打在她肩头时,小米握紧了手。

科瑞茵哼了一声,肩膀很痛,腹部的伤口好像也不小心被崩裂了,正往外渗血,但还是一棍子打到了男人的手臂上,很快那手臂就红肿了起来。

她本身是个很怕痛的人,但这份痛好像激起了身体里隐藏的血性,越痛越疯,越痛下手越狠,有一种不撕掉对方一块肉不罢休的狼性。

本来就因为那通电话的事心里憋着气,如今有了免费的泄气包,不发泄出来可是会把身子憋坏的。

看着眼前三个男人,科瑞茵心里的愤恨使她把三个凶神恶煞的脸全部换成了心中最不想见到的脸,心中窜起一股无名之火,动作更是一下比一下的快,乒乒乓乓,夹杂着钢管拍打在肌肉上的声音,让人招架不住,或许是打红了眼,或许是完全把他们代入了进去,次次都住要命的位置上戳,好几次要把他们置于死地。

俗话说的好,横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现在她就是临界于狠的和不要命的之间,三个男人自然是有些怕了无故发疯的科瑞茵。

但又觉得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过很丢人,只能碍于面子强撑着。

男人再一次躲过往他下身怼的钢管,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都怼了他好几次了,出手不知轻重就罢了,关键是那小手也没个准头,经常往不该怼的地方怼。

“你他妈疯了吧,他和你什么关系,你替他出头?!”

命根子差点折了,一下子冷汗直冒,终于有些怕了,一边躲过攻击,动手之间夹杂着言语,带着讲和的试探。

“关你屁事!”

见男人终于出声,科瑞茵跟打了兴奋剂似的,下手越来越狠,一张脸更是戾气横生,让人看了心里发楚。

三个常年讨债的男人竟对一个女人发楚,说出去都会有人不信。

尼玛,这娘们是不是有病?莫名其妙跑过来找他们打架,还说不关他们的事,看她身上还穿着病服,该不会真是从哪家精神病里跑出来的吧?!

想到这里,另一个男人有些畏惧,往后退了退,离小米近了几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你多管什么闲事?你要是想逞英雄,倒不如你替他把债还了……”

似乎觉得挨打都是因为他,想要把小米拖进战局,伸手似乎想要打人。

小米想要逃,但是身体因为太过紧张,紧绷的腿脚麻木,那条受伤的腿就更是成阻碍了,甚至要不是靠着墙,就要摔倒在地。

就在男人的手要落在小米身上时,科瑞茵摆脱了那两个人,一棍毫不留情的戳在了男人的下半身。

“啪”的一声,极为响亮,是蛋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男人双手捂着裤裆,倒在地上不断的哀嚎。

科瑞茵把手里的钢管转了一个圈,对着三人,将小米牢牢的护在身后。

关键时刻,她还是放轻了手里的力道,因此男人今后只是稍微疼痛几天,不会有什么事,自己也没有真狠到有把男人断子绝孙的心思。

换句话来说,她还没有变态到那种程度。

以后就说不准了。

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小米要比其他同龄人更加幼小,因此被科瑞茵严实实的挡在身后。

他怔怔的看她的背,光影投注之下,显得少女原本纤细的身影变的格外高大。

从五岁那年开始除了父母再没有别的人保护自己,多久没有感受到被别人保护的滋味了,原来也会有人保护自己啊。

这背影悄然溜进了小米的心,驻扎在了内心深处,也只是红了的眼圈,终于不再倔强,眼泪悄然流出了眼眶。

“他欠你们多少钱?”

虽然很想好好的再打一次,但身后的人成了她的顾虑,不得不考虑他。

也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得去医院认真的看看,别留下什么病根。

“这个月本该还四千”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到底还是选择了求和。

“我转你们十二万,这段时间你们不许再找他,更不要去骚扰他的生活,至于剩下的钱,你们自己治伤。”

总不能一直让小米生活在这种暴力催债的压力下吧。

科瑞茵掏出了银行卡。

要债的人准备的倒是齐全,连刷卡机都带来了,看到转账通知,三个男人笑了,笑容里更多了一些东西,是贪欲。

眼前的人与他们而言更像是金疙瘩,不禁遐想是不是可以通过小米,从科瑞茵那里拿到更多的钱。搞不好那笔债都能尽数讨回来。

小米咬紧了牙关,他想硬气的不让科瑞茵出钱,但想到赛小息,还是没能出声。

他想,自己大不了当她的小弟,以后等他到了能赚钱的年龄,就找份工作赚钱还给她。

债主成了科瑞茵,总比是那些家伙好。

有钱就是爸,有奶便是娘,给了钱之后他们三个明显变得好说话很多。

“他们家一共欠我们七百五十九万,你要不……”一起还了吧。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科瑞茵出声打断了。

