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葭那张寡淡的脸瞬间不复平静,医药师的怀孕,他想都不敢想。
“温眠呢?”宋葭语气冰冷,不容置疑,“她必须要打掉这个孩子。”
秦颜从后面环住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刺激得她一颤。她说:“虽说这样很冒昧,但我还是要问,你为什么要救他?你曾经也是个医药师,难道不知道医药师的痛苦吗?”
“秦颜……你在假好心。”
被人看穿的滋味并不好受,秦颜更是厌烦,她极其不悦道:“我没有闲心和你聊这些,宋葭。你还看不透现在的局势吗?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一无所有的小瞎子了,我可以随时不顾情面的除掉你。”
宋葭闷声笑了:“太优柔寡断了,秦颜……你从来不适合做明月玥的老板,你不会杀了我的,你连自己想要做什么,想要得到什么都不知道。”
秦颜:“……停止你恶心的读心吧,宋老师。”
她的眉眼依旧平静,没什么情绪:“你想要读前楚家主的心,他到底知道什么?”
宋葭搓着酸涩的眼,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垂着脑袋看不清情绪:“终于猜出来了,我的好学生。”
宋葭算是秦颜的老师,虽说没教过什么实质性的,但好歹在危难之际救过秦颜一条命。
燕穗听得有些困了,声音黏糊糊的:“秦颜……很好说话……”
秦颜抚摸着她酡红的脸颊,出口冷漠:“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真的会杀死你的。你想试试吗?你教过我的。”
“将死之人,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秦颜怒极,银铃铛砸在他面前。燕穗握了握她的手,挣脱了她的怀抱,径直向前走去。
宋葭逐渐看清了燕穗,她略显幼态的脸上时刻擒着乖巧的笑容。
越走越近了,小姑娘微微垂眸,声音很轻:“宋先生,我很敬重您。”
她附身捡起了秦颜丢下的银铃铛,伴随着“叮铛”的响声,又说了第二句话——
“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宋葭听着小姑娘的话一阵发冷,短短几个月,她的气质与心理素质早与曾经大相径庭了。
那是一种极其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是谁在反复刺激着她?
温家的掌舵人吗?
燕穗整理了下白裙子上的褶皱,衣服先前被秦颜揉的皱巴巴的。
“老板,铃铛还是给我吧。”
她笑容依旧。
“毕竟你那么爱我。”她很自然道,“是不会做让我不舒服的事的,对吧?”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被监视着了。”
曾几何时在温公馆的地下室里,她没日没夜的被折磨着,无时无刻不在温谌的监视当中,她不会忘记那种煎熬,燕穗厌恶被如此对待。
即使是秦颜也不可以。
“把人带下去吧。”秦颜抬手吩咐。
宋葭被人拖了出去,留下一摊血迹。秦颜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穗穗……”
她有点歇斯底里了。
“我在。”此刻的燕穗站在背光的那一面,朝她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