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当晚就睡在了萧灵的寝宫里。
因为其他房间没有点炭盆,也没有收拾好,所以他是跟萧灵同榻而眠的。
萧灵想着,反正他们现在都是小孩子,亲近一点也不碍事。而萧玉则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夜色渐深,畏寒的萧灵在睡梦中自动往旁边的热源靠,一个骨碌就滚到了萧玉怀里。
少年被惊醒,睁开眼睛看过去。
在月光的照耀下,萧灵小脸白皙,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饱满的唇微微嘟起,睡得香甜。
他抱着她,就像是抱着软软的枕头,又像是抱着个火炉,很温暖,很舒服,没有一点遐思妄想。
萧玉抱紧她,又安然地阖上了眼。
后来,女皇和凤君知道了这件事,在萧灵的执意要求下,并未反对。
萧玉在萧灵的保护下,得到了皇女该有的待遇,也开始读书识字、习武骑射。
没有人再时时刻刻地耳提面命,没有人再说他不配,虽然还是扮作女儿身,但他的心理在一步步健康起来,变得强大。
年岁渐长,萧灵展现出了惊人的风姿,即使是她的母皇和父后,看到她那张美丽的面容仍是免不了失神。
在做了第一次的春梦,梦中的人是他的皇妹后,萧玉就再也不敢跟她同榻而眠了,甚至白日里也时时刻刻地躲着她。
可时间一长,萧灵还没有怎么样,萧玉自己就受不住了。
他无法容忍见不到灵儿。
入骨相思,卿知否?
这一次,萧灵充分展现出了她的天资聪颖,无论是功课还是政见,无论是繁琐政事还是军务民生,她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得心应手。
女皇又惊喜又欣慰,早早就把政务一步步交给她,也不再想什么拉个替身和垫脚石,替她经历风雨、抵挡黑暗的事了。
如此一来,萧玉的去处就成了凤君发愁的事。
在一次谈话中,萧灵“偶然”得知了萧玉的真实身份,向凤君提议,让他去军营历练。
“可是,从来没有男子从军的先例啊。”
“让他去历练一下嘛,再说他现在不是装作女子吗?”
萧灵也想过了,萧玉未必会喜欢恢复男子身份待在她身边。从原先那个杀伐决断的女帝中,她能看出萧玉的野心。与其抑制住他,还他真正的“身份”,不如给他一个青云梯,让他扶摇直上。
凤君最后同意了。
他很快找萧玉谈话,告诉了他真相。
在得知自己的路是萧灵安排的之后,他心甘情愿地答应了。
于是,数年后,大梁军中出了个冷面将军,百战百胜,所向披靡。新帝继位后,大将军班师回朝,女帝笑意盈盈地亲自扶起他,叫道:“皇兄。”
大将军竟然为男子?!
还是女皇的皇兄?!
朝野皆惊。
这一次,萧玉光明正大地拥有了肆意洒脱的人生,辅佐女皇,开创盛世。
到最后,他心中隐隐的渴盼也被满足,但他并没有进入后宫,而是在朝堂和疆场上,继续为萧灵效力。
他成了最特别的存在,也是萧灵心中的不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