“不用,我自有打算”

她想过帮小米一次性还完这笔债,但一想到男人的自尊心,又担心这孩子迫于心理压力,小小年纪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科瑞茵想帮他留个目标,让他以后为这笔债而活下去。

听到这话,三个男人齐齐对视的一眼,都不明白科瑞茵这是打什么算盘。

要帮忙,又不帮到底,偏偏还要留一点,这是什么事?

“今天的钱,你们写个还债条子给我,要签字按手印,我爸是银蝎集团的总裁,你们要是敢糊弄我,哼哼。”

科瑞茵狐假虎威道,头一次为自己的身份感到庆幸。

果然,一听她的真实身份,三个人便不敢多说,看向科瑞茵的眼神也恭敬了一些。

直到拿到那还债条,小米还有点恍惚,他知道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安全的了,他不必每天都战战兢兢,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了。

安全,对他而言是很难得,除了收养他的赛小息一家,这是第二个让他感到安心的人了,

见着三个男人走了,科瑞茵才扔开了钢管,钢管落在地上发出了哗啦的声音,小米的身体抖了抖,他对这种声音很是敏感。

“没事吧?”

刚才那些人围着他,那一群人看着下手就没轻没重的,也不知道打伤了哪里,他这个年龄段的筋骨可是很脆弱的,想着她朝他伸手,温热的手从肩膀摸到手臂,又从手臂摸到锁骨,手还在继续往下。

小米更是抖得厉害了几分,却没有阻止。

“你们…在干什么?”

“欵,雷伊,你从学校回来了?”

路过这里时恰巧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雷伊不确定的走过去,却发现原本应该呆在医院的人双手正放在一个男生胸上,还不停的摸索,不知道下一步准备要干什么。

要不是了解科瑞茵的底线,雷伊第一眼都快要把她当做猥亵未成年儿童的变态了。

虽然但是,他还是庆幸自己来的比较及时,没有让他们进行下一步。

不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态会崩成什么样。

见到雷伊,科瑞茵一时没注意到手下的力道,手下的人轻轻哼了一声。

听到小米的轻哼,还以为他的胸口有伤呢,语气不免有几分焦急:

“这里痛吗?他们打你这里了?”

小米摇了摇头,他只是被按的有些措不及防,正常的反应罢了。

原来是检查伤势。

雷伊狠狠松了一口气,心又吊了起来。

他走过去,眼神住下一撇,就看到小米红肿的小腿,眉毛皱的更紧。

“你的腿应该受伤了吧?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小米本能的想要拒绝,可是又怕拒绝之后惹人不快,让人觉得自己不识好歹。

他的前后反转雷伊全部看在了眼里,同时对小米的怜惜又进了一层。

“不会麻烦的,反正我们也要去医院。”

雷伊的语气并不热情,却充实着关心,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毫不吝啬的向年幼的弟弟释放自己的关爱,让小米心里发暖。

由于关系还不那么亲近,刚才上手摸已经是冒犯,后来才意识到自己摸到雷伊的时候,小米是紧绷着身体,提着一口气的,害怕对方不喜欢自己,亦或是反悔了。

不得不说,雷伊很细心,看出来了小米那一丝不自在,以及那份警惕,也就没有提出背或者抱事情,尽量的放慢脚步走在前面,让两个伤员走在后面,还特意找了根木棍让小米杵着走。

到底还是小巷太长,小米的腿太痛,他走的很慢,看着雷伊的背影,心里很是着急,可就是走不快。

强忍着走快一点,他不想让雷伊等着他,就怕人不想等他了,自己走了。

他们已经帮自己很多了,绝对不能再添麻烦。

直到摔倒,伤腿的痛意好像钻进了骨髓,疼的他冷汗直流,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但当发现怎么挣扎着也站不起来的时候,小米慌了。

走在前面的雷伊没有发现,科瑞茵却已经走向小米的身边,小米没由来的更心慌了。

看到他的小动作,科瑞茵心里幽幽一叹,自己有那么可怕吗,把人吓成这样。

伸手将小米扶了起来,然后扶着他的腰,使他半个身子倚在自己身上,让自己作为他的支撑点。

怀里的人太轻了,科瑞茵想,比女孩子还轻。

小米更急了,他知道自己由于经常混在垃圾站,身上有股味儿,这味道经常被同班同学捏着鼻子骂了很多次,他觉得习惯了,可现在他怕科瑞茵嫌弃自己。

他努力的不让自己碰到科瑞茵的身体,身体一个劲的往外倾斜,这样的倾斜是很危险的。

科瑞茵有点生气。

这人到底是有多嫌弃自己,连碰都不让自己碰?

