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千道流看着波塞西从海神殿里跑出来，看着她失魂落魄地四处看，忍不住开口说道：“唐晨走了，他已经离开海神岛。”

波塞西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不复伤感之色。

“我知道，我知道他会离开。”

千道流不明白：“你明明喜欢唐晨，为什么要拒绝他？其实你可以跟他一起走。”

波塞西面对千道流的疑问，只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千道流：“你们两个在来海神岛的时候就说已有家室，只是妻子已经逝世。那么，你爱你的妻子吗？”

千道流不知道波塞西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他想了想，诚实的回答她：“我敬重她。”

他是千家人，是天使神的后代，也是天使神的守护者。历代大供奉只能是拥有六翼天使武魂的千家人，所以他必须要延续后代传承。

所以他娶了自己的妻子，那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也是魂师，没有什么背景，不会牵扯势力纠纷。

他们在一起十几年，千道流承认，他对妻子没有爱情，对方于他也是相敬如宾 举案齐眉。

直到儿子千寻疾的出生，因为早年间落下的伤，妻子生下千寻疾后没多久就身体虚弱，因突发疾病而死。

千道流试图救过她，可是没有用，她的身体太差了。继续活着也只是痛苦的苟延残喘，所以那段时间，千道流放下了所有事情，陪伴妻子走完最后一段路，然后平静地将她埋葬在她的故乡，然后独自一个人抚养儿子长大，没有续弦的想法。

后来，武魂殿想要收编海神岛，结果去的魂师一去不复返，而且还折损了两名封号斗罗。

彼时已经隐退的千道流多次产生了好奇心，所以找到老友兼对手唐晨，二人结伴来到海神岛，然后得到了海神大供奉波塞西的接见。

一开始两个人的确都被波塞西罕见的倾城容颜所吸引，后来提出切磋。波塞西没有拒绝，最后凭借着天时地利轮流战胜了他和唐晨。

之后在海神岛停留了几年，千道流和唐晨都对波塞西展开过追求，但波塞西摇曳不定，最后隐约选择了唐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千道流发现，波塞西在某一次进入海神殿之后足足一百天都没有出来过，而唐晨在外等了很久很久，波塞西也没有心软出来见他。

他觉得奇怪，所以来问波塞西原因。

“你对我们两个人说谁先成神就先接受谁的心意，但你分明是暗中拒绝了我。神的大供奉，永远都不可能成神。”

正是因为听出了波塞西的言下之意，知道她拒绝了自己选择了唐晨，所以千道流之后没有再打扰两个人，而是如旁观者一样看着唐晨为了成神努力修炼，最后无果。不得不离开海神岛寻找成神的办法。

波塞西听见了千道流的答案，似乎并不意外，她苦笑道：“你我是当今距离神最近的存在。我们享受着神的庇佑，也理所应当地守护神，完成我们的使命。”

“我之所以不告诉唐晨这里有海神的传承，是不想让他背负着杀害所爱之人的痛苦活下去。”

“与其在一起之后就必须要分开，死去一个人，活下来的那个人将承受永久的痛苦，我宁愿一切都不开始，宁愿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居然留下了不成神不归来的誓言，真是一根榆木！”

波塞西恨铁不成钢道，千道流望着海岸：“是，你我都无法放下心中的责任，正如你心里最重要的是海神，我心中最重要的是天使神一样。”

“不过…….”千道流有些疑惑的看着波塞西：“你为什么要问我是否爱过我的妻子？”

波塞西抿嘴，道：“你知道我为何不选你吗？”

千道流摇头，他也很奇怪，论实力，自己和唐晨不分伯仲；论容貌，他自觉也不输于唐晨；论人品，他也觉得自己不错。

当时他也想问波塞西原因，但最终也没有去问。毕竟，爱情这种事谁说的准？

“为什么？”

“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真心喜欢我。”

波塞西转身，毫不意外地看见千道流的眼中的错愕。

“你和唐晨站在一起，看我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我分得出来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一时起意。”

千道流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我对你是一时起意？”

波塞西反问他：“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千道流道：“漂亮，好看。”

“你在大陆上能找到一个比我还好看的女人吗？”

千道流迟疑了一下，道：“我没找过，但是，在我过去的时间里，我从未见过有你这般模样的女子。”

波塞西仿佛引导一般地说道：“什么这般模样？”

千道流皱着眉，一一细数：“人品好，长得漂亮，实力强大，跟我一样都是神的守护者……”

“你看，其实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因为我跟你有共同之处。我自觉大陆上应该没有哪个女魂师能有我这么高的成就吧？也没有哪个女魂师跟我一样是神的供奉？”

千道流隐隐约约明白了波塞西的意思：“的确没有。”

出色的女魂师真的非常非常少，一只手就足够数过来了。99级的女魂师，当世除了波塞西之外，再无他人。

“所以你明白了吗？你跟我有很多神的共同话题，很聊得来。但是唐晨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了解我，但我能感受到他炽烈的感情。”

“你对我，其实更多的是一种知己之间的友谊，但是因为你从未爱过女子，没有过爱情，所以你分辨不出来，你把这种异性朋友之间的感情，错认为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