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筝——”
看着阮流筝摇摇欲坠的样子,宁至谦和谭雅同时叫出声来。
谭雅刚刚查了监控,发现流筝来了天台,赶紧跑了上来,结果一上来就看见她哭着不停地往天台边缘挪动自己……
流筝看着站在门口的谭雅,流着泪对着她微微地笑了一下。
谭雅,对不起。
我真的累了。
我爱不动了,也没有力气了……
在流筝往后将要退到栏杆周围摇摇欲坠时,宁至谦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她拉了下来。
“流筝——”
谭雅见宁至谦把那个即将昏迷的人抱了下来,赶紧冲了上去。
“流筝”
“你怎么样”
宁至谦在把流筝抱下台阶时,她已经晕过去了。他轻轻地拍着她被风吹红的脸,焦急地喊着她,想让她快点醒来。
好烫!
在他触碰到她的肌肤时,被她高的异常的温度吓到了。
“谭雅”
“快!”
“流筝发烧了,送她去急救室”
宁至谦赶紧反应过来,转过头对着谭雅说到。
阮流筝刚刚流产,又因为伤心过度,在天台受风着凉,现在又发烧了,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容易引发肺炎落下病根。
谭雅看着流筝异常发红的脸,又看着她干得快要掉一层皮的嘴唇,听了宁至谦的话之后顺着他的手帮忙把流筝抬起推到他的怀里,帮他把流筝一起送到急救室。
谭雅走在了抱着阮流筝的宁至谦后面,感觉到刚刚托着流筝的手有些湿度,低着头抬起手一看,是血!
刚刚她扶着的地方是流筝的大腿,难道是……
谭雅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帮着宁至谦打开了消防通道的每一扇门,将阮流筝送到了急救室。
“宁医生”
谭雅看着眼前的宁至谦,他颤抖着双手,双眼呆滞地看着沾满鲜血的手。
谭雅也失神了,她倒吸了一口气,将快要溢出的眼泪给逼了回去,轻轻地叫了宁至谦一声,又抬起眼看着急救室的门,“你说流筝会不会有事”
其实他们两个都心照不宣。
流筝本来身体就不好,加上受累流产,心思郁结,现在又受了风寒导致大出血。
这一次能不能急救过来,就不好说了……
“不会的”
“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宁至谦嘴里一边喃喃地自言自语,一边往后倒退着,多年的行医经验告诉他,这一次他没有把握,流筝的情况,而且出事的概率比平时大了很多……
“她不会有事的”
“她不会有事的”
……
谭雅看着宁至谦的样子,又抬头看了急救室的门,眼里噙上了一层薄雾。
她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态是怎样的。
在阮流筝流产的第二天,宁至谦甚至还接了一台小型手术。
她恨他不把流筝的事情当回事,她更恨他对医术的追求竟比不上自己爱人的安危。
但是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实在不知从哪里恨起……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宁至谦为什么要接那台手术。
是因为他想逼迫自己忘记失子之痛,把自己关在神外的手术室里,还是他真的冷血无情,这些都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