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心之月:初入明雍【15】

“是啊，南塘是个好地方。”花霁璇只当玉泽是在感慨，并未多想，只是一边费力地拉着纤绳，一边随口应道，“毕竟人们总说，‘月是故乡明’嘛。”

玉泽没有回话，花霁璇也就没有多言，只是等到她总算把小船拉近岸边时，玉泽轻轻巧巧地跳上岸，还有闲心理了理衣服下摆，这很难不让她怀疑玉泽有能力自己靠岸，只是要故意折腾她罢了。

“若是无其他要事，学生要先告退了——学生还得去桃李亭接受第二轮考核呢。”花霁璇行了一礼，向玉泽说道。

“花学子不必忧心，你的考核已经通过了——你的‘月是故乡明’，为师很满意。”玉泽脸上漾起一个魅惑众生的笑，眼角的泪痣活色生香。

“怎...怎会如此？”花霁璇有些惊讶——难怪，难怪她会如此巧地在去桃李亭的路上遇到玉泽，只是这会不会太过容易了些？

“先生，‘月是故乡明’乃是前人所做，学生如何能以此通过考核？”

“这第二轮考核，考的从来都不是学生的文辞——若是说作策论，那花学子十二岁时所做的《定国策》无疑是上等佳作，因而为师便要看这么些年过去，你的心是否还如当初那般纯粹，还是已经被名利所充斥。”玉泽向她解释说道，“为师很欣慰，一别经年，你还是当年那个一片赤子之心的花家少主，心系南塘，心系大景。”

花霁璇挑了挑眉毛，玉泽这话听着虽然是可靠的，可若是细究，那便是漏洞百出。不过若是能如此轻易地通过考核，那也不失为一大幸事，因此她也就问道:“当真如此？也就是说，学生现如今已然得到了文武兼修的机会？”

玉泽笑着点头:“这是自然。”

花霁璇喜不自胜，又行了一礼说:“先生辛苦，那学生便先告退了，开学祭礼前学生还要找到司业汇报呢。”

“去吧。”玉泽笑着对她挥挥手。

另一边，观星阁的内室里，文司宥还在听手下传来的汇报——

“...属下当时看到那云中郡主指挥司空澈赢了演武，随后便前往书院后山的桃李亭。途中遇到了...玉泽。”

“你说什么？”男人的眼睛从书本上移开——尽管从手下开始汇报花霁璇来到明雍后的种种后，他的书就再未翻过一页。这一点，他的属下也发现了，不过他不明白，先生为何这般奇怪？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那云中郡主不就好了？非要叫兄弟们轮班盯着，确定不会漏掉一丝一毫。

“是...玉泽泛舟湖上，托云中郡主用纤绳把他的小船拉回来，中途两人寒暄了几句，随后玉泽告诉郡主她第二轮考核已然通过了。”

“玉泽...”文司宥合上书，拧紧了眉头。若是他没记错，负责第二场考核的先生绝不是玉泽，可为何玉泽那般确定花霁璇能得到文武兼修的机会？他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先生...”小手下硬着头皮开口问道，“您今天不是对外说要去宣京视察产业吗？为何早早便来了明雍的观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