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早饭,一道白色的身影不打招呼便走了进来。
王砚没抬头也知道是谁,面不改色地抬手指了指一边,低头把剩下一口粥喝完。
王砚陌离快坐,你再来晚些,怕是连菜都没有了。
白文生轻拂扇子,坐在他身旁,兰珏朝他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白文生你怎知是我来了,莫不是头顶上长了眼睛不成?
王砚能进我的府邸,这么大摇大摆不通报的,也就只有你了。
王砚噢不对,现在还有佩之了。
轻轻握住兰珏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王砚看向他,指了指桌上。
王砚吃啊,别愣着。
白文生的目光落在王砚的手上,几不可察地眯眼,扇子蹙地合起,点头接过银鸢递来的清粥。
低头的一瞬间,眼底的冰似乎能把递来的粥化开。
王砚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放在眼里,朝兰珏笑笑,给他夹了一块藕片。
王砚佩之,吃点菜,别光顾着吃粥。
兰珏好,知道了。
兰珏颇有些无奈地接住,从吃饭开始,王砚就一直往他碗里夹菜,本就胃口不好的他,哪里还吃得下。
没办法,墨闻给了,就得吃掉。
兰珏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暗自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吃着。
银鸢踹了一脚走神的白鹤,吓得白鹤差点跪倒在地。
这一哆嗦惹得吃饭的三人都看了过来。
白鹤尴尬地笑着,赶紧站好,暗戳戳地指着银鸢的后腰掐了一爪。
白鹤你干嘛?
银鸢一把抓住他的手,轻轻一掰,就松下了,也没回应他,规矩地站好。
旭东站在兰珏的身边,正好偏侧一点对着白文生,刚才的神色变化,他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先生似乎对自家大人有些敌意?可不能让他太过接近大人。旭东暗暗坚定心思,手不自觉地搭在了佩刀上。
银鸢见状,心下清明,还算是有个明白人。
再看一边的白鹤,银鸢觉得,四个兄弟,怎么就出了俩傻子呢?一半一半是吧。
吃过饭后,白文生提出要给王砚诊脉看伤,兰珏想留下来,也被赶了出去。
王砚没多说,只是朝他递过一个安心的眼神,兰珏这才点头出去。
小心地拆开他身上的纱布,看着斑驳的伤口,白文生眼底划过一道狠厉,面上满是担心。
白文生墨闻,你这伤,没有半个月,是痊愈不了了。
白文生我只能施针给你把经脉护住,外伤的药,一定要按时换。
白文生给你煎的药一定要喝,一次都不能落。
白文生你之前的毒还没解,这次我出去,算是找到了些头绪,你近来可要小心些,这毒叫媚蝶淬,来自东南嗍玥族,本和枳炼葵等多种毒药混合,药性很弱,但我为了解了其他三种,便无法压制这一毒,发作只会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频繁。
王砚微微皱眉,他想起前日晚上的事,若非他始终守着最后一丝清明,及时收手,恐怕第二天佩之都难以起身。
王砚可有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