哼,他越是不想靠近自己,那自己就越要碰他!

霸道的科瑞茵强硬将人往怀里按了按,将他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

被当做小娇妻的小米下意识的挣扎,她一个眼神杀过去,顿时就不敢动了,乖乖的窝在她怀里。

小米将身体倚在科瑞茵身上,又担心对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敢在她身上压了一小部分力道,酸软无力的双腿勉力撑着身体向前走。

“哎,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救你吗?”

似乎是觉得干走着有些无聊,科瑞茵悄咪咪的和小米聊天。

“……”

听到这个问题,小米嘴巴张了张,到底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说真的,他也其实有点好奇为什么要救相识不到一个星期的人。

十二万啊,够普通家庭吃好久的了。

虽然知道科瑞茵出身不凡,但也经不住这么花吧。

而且他看科瑞茵那样子也倒不像是热心帮助别人的大好人…

就在小米思绪翻转的时候,科瑞茵忽然轻轻哼了一声,自顾自答道:

“你别多想啊,我只是在投资,等你以后发达了,可是要双倍还给我的,不然我就…哼哼”

说到最后,意味不明的哼了两声,像是要对小米做什么坏事一样。

这话听起来好像跟刚才那几个要债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要更过分,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小米往后的数十年给预定了,可能有人会感到不舒服,但小米不那么觉得。

其实,自从家里破产后,小米没想过那么远,他的人生目标也只是大学毕业后努力打工赚钱还债,后半生再好好孝顺收养他的人家,这一辈子或许就这么过去了,前途光明的未来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简直像个笑话。

他没想过将这件事告诉赛大息他们收养,一来收养他已经是对他而言最幸运的事了,他不想再麻烦他们,二来他赛大息怕知晓后会把他赶出去,让他再一次体验到失去家人的痛苦。

他现在还小,债务却越来越繁重,那些债务压的他只想到眼前的生活,从未想过他的将来会有所改变。

一个哑巴,最奢望的不过就是自己能再次开口说话,现在…好像又有了一人目标。

一个人生目标。

鼻子一酸,小米突然觉得有点想哭。

好奇怪,明明公司破产,父母双亡,流落民间他没有哭,被要债的人追上门,他没有哭,得知自己一辈子可能无法说话的时候,他也只是沉默应对着,没有一丝反应。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他不怕了。

有人分担他的害怕,让他终于勇气面对将来的人生。

当初欠下的眼泪,终于在今日一一流了出来。

小米将头靠在科瑞茵肩上,不发一言。

科瑞茵有一点慌。

怎么办怎么办,她不会哄人啊?

感觉肩膀有点湿湿的…他该不会哭了吧?

真哭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科瑞茵捏起小米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就那么露了出来。

科瑞茵想要哄哄,但往常只有别人哄她的份,对于哄人的经验,简直是为零,只好板着个脸道:

“哭什么,给我做小弟委屈你了?”

小米呜呜的摇着头,眼泪滚滚而下,怎么擦怎么都擦不干净。

小米眼睛大且眼型很好看,而且他哭的时候不是从眼角流泪,而是从眼睛中间往下掉,泪珠看着也比旁人的要大,哭起来那叫一个楚楚动人。

这是科瑞茵第一次见有人将哭哭的这么好看的,而且居然没有流鼻涕?

科瑞茵看得有趣,见小米要拿袖子捂脸,连忙阻止道:

“别遮,把手放下来,你哭得挺有意思的。”

“???”

小米整个人愣住了,瞪圆了眼睛又惊又懵地看她。

虽然他听到过不少有小女孩子偷偷夸他长的好看,但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哭的很好看?这算夸奖吗?…真的很好看吗?

