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9唱挽歌

莫问和萧瑟同步抱着手看着下面热闹的景象，一个个身着白衣的侍女穿梭在各个席位之间，手上端着精致的菜肴。

“这些吃食再精细，底下的人也没几个会在意，倒是可惜了。”

萧瑟神色冷淡的看着下面，轻笑一声，转身坐在桌边，撑着下巴。

“谁？”

帷幕还未拉开，一杆长枪便刺了出去，枪尖直直的抵上来人的咽喉。

“天女蕊！”

一身红衣的天女蕊端着一壶酒进来，神色冷淡的看着台里众人。

“接下来你会邀请他们中的谁上来。”

所有人都好像默认了萧瑟在千金台开宴是为了收买人心，下面坐着的人也是如此，都在等着谁第一个被邀请上高台。

“一个也不会。”

萧瑟微微摇晃着杯中的酒。

“一个也不会？”

“他们以为这个宴会我把他们请来，然后要和他们一个个的谈判，威胁他们或者收买他们。最后获得六部以及天启豪商的支持，但他们也太小看我了，我把他们邀请来，只是告诉他们，我回来了，而他们，可以选择追随我，也可以选择对抗我，我不会拉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们自己做决定。”

莫问倒了杯茶慢慢的喝着，闻言对着茶杯吹了口气。

少年意气。

这么多年还未改变。

“你是不可一世的六皇子，你的确有资格这么做，但是你要想是谁给你铺的路！”

天女蕊神色愈发冰冷，眼中满是恨意。

莫问放下茶杯，打开扇子微微扇了扇。

唯一知情人在这里坐如针毡。

“我明白你想说的，这不是我耍威风的时候，我必须步步为营，珍惜那些为我铺路的人。大师兄的事情，我不会忘记，你放心吧。”

莫问闻言更加如坐针毡，喝完一杯茶后，起身冲萧瑟招了招手。

“我要离开片刻。”

萧瑟长出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两眼莫问，目光中充满了审视。

“为何？”

“看看下面的人，没几个真心来吃饭的，呆着闷得慌，还不如出去散散心。”

真假参半的话才是最令人信服的，萧瑟明显不会这么被糊弄过去，却也知道打探不出什么消息，摆了摆手，允许莫问提前离开。

走在大街上，今日的天启城倒是格外的安静，重新换了一套舒适的衣服，看着眼前的赤王府邸轻笑一声。

里面的高手，可真不少啊。

人多就更能说明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需要守着。

硬闯是不可能的，悄悄进去也免不了会打一架。

站在后院房顶上，随机往下面扔几包毒粉，双手结印，人缓缓消失在原地。

在厨房拿到火把，今日要来一场火烧赤王府，就不信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不会着急。

慌乱之时，最容易露出马脚。

站在房顶上看着下面的仆从端着水去灭火，后院出来了一群人，莫问微微蹙眉。

出来的都是生面孔，应是赤王箫羽养的高手，都十分面生。

等后院的人都离开后，莫问的目光停留在最后面一处荒废的院子里。

冷笑一声。

赤王箫羽倒是谨慎。

可这也是最大的漏洞。

赤王箫羽，一个诗酒王爷，喜爱风雅，又怎会留着一个废弃破烂的院落在府里，还有一堵布局格格不入的墙将院落与后院隔开，真是一个可以令人潜心研究的场所。

悄然站在废弃院落门口，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让莫问皱了皱眉。

垂眸沉思片刻，在一旁树上设下一个阵法，等浅色的纹路在树干上消失不见，莫问最后看了一眼院门，如同来时一般消失。

至于撒的毒粉，顶多会让人心思不宁，做两天的噩梦罢了。

换好衣服后走后门进了千金台，手里端着从厨房顺来的一叠点心，坐在二楼房间里慢悠悠的吃着。

见萧瑟起身望了过来，莫问拿着点心招了招手，示意自己散心回来了。

“我来为大家敬酒！”

十六名白衣少年腰间配剑，从四面八方飞身掠到千金台上。

白衣胜雪，雪月城的弟子服饰。

十六名少年手里都举着一杯酒。

“敬大家！”

萧瑟提着酒壶纵身一跃，瞬间便到了千金台中心，喝了一口酒，从白衣少年腰间拔出一柄剑，剑气一划，千金台后的帷幕缓缓落下。

一个字，白色的底，黑色的字，让人喝了好酒后的燥热消散，身体瞬间升起一股凉意。

一个大大的奠。

无比显眼的一个字，庄重，沉闷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千金台。

司空千落，雷无桀，和叶若依三人也走出高台，飞身站上了千金台。

整个高台中只剩下天女蕊一人，莫问悄然出现在高台中。

“是你！”

莫问笑着点了点头，和天女蕊并肩而立，看着下面的好戏。

真正的宴席，要开始了。

萧瑟伸手猛的一扒，身上的锦衣华服瞬间掉落，露出里面的一身麻衣。

十六名雪月城少年也跟着一起脱掉外面的衣服，也是一身麻衣。

莫问笑着看了一眼天女蕊。

“看来我们的衣服倒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一个一身红衣，一个披着红色的大氅，倒是与他们的麻衣格格不入。

“他们这是？”

莫问转身坐下来，挥手让天女蕊也坐着，将装着点心的碟子给天女蕊推了推。

“斩衰。”

斩衰，五服之中最重的丧服。只有诸侯为天子，臣为君，男子及未嫁女为父，承重孙为祖父，妻妾为夫，这样至亲离世的情况下才会身着斩衰服。

“你想的不错，是为了唐莲。”

也是为了从前和将来死在天启的所有人。

鼓声，琴声，笛声，琵琶声，满庭的剑气。

再配上那绝世的剑舞。

这便是这次宴会的正餐了。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如此重复三次，便是祭奠人的最高之礼。

唱悲歌。

唱怒歌。

唱的是平安路。

这是挽歌。

在世之人怀念死去的至亲之人时会唱的歌。

愿死去的人能带着祝福走过奈何桥，下一世幸福美满。

萧瑟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泪水已经打湿了衣襟，强忍悲怆，酒壶落在千金台上，发出一声轻响。

“就如你们所愿，用血，染红这座天启之城吧！”

“大师兄，安息吧。”

萧瑟擦掉了满脸的泪水，轻声叹息。

莫问艰难的喝下一口茶，看着天女蕊湿润的眼睛，十分心虚。

事发之时，还是让唐莲自己来面对萧瑟他们的怒火吧。

自己背锅就已经很辛苦了，还要替唐门遮掩，已经足够了。

楼下人的想法不得而知，不过萧瑟这场宴会已经足够震撼人心了。

在千金台举办的宴会，光是声势就压了别人一头，更何况还有这般震世骇俗的祭奠之礼，足够天启城的茶楼说上三个月的书。

“上末菜！”

屠二爷起身朗声开口。

“末菜，豆羹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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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去外公家，脚疼

晕车人士真的活不了

痛苦，太痛苦了

在路上看见了今年的初雪

淋了一路的雪，脸冰冷

还有点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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