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深夜,涂山璟正坐在软榻上阅书,静夜端着茶水从外头走进来,俯身将茶水摆放在矮桌上,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涂山璟,让涂山璟疑惑地询问道:
涂山璟“是有什么事?”
静夜心里头不确定,却还是把方才路过庭院的所见所闻一一道给涂山璟听,说她瞧见防风意映与侍女步履匆匆地往内院走,按理来说,内院通向的暗房,鲜有人会过去。
防风意映此番前来,目的尚未明确,涂山璟一直没有摸清楚,现如今又听静夜这么一说,心中难免多了疑心,他渐渐地放下茶杯,垂眸思忖片刻,似想到了什么,惊慌地向内院走去。
夜深人静,小道幽静。
静夜跟在涂山璟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靠近,偶尔几道凄厉的叫声传出,在黑漆漆的小道显得分外恐怖,但涂山璟一秒认出这声音是嘉葵的,当即大脑一片空白,不顾一切地推开门走进去。
暗房里已无防风意映的身影,只有嘉葵被麻绳束缚,捆在脏兮兮的床上动弹不得,而她的身上伏着面相极为猥琐的男人,衣裳半解,他的手极其不安分地在嘉葵的身上来回游走,而嘉葵的眼睛裹满泪水,以及绝望无助。
涂山璟见此,怒意涌上心头,一挥手就将那男子掀翻在地,紧接着冲到嘉葵的身边,摘下堵塞在她嘴里的破布,又为她裹好凌乱的衣服,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而静夜叫来了护卫,把这心存歹念的男人扣下。
涂山璟将浑身发颤的嘉葵打横抱起,路过时,眼底尽是凛冽的寒光,狠狠地睨了那个男人一眼,月光下他的脚步沉重,而怀中的嘉葵似破碎凋零的花瓣,阖着双眸,眼角仍沾泪痕。
他都不敢想象,若是静夜没将这一切告诉他,那么嘉葵将承受极大的屈辱。
回到房中,涂山璟想要将嘉葵放在床上,可是嘉葵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望着他的那双眸里涌动着恐惧,她拼命地摇头,眼泪又情不自禁地往下掉。
涂山璟的心疼溢于言表,他干脆自己先坐下,嘉葵顺势抱紧他的脖颈,坐在他的腿上,似乎只有在他的怀中才会寻觅到一丝安全感。
辰荣嘉葵“璟。”
辰荣嘉葵“她们想弄脏我。”
她的声音很轻,尾音还带了点颤。
她的头枕在涂山璟的颈侧,他看不到她的神色,以至于一点都没察觉到嘉葵眼底的精明。
嘉葵她不是善人,这一次是防风意映主动上门,妄想用严刑峻罚来摧毁她的身体,让涂山璟嫌弃她,最后就会放弃她。可是防风意映不知道,嘉葵能对自己更心狠。
她假意收敛起自己的灵力,让防风意映以为她就是普通的人类。
防风意映让那个男人对嘉葵用刑,而嘉葵假意勾引那个男人,她在赌涂山璟能不能感应到她,如果她没有等到,那她也会自救,一根麻绳而已,束缚不了她。
涂山璟轻轻地抚着嘉葵的手臂,会满目心疼地安慰说:
涂山璟“别怕。”
涂山璟“这件事我会替你讨回来。”
这样就够了吗,还不够。
嘉葵语中携着哭腔,不急不缓地把一切都告诉涂山璟:
辰荣嘉葵“我在山脚下的时候被人打晕,醒来后就被关在暗房里,还有防风小姐在。”
辰荣嘉葵“她…”
话音落在这里就戛然而止,门外的脚步声渐近,嘉葵知道,是防风意映来了。
不就是装吗,那就比比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