不知怎么的,小米心里一下子没有了刚才愁云惨淡的心情,半张着嘴巴盯了她好一会儿。

见眼泪戛然而止,科瑞茵有些不满意,也不走了,就这么拉着他站在离巷口不远的位置,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哭啊,看我干什么?”

“……”

他蠕动了几下嘴唇,看着科瑞茵一脸期待的眼神,张着嘴巴愣了半天,发现自己哭不出来了。

等走出巷子,雷伊回头,这才发现他们两个现在有些别扭的姿势,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上前帮忙。

……

手机屏幕里,布莱卡恩冷淡的眉眼扫过餐桌前的便当,手腕上的黑色星盘表闪过浅浅的机械光亮,声音低淳又性感的说了一声:

“醒了?”

布莱克正面对面的看着他,黑色的长发显得脖颈处那块儿的皮肤瓷白,那两个耳朵白的好看,宽大的病服柔软套在少年身上,那藏在衣服下面的躯体可称得上单薄,但从脖子的那块地方却能看出皮肤的一丝柔韧。

好像只要将那蓝白相间的病服轻轻剥开,就可以露出白得近乎脆弱的肌肤,仿若菱角被破开了坚硬的外壳,内里又嫩又甜的白仁儿无处躲藏。

布莱卡恩贵人事忙,一般和儿子培养感情都是视频,可视频上俩人也说不了几句话,一大一小互相沉默着,各办个的事。

见布莱克没说话,害怕惹父亲生气的伯朗热情的和自家父亲唠着嗑,尽管对方还在生便当的气,不愿和他多说就是了。

布莱卡恩对伯朗的话根本就不感兴趣,不等对方分享完他早餐都吃了些什么,不耐烦的挂了视频通话。

这样正中伯朗的下怀,看到通话结束,心里松了口气。

他爸要是再不挂,他就只能谈昨天晚饭吃了什么了。

伯朗喜滋滋的单手托着腮,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笑容多了几分无奈,但还是难掩幸福的跟布莱克闲聊着:

“伯甜又看上了某个演唱会,非缠着我要陪她去,不同意,就闹得厉害,同意了,就会一边流着泪一边笑,哥哥哥哥的叫…”

“你说,现在的小姑娘都那么傻了吗,伯甜是,某个姓科的也是,那个红发的小姑娘倒是看着还算稳重些,但还是太小”

“还是艾琳娜小姐好,尽管有时候看起来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我还是觉得,她的温柔不输给妈妈。”

“对了,妈妈她…”

伯氏集团大公子此刻倒像普通家庭一样跟最亲近的人分享着家庭中的索事,尽管某些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但他还是满脸幸福不停的讲着,好像对眼前这个人永远都讲不腻似的。

“我都快忘记你上次叫我哥哥什么时候了,哥哥这段时间很忙,这次过来之后可能很难挤出时间再来看你。”

“所以,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能不能再喊我一声“哥哥”呢?我会很开心的哦”

伯朗不知何时将问题扯到这事上来,又重新倒了杯温水,用手背试试水温才放心的递过去,看起来像是随口一问。

但从他眼中的渴望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期待这个答复。

伯朗清楚布莱克的心理问题难以治愈,但他们会一辈子宠着他,却也想让他多感受世间的美好,这时候开口是一个很好契机。

布莱克的心理治疗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木木叔叔说过,让熟悉的人来给他做心理治疗最能让他放下防备的,也是效果最好的。

现在布莱克已经没有一点儿会避开他的意思,偶尔也会和他的视线进行接触,不再移开,这无疑是个进步。

他想带着弟弟走出这封闭自己的扇门,去试试外面的温暖,重新回归家人的港湾。

询问的话音刚落下,布莱克伸手接杯子的手动作微微停顿。

伯恩没有过多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反应。

病床上,布莱克还是接过水杯,沉默的喝了几口,只是放水杯的动作慢了慢,看起来还在踌躇。

伯朗屏气凝神,他知道弟弟这是在犹豫。

布莱克似掩饰性的咽下一口水,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干巴巴地张了张已经变得水润的唇。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又闭上了嘴巴,半晌才特别特别小声的说:

“哥哥。”

今天话说得多了,再开口也就没那么困难了,他身体僵硬着叫一句。

这二字才出口,伯朗便觉那声“哥哥”好似噙蜜一般,回味一下,感觉心里嘴里满是甜香。

伯朗心里的石头落地,目光温柔又溺宠的看着努力往外走出了一步的幼猫儿,心里软的厉害。

“哥哥在。”

哥哥会永远在。

他苍蓝色的眼眸仿佛沁了蜜,同时又暗暗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进医院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和你一起进医院的同学好像急匆匆的跑出去了,你在病房里见过她吗?”

