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忙了一天,到能够吃席的时候了!
跟着他们敬完酒之后,思思和顾柳顺便吃了一点就回去休息了,我留下来炫那一桌给我单开的。
解六这小子早就在下面吃过了。
我在这边炫了个半饱,就这么一会儿,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可能是去给解雨臣一开始给思思他们准备的礼物去了吧。
刚准备继续炫,突然察觉到旁边有人坐了下来,我咽下了口中的虾仁扭头看去。
嗯?
这姨干啥呢?
这桌不是单独给我开的吗?难不成她下一秒就要掏出塑料口袋了吗?
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朝她笑了笑。
“姨,你有啥事儿吗?”
“没事,我就是看着闺女长得好,胃口也好,想问问你今年几岁?有没有男朋友啊?”
噢~相亲的啊。
“姨,我今年40了,娃都生两个了。”
那大姨一脸震惊,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显然是不相信我今年已经40并且生过两个孩子了。
其他不说,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不过她也只是略显遗憾,但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交谈起来:“闺女,看你这么能吃的样子,在家里肯定也经常做饭吧?”
谁料我摇摇头,“姨,我在家里从来都不做饭的,都是我老公做的。”
“你老公做?”那大姨一脸惊讶,好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这男人怎么能下厨房呢?女生就应该贤惠,不然以后嫁过去会被婆家打死的,你是不是不会做饭啊?还是要会做饭,不然以后你孩子、老公还有公婆他们吃什么?”
在此刻,我脸上的笑意已经没有刚刚那么明显了。
“姨,我不都说了我老公会做饭吗?而且他也没死啊,难不成我没嫁过去的那几十年里,他家里喝西北风长大的吗?”
那姨明显被我的话一卡,但嘟嘟囔囔说出的都是什么女人得会做饭,那些男人在外面辛辛苦苦回来怎么怎么样,在家里只是煮个饭带个孩子,说什么要多体谅他们,不然以后男人不回家了,我都没地方哭。
所以是我不能出去上班吗?
他们觉得带孩子轻松,却不愿意自己在家里带孩子,让老婆去上班。
因为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把家庭当中女性付出的一切都当做理所应当。
我更是对她话中的那句“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一个男人的胃”这句话给恶心坏了。
说真的,这句话的意思真的没有夹杂别的东西吗?
我做饭取悦的从来都是我自己,而不是为了给谁谁谁做饭。
最后我找了个理由离开了,毕竟和她说再多也是无益。
其实我对这姨的话也不生气,因为她们在父权规则管教下度过了大半生,这种以男性为中心的规则早已经在她们脑海中根深蒂固。
她们可能也感受出了不对劲,但她们不敢反对,只能将这一类的规则强加给下一任女性身上。
在这种社会环境下能够幡然醒悟的女性少之又少。
我该庆幸还好我不来自于这个时代。
但也并不是说在我那个时代就没有这些,从小我就听的太多的话是你应该怎么怎么样。
小时候他们会说: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你应该懂事、应该淑女、应该勤快;诶呀,你别看你现在成绩好,以后就不一样了……
长大了他们会说:要学会做家务,尤其是做饭;少读点书,女人就应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要洁身自好啊,不然以后嫁不出去;你这么懒,嫁出去就只有被婆家打死;你不嫁人,你看看哪家和你一样,你以后老了怎么办?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他们却把一些标签强加在你身上,期望你成为他们口中所说的样子,潜意识的驯养,让你能够成为一位素昧谋面的陌生男人的附属品。
因为他们需要你——逆来顺受。
但没人告诉你,你可以是任何样子的,可以不需要被你不喜欢的名词定义。
可以是风去看这世间的万物,可以是水流向想去的地方。
可以是任何你想要的样子,而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你应该怎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