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灰佛篇【罗征x你x李响】-29.雪夜

罗征不是没有离开过，虽然不多，但他也会出差。短则两三天，长则一个多星期，最久的一次离开了近一个月。

但这次不一样。

他刚刚一离开，你就觉得这个房子空旷、压抑、阴冷。似乎罗征走的时候，把这间屋子的火与热都带走了。又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这个屋子里的火与热。

你将李响的照片拿起来，贴在心口的位置：响，我要怎么办？李响不回答，只微笑着看着你，好像你做什么决定，他都会笑着支持你。

你将照片收进了你的日记本里，珍藏在你的书柜中。

罗征，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你发现他一气之下，没拿钱包，没有身份证和钱，他应该住不了酒店。如果他回罗家老宅，那么公公婆婆也应该会打电话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久一直没有动静，应该也不是回老宅。

那么，罗征会去哪里呢？

你站在公寓门口，有些犹豫，但还是敲了敲门。

“谁啊？”

很快有人应门，可却是个女孩的声音，你的心猛地一跳。

门开了，是一个短发女孩，她身上穿着睡衣，脸上是还没收敛的笑意：“你是谁啊？找我吗？”

你怔了一下，正掂量措辞，公寓里传来罗征的声音：“是谁？”

你抢在前面道了歉：“我走错了，对不起。”

女孩没在意，说了句“没事”就关上了门，你听见她大喊了一句：“罗正经你又抢我的毛肚！”

你站在门口没动，你记得罗征的公寓是偏冷调的黑白灰，哪怕你过来同居以后，也保持了这样的主色调。可刚刚你一眼看去，墙纸已经换成了温暖的明黄色，原本你挑选在门口的小花架和画也不见了。

空气里还弥漫着牛油火锅的鲜香辣味，是罗征喜欢吃的，只是你胃不好，所以你们很久没有吃过了……

你突然想到，你还没有吃晚饭。罗征走了以后，你的三餐也乱了套。

其实，你比你想象中更依赖罗征。

你站了一小会儿，转身离开。在公寓楼下，进退两难。再上去，只怕难堪，要离开，又觉得不甘。一徘徊，就不知道徘徊了多久。

天开始下起雪来。

雪啊，在夜里看起来，是很难言的景象。

旧的雪刚刚落下，新的雪又扑面而来，无穷无尽，苍苍茫茫，既无法拒绝，又不能抵挡。从黑色的天空中衍生出的白色的雪粒，这难道不像宿命吗？

你坐在风雪里，仰望着你的宿命。最后，你站在公寓楼下，等着罗征回来。你看到他带着那个年轻的女孩出去了，方向是不远的便利店。

他出来的时候，你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迈出脚步，可你知道，宿命是躲不过的，是要面对的。

于是你安静等着。

罗征看到你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起，那是一种全然开心和放松。女孩的手还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亲密无间，好似只有你多余。

“罗征。”

罗征刹住脚步，面色一下沉重了起来。