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少女朝她一笑，薄唇轻启：“林渔同学，老师说让你跟我坐同桌。”阳光正好洒在她身上，微微弯起的眉眼让林渔再次愣了神。她听见自己说：“好，下课就换。”

少女走回座位，旁边的同学嬉笑着跟她打招呼：“程爷，今天这么早就来了？以前你可都是早自习下课才来的，今天转性了？”

程也听着他们的调侃，笑着回道：“对啊，快月考了，不早点来的话，可能就考不到年级第一了。”

听着后排的嬉闹声，林渔心中的雾霾烟消云散。没事的。她安慰自己。至少在这个阴暗的世界里，她还有自己的太阳。

下课铃响，程也很积极的将林渔的座位搬到自己旁边。她笑着说：“林渔同学，以后请多指教喽。”说完，她伸出了左手。

林渔微愣，鬼使神差的握住了那只手：“程也同学，请多指教。”

在众多人中，程也是她可遇不可求的太阳，是她未来生活中唯一的希望，她愿意跟程也走。

“阿鱼，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林渔点头。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程也说。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的路风雨兼程，我会陪你一同行至天光。

*** ***

“嗡嗡嗡”手机在抽屉里震动，林渔拿出手机，来电人显示方志成。她看了眼程也，按下了接听键。

“喂，方警官，有什么事吗？”

方志成讲了几句话，林渔脸色骤变，她说了句“马上到”就收拾东西准备去市局。程也拉住了她的手，阻断了她的动作。林渔抬头看向程也，眸中满是不解，心中烦躁加剧。对上程也含笑的眼眸，烦躁暂时被压下。她问：“怎么了？”

“我和你一起吧，你一个人不安全，我们先去班主任那里请假，然后打车。”程也说。

出校门时，程也打的车刚好到了。程也拉着林渔坐到了后排。

程也将蓝牙耳机戴在林渔的右耳上，林渔一愣，转头看向程也。程也没说话，只是笑笑。轻缓的音乐从耳机里传进她的耳朵，让她烦躁的内心得以平静。

耳机里放着的是周董的《兰亭序》，歌词刚好唱到“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叠。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林渔打开手机，看到一条新闻推送：“近日，海林市多名花季少女无故消失，目前，警方已经介入……”她摁灭手机，看向窗外。

程也：“等下不管听到什么，千万别冲动，我一直都在。你这几天挺累的吧，要不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林渔听话的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睡不着，但是她就是想听程也的话。

那件事过后，她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每天做梦，她都会梦到妈妈躺在血泊中，等她靠近时，妈妈突然睁开眼睛，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大声质问她“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让我和林建国离婚，都是你！是你杀了我！”接着，双手就掐上林渔的脖子。林渔顿感窒息，她不停的挣扎，但是脖子越来越紧。最后，在视线模糊的时候，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没有一天不恨林建国，没有一天不想将林建国绳之以法。比起这些，她更想亲手了结林建国的生命。

刚刚方警官打电话告诉她，林建国已经被抓到了，她的第一反应是，林建国怎么还没死。

像是察觉到了林渔的不安，程也拍了拍她的手。牵着林渔的那只手出满了汗，但她以后没有想松开的意思，她怕林渔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