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 4

方月新:“你这孩子，怎么脾气那么大？你什么意思？”

林向榆:“我脾气就这样，你在我小时候不声不响地出国，留我和父亲在国内，你是什么意思？”

“在别人都有家长接送和疼爱的年纪，我呢？一个人从初一起什么东西都是自己干，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每次打跨国电话都打不通，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林向榆声音有些颤抖说道，他心中所压抑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明明那么想母亲，现在却又止不住嘴。

方月新眼眶湿润，眼含泪水；哽咽住了。她出国一心为了法学，她把她的一生几乎都奉献给了法学；却没能给林向榆一个好的童年。

林向榆没有继续说下去，一个人沉默地往家里走。

方月新就这么跟在林向榆的身后。

......

医院内。

昏迷的唐鹿闻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梦见她在海边 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个人在海边的沙滩上漫无目的走着。

她听见身后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暮然回头；她看见了一个人，但她始终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就在她想要看清那个人的脸的时候，世界开始崩塌；她的身体也感觉到极速下坠，落入只有一丝光亮透过的深海。

海水快要使唐鹿闻窒息，唐鹿闻挣扎着；她不断地挣扎着，直到精疲力尽......

唐鹿闻猛然睁眼，看见了唐母。

“你醒了鹿闻，怎么了，梦见什么了吗？鹿闻？”唐母对着鹿闻开口道。

唐鹿闻神情恍惚，呆呆地盯着窗外。

唐母有些疑惑，又一次开口道:“鹿闻？怎么了？”

唐鹿闻开口了:“妈妈，我怎么了？为什么在这里？”

唐母有些心疼:“鹿闻，没事，我们现在安全了。”

唐鹿闻接着说道:“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梦中有个人。”

没等唐母开口问唐鹿闻话，医生从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病人有什么症状吗？”医生对一旁护士问道。

“刚刚醒来，好像有些失忆。”护士回道。

“失忆？大概什么状态？”医生接着问道。

“好像是阶段性的失忆”护士继续回道。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下午准备给病人做个脑tc”

“嗯”......

“你是病人家属？什么关系？”医生对唐母问道。

“我是她母亲。”唐母回道。

“我女儿怎么样了？医生？”唐母问道。

“我们现在还不确定，初步诊断可能是局部性失忆，出于大脑保护机制，选择性失忆。”医生回道。

“那...是全部失忆了吗？”唐母声音颤颤巍巍问道。

“不是，是只对绑架这件事情，也不确定；可能忘记了一年的记忆，也可能是半年的记忆。”医生冷漠回道。

“那有什么方法能恢复吗？”唐母问道。

“不是很有可能，因为出于保护机制的失忆是无法完全恢复的，如果强行想起可能会使患者精神崩溃。”

听到这，唐母身形一震，这个人瘫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