伯朗问道。

不提还好,一提布莱克就想起了科瑞茵暴躁的样子,生龙活虎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病人,简直恨不得把病房给拆了。

他仔细回想电话里的内容,要回国的人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向好脾气(并不是)的科瑞茵会那么的生气?这是她的真实面目还是…

虽然之前感觉科瑞茵的身份很可疑,不是个善茬,也一直想要找到她的真实身份,如果是以前,自己可能会很高兴,但是现在…

布莱克抿嘴,心里莫名的不想和伯朗谈论起科瑞茵。

可伯朗已经沉浸在和弟弟相处的氛围,看不出来他的抗拒,依旧喋喋不休的重复了两遍,像个玩偶一样的布莱克才慢吞吞,艰难开口:

“哥,你别问了。”

略微软糯沙哑的小声音,在哥哥耳中简直是天籁之音。

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控制不住的伸出手,像小时候的那样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脑袋。

布莱克下意识想躲,可又觉得对方再问起那个问题,轻轻颤了颤睫毛,又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

伯朗偷偷吸了口气,心里的别提有多激动了!

他想,看来每天都给弟弟发自己的视频和照片,死皮赖脸凑上去不厌其烦的念叨一便又一遍还是有用的。

看,弟弟都会和自己撒娇了!

某些人看似对宝贝弟弟能开口回复,并且长大后第一次叫他哥哥的事儿没放在心上。

可仔细看看,这心表不一的男人如今可不是正在拼命遏制自己上扬的嘴角,看上去似乎还抓心挠肝的,想要跟谁炫耀炫耀呢。

开心到极点时,他又将大手附到了弟弟的发顶上,轻轻的摩擦着,又蹭了蹭。

伯朗简直高兴的恨不得原地蹦哒两下,但顾及到在弟弟心中的形象,还是强忍住了,心中下决定回去之后好好的庆祝一下。

尽管伯朗已经将头撇到一边,但布莱克还是看到了对方快要裂到耳朵根的嘴角。

布莱克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这么开心,也不知道他在他心里甚至比生命还重要。

但无疑,他是被爱着的,被保护着的。

是家人们小心翼翼,捧在掌心里的。

布莱克只说了这一句话,之后就不再开口了,伯朗又嘱咐了他几句,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

当木木听说嘴巴怎么撬都不肯松口的徒弟居然跟他破天荒的撒娇了,羡慕得不得了,围着伯朗不断询问他是怎么让布莱克开口的。

他心里清楚,自家小徒弟极度厌恶吵闹之人,所以大家见到他都不太敢高声说话,就连布莱克偶尔问他问题时,自己也是尽量怎么简短怎么回答。

因为布莱克光是站在旁边,就给其他人很大的心理压力了。

“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让那条倔驴开口的?”

木木眼睛亮晶晶的问,就连在一旁办公的布莱卡恩都忍不住竖起耳朵。

伯朗虚荣心爆棚,他做作的撩了撩头发,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

“就随便聊聊呗,哪知他就开口跟我撒娇了,真是拿他没办法”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心里也在暗自分析:

当时的第一反应,以为自己终于打动了他,可细想后却发现并不是,而等他脱离弟弟的无形魅惑攻击范围后,伯朗理智了很多,更加觉得布莱克绝对不是被他的真诚给打动了。

他细细的回想刚才的对话,又分析了一下,陡然找到了布莱克两次开口跟他说话的关键,那就是这两次都提到了同一个人———

科瑞茵。

当时科瑞茵和布莱克一起被送进医院,他一直认为是科瑞茵的原因,后来却发现这人不仅不是罪魁祸首,还是解救他弟弟的“良药”

他心里一直对这件事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发觉科瑞茵偷偷溜进过布莱克的病房,害怕弟弟有什么闪失的他立马赶往医院,却发现弟弟不仅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还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醒了过来。

但是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布莱克会这么的在乎她,一提到这个名字,他身上裹着的那层寒冰好像就要开裂了。

伯朗好奇,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不过,不管怎么样,为了能够跟弟弟多交流交流,他以后可以经常提起这个名字。

……

作者有话说:呜呜呜,布莱克终于体会到家人的幸福了,咱们的布殿也是个有人爱的宝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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